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月得了张神佑准许,可自由出入张府,对于这,敢怒不敢言的人多了去,神色各异却也不敢反驳。
三月便借着给张神佑买冰糖葫芦的由头,去看望住进了医馆的母亲。
花白胡须的老头儿,看到她后硬是说要给她把脉,不把脉便不让她进入医馆。
她无法,只得伸出手,白大夫搭在她脉搏上的手,反反复复把了几次,左右手换着搭了几次脉,大喜道:“奇了!那日那么重的寒气,这短短几日竟然就恢复了,你这体格真是奇了……”
三月听不懂他的话语,便问他:“白大夫,三月这会儿可以去看望母亲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楼上啊,还有人等着,你先见上一见。”白大夫抚着胡须,不时盯着她直叹“奇了,真是奇了。”
三月心想,这时候谁会知道她今日能够出府,还特意等着见她?带着疑问上了楼,便见到那个“见死不救”的宣落黎,见她来了,似笑非笑的抿着茶。
三月心中本就不爽,扭头便走,却听到身后那人不急不缓的吐出四个字:“怡雅云天。”
三月微微一怔,并未回头,迈开步子继续走。
“你这会儿走了,恐怕以后想走,就走不了了。”宣落黎缓缓执起茶杯,神态淡然,举止优雅,说出的话亦是云淡风轻。三月却是猛的转过身,大步流星走到他对面,恨恨的坐下来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找朋友叙叙旧不是。”他斟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依旧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笑容。
三月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碧绿的茶水精致下来,茶香扑鼻,品起来定然是清香味淳。嘴角勾起一丝讽刺,轻蔑道:“朋友?朋友不该是两肋插刀吗?你昨儿个可是……”
“你不是处理得很好吗?”宣落黎打断她的话,“我就是好奇,你说你一个乡野村妇,怎会结实怡雅云天的主人呢?”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三月瞪他一眼,手指微不可察的轻颤一下,顺势执起茶杯端详。
宣落黎却是瞧见了,抿唇笑得高深莫测:“不管怎么说,咱俩也算共患难同生死过,况且我救你的次数也不少,这么算来,你本该以身相许,但是这一来,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二来,我也看不上你……所以作为报答……你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
三月听得怒火中烧,反而撑着下巴笑看着他:“你这说法配上你这笑容……啧啧……我怎么瞧着就那么欠抽呢?”
“……”有欠抽吗?他的脸黑下来,定神看着她,似要将她看透。
“瞧,这表情不就比较适合你了。”三月站起身来:“没什么事儿呢,我就先走了。”
“从三年前开始,这怡雅云天一直是午子木在经营着,然而懂点古玩的行家都知道,怡雅云天有个幕后老板——夭脂。”宣落黎面上挂上他的招牌笑容,看到她再次停下脚步,嘴角笑容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