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佑的手顿时青筋暴起,恨恨说完,眼中杀伐之意褪去,温柔的看向三月:“月儿……走,回家。”
三月看着他阴晴不定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点了头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便走,不敢在看亲人一眼,她怕自己会舍不得……
再次踏入墨阁,心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初次时的悲凉,亦没有绝望和愤懑,看着满园子不知所踪的树枝,她想起那日,他命人砍尽这满园枯枝拉朽的梨树。
原是梨树啊……
只是没了雪的墨阁,竟像一位苍老的老人,这般看去,陈旧不堪,这年月,怕是不下百年了。
那一场雪,不知覆住了多少人间悲欢,爱恨情仇。
“月儿……”张神佑试探着开口问她:“你……是不是怕……”
什么?三月一时没缓过神,待明白他所言之意后,扯着嘴角笑得漫不经心,“怕自然是怕的……”
“对不起月儿,我发誓,我以后在也不会打你了!”他焦急的开口发誓。三月却只是笑笑,她从不信誓言,平静道:“走吧。”
复又推着他踏入墨阁。
冬阳有些晃眼了。虽然它暖洋洋的令人迷醉。
“这蠢女人,还真只会用这一招。”俊美的眼避过阳光,慵懒的合上,嘴角轻佻:“不过这演技,倒还行,你说是吧?小小怪。”
宣落黎斜倚在张家房顶上晒着太阳,手指拨弄着小小怪银色的皮毛。
小小怪则舒服的翻了个身继续晒,鹿茸一般的犄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眼皮也不抬,它才不想看那个女人呢!
“这要是培养培养,把她送人了,你说好不好?”宣落黎含笑看着小小怪,这家伙他还就越看越喜欢了。
小小怪杏圆的眼瞬间睁开变得贼亮,点着头猛往他怀里蹭,主人这办法太棒了!对,就是将她送得远远的去,才不会害了主人!哈哈哈!
“她和你有仇?”宣落黎挑挑眉。
小小怪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美滋滋的爬在一边撅着屁股继续晒太阳!
三月猛地转过头,四下里张望,她总觉着,有人在窥视她!
自从出了雾都山,她的直觉越发的准确,身体似乎有着异样,又觉着毫无变化。
她见屋顶园里,什么也没有,甩了甩头,暗笑自己多疑,她一个乡野村妇,面黄肌瘦的谁会没事儿窥视她?
“月儿。”张神佑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暗暗捏紧了拳头,笑着看向她:“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三月纠结了一会儿,自是不能告诉他,她不慎入了他家密道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突然为难道:“那夜……我确实吓坏了……然后也不知怎的,进来一黑衣蒙面的人……”
“黑衣人?”张神佑突然警觉起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那倒没有……”三月故作为难的开口,“就是……他说他要张家儿媳的血去祭雾都山上的神灵……末了,割了我的掌心,一并讲我丢在那山上了……”
她胡编乱造着,绞着手指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