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周材生问。
“没什么,结你的婚,跑这来干什么!”我恨胡心海的背叛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以至于我将刚才对胡心海还没有撒够的气又撒在了周材生身上,他还是笑呵呵的一张脸,我恨不能将它撕得粉碎。
“好吧!”说着,他转过身,犹豫了片刻,又将头扭了过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声,刚才胡先生跑的方向只有一条河,我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会不会想不开啊?”在周材生说到胡心海跑的方向只有一条河的时候,我已经将怀中的胡海港一把塞给了他。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塞满的全是胡心海,我想我原谅他了,只要他能平安无事,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背叛,不在乎过往的种种不愉快。
那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奔跑在追赶胡心海的时光隧道里,甚至想要追过时间,重新对胡心海的忏悔说一声“我原谅你!”可我终究没有追上胡心海,面对眼前的河,面对没有胡心海身影的陌生环境,我选择了跳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岸的,只知道我在岸上,胡心海也在岸上,他累得气喘吁吁,我看着安然无恙的他则是眼泪嘘嘘,直到冷静下来,我才想起,他是谁呀?他可是在海边生长的胡心海啊!纵使想不开,他又怎么可能选择跳河呢?海水都淹不死的胡心海,河水能奈何他?想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再想,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和哭声。
胡心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我抱了起来。直到回去的路上,他才开口说:“江思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来,只得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痛哭流涕。我终究是心软了,而女人,一辈子输就输在对自己爱的人无底限的心软。
虽说我原谅了胡心海,但那坎儿,我想我暂时还是过不去的,回到家后,我直接朝房间的床上倒去,胡海港哭个不停,我并没有去哄他的意思,和我一样,胡心海也是一言不发,静静地替胡海港冲着奶。这样的沉闷是在阮勤勤到来时被打破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下的雨,她来时,嚷嚷着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阮护士,这边坐啊,我去叫思妍。”客厅里响起了胡心海和阮勤勤的对话声,没多一会儿,胡心海便推开了房间门。
“阮护士找你呢!”他说着,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扭过头不想要搭理他,他干脆就压在了我的身上。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又涌了出来,胡心海没再说话,只将双手抱住我的头,在我不经意间,朝我唇畔吻了下来。
“喂,到底出不出来啊?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不管啊?”阮勤勤在外面嚷嚷,胡心海则是一愣,将嘴唇从我唇畔移开,我推开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自顾自地走向客厅。
“大宝贝儿,你的眼睛怎么比小宝儿的还肿啊!”阮勤勤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我笑得很勉强。
“干嘛?来看我笑话啊!”我说着,接过他怀中还在哭闹的胡海港哄了起来。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亏我还到处帮你打听售房的事呢!”
而阮勤勤的话,正好被从房间里出来的胡心海听到。
“售房的什么事啊?”胡心海问,我正想回答,阮勤勤又抢先了我一步,想想,他俩谈谈也好,我便抱着胡海港站在了一边,窗外还下着雨,月色被乌云掩住只见得淡淡的光影,我叹了一口气,天色和我,到底是谁衬托了谁。
“思妍,你要卖房啊?”胡心海问我。
“嗯!”
“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要劝我!”
卖房的事就这么说定了,经过胡心海和萧玥的那件事后,更坚定了我要卖房的决心。而要卖房,一些相关的手续就还得经过我父亲的那儿,在万般无奈之下,我还是选择了求助他。但事实上,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暴风雨,父亲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挺赞成我的决定。
去父亲那里拿手续的那天,他要求我一定得将他的外孙抱去给他瞧瞧,我当然很乐意,因为胡海港从他出生开始,还没有见过除了我和胡心海以外的其他亲人。而和我再见面的第一反应,父亲并没有先去看胡海港,而是当着我的面,说了一句“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