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这等大胆狂徒!”张神佑瞬间来了气,转而心疼的执起她的手,“我看看……”
好在她的手心,还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已然分不清是刀伤还是鞭伤。三月再次找着借口圆谎:“他拿出刀轻轻划开了一小条口子,而后说是直接活祭可能效果更好……也因此,并未伤到我。”
他疑惑的看着她的掌心,柔柔嫩嫩的,泛着健康的粉色,与初见时的似乎不太一样了,此刻在抬头看她,原来蜡黄的皮肤比先前白皙了不知多少,本就精致的五官,神采奕奕,亦少了先前低眉顺眼的谦卑,可细细一看,又似乎没什么变化。
“看什么呢?”三月故意娇羞一笑,心中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让她浑身不舒服。
“月儿越发美了。”他说着,突然撅着嘴凑近她。
三月吓了一跳,猛地起身捂着嘴。
张神佑的眼中,又覆上了一丝怒气,“月儿,我们是夫妻。”
“我知道。”她的眼神飘忽,而后放下手来,“可是,你之前可答应过我,我未长大前,不可动我。”
“我说的是在那之前不和你生孩子。”他绞着衣袖,泛起孩子气来。
“那不是一样吗?”三月眼珠子一转,坐到他身边,“我们不还是朋友吗?你见过朋友之间玩亲亲的吗?”
张神佑好一阵苦思冥想,他没有朋友,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交了朋友后是如何相处的,最后只得摇摇头:“我不知道……”
“嗯,这样吧!我跟你讲讲什么是朋友……”三月如同要给糖果哄小孩儿一般眯起了眼,淳淳善诱:“首先,你想想你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呢?”
“因为你不怕我,也不讨厌我。”他说得认真,她的眼皮却莫名其妙跳了跳,就听他说:“还有,你是要和我生孩子的人。”
这可如何教育?
她揉了揉眉心,纠正到,“朋友啊,应该是我兜里有颗糖,我就分你一半,朋友要懂得分享,你说对不对?”
“月儿兜里有糖?”他问。
“……”三月无奈的拍拍他放在轮椅上的手:“我打个比方!你要是想吃糖了,我明儿去给你买,成吗?”
“嗯,好。”他听话的点点头,神情如同听话的孩童,满脸无害。
三月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来,她起初觉得,这人定是神经病,可依据他时而正常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时而幼稚得跟六七岁的孩童没什么两样,时而又掩不住他暴戾恣睢的行为,由此看来,他这,怕是多重人格分裂……这样的人,小时候定是受了精神摧残的。
在三月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论多么可怜的人,都不该借着这由头去伤害别人。这就如同,无论你用什么样的理由杀了人,结果都变了,你杀人的理由成了借口,无论如何辩解,终究都是个杀人犯。
她的脑海里,突然忆起暗牢里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来,在看一眼面前纯真无邪的张神佑,缄默着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