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三月压低了声音收回思绪,定定望向优雅执着茶杯悠然自得的宣落黎。
“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宣落黎回眸望她,面色平静淡然:“作为谈论的主角,你是不是该有点儿情绪?”
她的面上云淡风轻,仿佛她才是听戏的人。这样的淡然,倒让他另眼相看。
“情绪?”她跟着执起茶杯转着圈,毫不在意道:“我是该跳出去申明故事不是这样的呢?还是痛骂他们一顿?我估计都行不通吧?”
“与我何干呢!”她抿一口茶,微微的苦涩。看向人群中的书生,皱起眉来。
“张家三太太怎么会自杀?不可能吧?”一个大汉撸起衣袖推开一众人,直直望向那个散播这个谣言的起始者。
“这谁知道?”那人一看他那架势,让开一步,重新在另一桌围上。
“也不无可能啊!”先前书生模样的人眉眼一挑:“我可听说这张家少奶奶被拉去后山活祭,可是瞒了张家那瘫子少爷的。”
“嘘——”
“你这小生也真是不要命,当心隔墙有耳,张家那少爷可不是个善茬。”有人好心提醒。
“哎,这年头,说真话也遭罪。”那书生一副怯懦又义愤填膺的样子,拍上那个大汉的肩头,“你们谈着,小生就先告辞了。”
明明比那大汉矮了个肩头,身材也是比之瘦小了不少,那一拍,却让那大汉萎了半边肩膀,半天才回过神来。
“真是不简单。”宣落黎不由出声,眸中神色难明。
“呵呵。”三月笑出声来,“我可没发现。”
那书生出了茶室,到了门边回过头来,恰巧望向他们的方向,三月莫名笑起来,淡然道:“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小书生罢了。”
“是吗?”他意味声长,问出来的话里,明显多了些东西。
“哎,兄台,你说这张家三太太自杀,有没有可能是假的?”一个大汉突然凑近他们,定定望着宣落黎:“我看这位兄台气宇非凡,见解定然独到。”
“哎,你,过来!”三月突然开了口,看一眼宣落黎明显低沉的气压,神秘道:“你想知道?”
“对呀!”那大汉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三月身旁,絮絮叨叨开始讲解:“这院深人险,说不定是那张家少爷为妻报仇,所以杀了张家三太太呢?”
“为妻报仇?”三月挑眉。
“我听说……”他压低声音凑近她:“偷人的,是张家三太太。”
三月但笑不语,看一眼他长袍下微微紧握的手,伸出手来,小小的竹筒便落在手中。
她握紧,随意拉着衣袖盖了手,挑眉继续道:“你这消息还真灵通呢!”忽而正色道:“你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也这么婆妈?竟好这么一口,和街上的泼妇有何区别?”
“这……”那汉子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我们也该走了。”三月起身,自然而然的拉过宣落黎就往门外走。宣落黎抽出自己的手来,嘴角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