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痛哭流涕,父亲则是一个劲儿的说我:“怎么越长越傻了?当了妈比孩子都爱哭!”说着,他抱走了我怀中的胡海港,和胡海港玩得不亦乐乎,我抹着眼泪,心里不免感慨万千。世界上哪有不疼孩子的父亲,不疼外孙的外公?
临走时,父亲塞给了我一叠用牛皮纸包好的现金,我需要这笔钱便没有拒绝,胡海港显然还没有和外公玩够,离开时哇哇大哭了起来。
阮勤勤电话里告诉我,我那套老房子的买主已经等我很久了,而事实也是如此,我到达约定的地点后,被那对老夫妇说得灰头土脸,但能确定他们要买那套房子并给出了还让人满意的价,我想,被说一顿也是令人高兴的。
那对老夫妇还说,一个星期后他们便会搬到老房子里去,要求我们尽早离开,我当然是陪着笑脸说是,但事实,,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那套老房子看着我长大,见证了我父母曾存在过的婚姻,并告诉我胡海港还有个外婆和舅舅。
回到家,胡心海再厨房里做着菜,我把刚睡着的胡海港放到房间的床上安置好后,又一声不响的回到了客厅。
那件事后,胡心海憔悴了很多,看到那样的他,我只有心痛,但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化解,该要怎样做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要怎么样去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闷。我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的,直到他坐在了我的旁边。我顺势,往侧边一倒,侧躺在了他的怀里。
“如果舍不得就不卖了吧!”胡心海说。
“别劝我,这房子不卖,海港连奶粉钱都没有!”
胡心海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捋了捋我的头发。那晚因为收拾行李我忙到了很晚,胡心海早已经睡下,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好才发现他在打鼾,是很累了吧。我端详着他的脸,胡心海白了很多,状了很多,看起来更好看了,既然那么好看,有很多的女人爱慕也是很正常的啊。算了吧,那件事就算了吧,放过他,也是放过我自己。
胡海港起夜的第一声啼哭惊醒了胡心海,瞧着我正在看着他,他便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我对他笑了笑。
“怎么搞得这么晚?”他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
“睡不着,就想着把该收拾的都先收拾了。”说着,我转身把睡在小床上的胡海港抱了起来。
夜悄悄,却把梦扰,干脆起来聊一聊,今夜有话今夜讲,就让明天没烦恼。
雨飘飘,你摇啊摇,嘟着嘴巴赤着脚,小宝宝呀快睡觉,梦里去把外婆找。
和老房子说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在恋恋不舍和三步两回头中我们已经到了车站,胡海港显得异常的兴奋,我便觉得那是个好兆头。提的行李有些多,在放好行李上车坐好后,胡心海吐了口长气,接着,他又叫我将胡海港让给他抱抱,嘴里还说着:“儿子,老爸带你去大城市逛逛,你要保佑老爸赚大钱在大城市给你买大房子啊!”
胡海港兴奋得手舞足蹈,直接跳过了叫‘妈妈’的步骤,直冲着胡心海叫:“爸……爸……爸……”
“快看儿子,管我叫爸呢!”胡心海呵呵起来,对胡海港更是爱不释手,我有些失望的笑了笑。不得不承认,我在吃他们两父子的醋。
去往上海的车终于在一天一夜后到达了目的地,一一给父亲和阮勤勤报了平安后,我随着胡心海打的去了离他公司比较近的旅馆住下。接下来便是租房,为了给胡海港一个好的家庭环境,我花‘巨款’租下了一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间。
城市便是这样,你不奋斗就没有房住,你不工作,就没有饭吃。为了能在城市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胡心海便不得不奋斗,而我也不得不工作。
听说我到了上海,何再恒便成了我家的常客,没有劝阻也没有祝福,他总是说只是来看看胡海港,奶粉也好,玩具也好,每次来都会带。
“思妍,工作不好找,就到我家做设计师把!”何再恒说,我当然是想都没想就会拒绝。
“我自己是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能画两件T恤我都就满足了,还叫我做设计师啊,我觉得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到了晚饭的点,胡心海回来,何再恒没走,他俩便会在一起喝上两杯,何再恒不胜酒力总会先在胡心海前面醉倒,我俩没辙,便将沙发让给了他当床,他倒是不客气,还像是成了习惯,每当在家里受了气或者是在感情上受了挫就会搬到我家沙发住上两天,胡心海没意见拿他当兄弟,我心里却会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