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之前的调查,唐曹郎极有可能是因为临时得知孟观有危险,所以与孟观调换军队的。
现在孟观说孟然暗杀唐曹郎,那么也就是说孟然原本要暗杀的是孟观。
王彪把之前得到的结论一一拿出来和孟观讨论,他有非常完美的借口——皇帝派王彪来关中,本就是协助孟观调查此事的。
“——那么,将军,如果你是孟然。”王彪看着孟观,他的睫毛纤长,烛火之下,重重的阴影盖在眼下,把双眼混淆得一片漆黑,看不出一星点真实内容,“你为何在暗杀不到孟观时,要转而把唐曹郎给杀了?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见如木偶般坐在椅子上的孟观骤然望向自己,目光如漆,王彪心中微定。
“将军,末将认为,杀害唐曹郎的,另有其人。”如同一块惊堂木,敲醒了孟观糊浆般的脑袋。
是啊!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别的遗漏。若他真的不是威北候亲生子,那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就好了,和他的关中都督将军官位有何关系。
师兄信中所言导致他下意识不去思考一些事情,如今恍然大悟,孟观的脸上有了从前的朝气。
“王彪!你说醒了我!”孟观真诚地道谢,面上如冰雪初融。
“那将军就不必回京了吧?”王彪微微笑。“唐曹郎之事还未了结。”
孟观坚定地摇头,他还是需要回京一趟,把他的身世了解清楚。但这又不是能和王彪明说的理由,家丑不可外扬。
“我还有事要回京一趟。”孟观语气轻松起来,“怎么,我看你比我还紧张查清我师父之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彪谎言张口就来,“我是皇上派来协助你的,自然关心此事。”
孟观啧了一声:“那你怎么不顺势而为,要知道我一去不返,对你是极其有利的。一,你能回京,做你的宿卫领军将军;二,我走后,魏英杰资历最深,他会擢升为都督将军,于你们王家是大大的有利。“
孟观脑子一清晰,还真难骗。王彪垂眸,想着对策,他点醒孟观,根本不是站在王彪的立场上思考的。
结果孟观心中所想,与王彪大为不同。他认为王彪此举,是把他当兄弟看。只有这样,才会把明明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抛开不管。
孟观拉着王彪的手,真诚地说道:“王彪,我们结拜吧!”
这么好的兄弟,不结拜都说不过去!
王彪难得露出一点茫然,一息之间又恢复精明相,道:“好啊!正好上回我们论过年齿了,我为兄长,你为弟。”他心中并不想和孟观结拜,相信孟观一定不会接受他为长的。
“不行。”孟观果不其然道,“我们结拜不论年齿,论能力。我是你上级,自然是我为长。”师兄师姐在孟观心中就如同哥哥姐姐,所以在他看来,自己不缺哥哥,缺的是弟弟。
王彪摇头道:“我不同意,这不公平。”他拖延时间,道:“待你从京城回来,我们以武定长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