在去学校的路上,杜凌少追上来,拦住我。
“对不起……”
没等他再多说一句话,我已经加大马力,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杜凌少。
在学校的校道上,杜凌少冒出来,站在我跟前。
“对不起……”
“哎,老师,昨天你说的那道题我还有疑惑。”不给他多说下句话的机会,便叫住了老师,急忙跑过去,让杜凌少一脸茫然。
而在教室,在这闹哄哄的狭小空间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丫的这杜凌少也死皮赖脸地跑来说:“对不起。”
这一下我无路可逃也自知无法再逃避,干脆往一个方向大叫,“小雨,快来啊,有人欺负我!”
刚一落声,只见扎在人堆里打闹的小雨,从人堆中挤出来,立马来到我身边当起了护花使者。对着杜凌少大喊,“欺负我家若兮善良好糊弄吗?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得逞。”末了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杜凌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腿上是一阵剧烈的巨痛,“啊”的一下叫起来。“丁小雨,你干嘛,神经病呀你。”说着捂着腿一瘸一拐回他的座位去了。
小雨轻松地拍拍手,露出得意的微笑,我暗自称奇,这家伙够狠的,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她“哼”了一声,表现得更加高傲了,对我说:“有我在,你别怕,量他也不敢再来。”说完又扎进人堆里了。
教室的一隅一阵热闹,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着。我分明听到张天宝的声音,“喂,丁小雨,怎么说是你家的若兮呢,大家都是同学,要是就是大家的嘛。”“对嘛,对嘛。”四周一片迎合。我听到张天宝的那一声惨叫,像是杀猪的惨叫一样划破天空。不用说,张天宝一定是遭受到不明生物的恶意攻击了。
在上课的时候,我趁着老师板书的时间,偷偷转过头去看了一下杜凌少,发现他正蹬大了双眼,正在盯着我看。当我们的目光交接的瞬间,我即刻转回去坐好,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心里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样乱撞,狂跳不止,脸上感觉烫烫的。“难道他一直在盯着我看?”想想浑身便觉得不自在,一节课下来怎么坐都不舒服。可我再也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偷偷地。一上午下来,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被监视一样,其实是我自己的心里作祟吧,也许人家不会注意你,看你也只是巧合而已。
中午放学,我前脚刚跨出校门,后脚还没有跟上。就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隔着厚厚的人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个该死的杜凌少又出现了,只见他边叫我边招招手,这无耻的家伙怎么会叫得这么大声,这下好了,大伙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对于一个像我这样长相平凡,在众多人物里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的女孩,被一个穿着标新立异的帅气男孩呼叫,自然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假装听不见亦或者当成叫的是别人与自己无关再若无其事地走过,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他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便鬼使神差地向杜凌少走去。
道路旁的浓大树荫也没有全部挡住阳光的酷晒,有几束光斑落在杜凌少身上,一如他张扬的个性,在左右狂妄着。
“哎,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这一次我没有急着要逃开,只是简单“嗯”一句。
“实在是对不起了。”杜凌少又说。
“嗯。”
我本想看看他还能再说些什么,见他憋屈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我转身就要离开。
杜凌少见状,情急之下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我当时很震惊地回头,便见他又不好意思地放开,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着急。”又是一句对不起。
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俩人拉拉扯扯,使我从未有过的羞愧,更使我坚定要离开的念头,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想再让人误会我和杜凌少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才走了两步,杜凌少又开了口,听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喂,楚若兮,你到底想怎样,我这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的对不起了,难道对于你来说一句没关系就这么困难吗?”
我转身说了一句,“没关系,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便低着头匆匆走掉了。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过分,感觉有点对不住他,不当面原谅他不说,还口出恶语中伤。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比被驴踢了和被门缝夹到了还脑残。当我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他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