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宝嘿嘿笑道:“小人三年前就一直跟随将军,对将军忠心耿耿,日月可表!”
“那我是怎么受伤的?”孟观冷了脸。“你就是这样对老子忠心耿耿的?”
毛宝就嗖地一声跪地,大喊冤枉:“自从将军升为关中都督将军后,小人被将军升为右卫曹郎,平日里除了日常军务就是帮将军整理事务……”
意思是说,他就只让毛宝做日常事务。
“左卫曹郎是皇上派给您的亲信,叫贾充。平日里都是他帮将军做事的……”
意思是说,他重用贾充,见不得台面的事都是贾充在做。
“将军受伤那日,是沐休日。唐姑娘来了平阳,将军要去见。将军对小人说如若酉时不能归来,就去找将军……”毛宝回忆道,“将军说完就带着贾充走了,酉时一到,将军还没回来,小人就去城里找将军了。唐姑娘说将军午时便走了。小人就和唐姑娘一起去找将军。找到将军是在城西的小树林里,贾充已深受数箭,气息全无。将军您右肩中箭,脖子被人抹了一刀,倒在地上。树林里火堆刚刚燃起……将军就倒在火堆旁。”
毛宝说的,与唐含告诉孟观的相差无几。
孟观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皱。那就是说,没人知道他那天是怎么受伤的,又是为何去小树林里的。孟观烦躁不已,醒来之后大量的信息让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着手,他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只摸到衣裳。
“老子的马鞭呢?”孟观单手掐腰,力道粗暴了几分,险些撕破脸上威严深沉的表情,但还是疼得破音了。看来他的功夫比从前好了许多,孟观在心里歪嘴裂牙地开心。
毛宝没敢抬头,反倒不知道孟观的状况。听他尾调都破音了,以为他生气得很,小心翼翼道:“马鞭在火里烧坏了,小人到武库给将军挑几柄上好的马鞭?”
孟观摆手道:“老子自己去挑,你跟着,把这段时间的军务汇报一下。”
毛宝便小步蹭到孟观前面领路,一边把军务交代清楚了。
孟观背手走在后头,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拼命地默记,心无旁骛到被石子绊到,好在他麻利地稳住了。
毛宝感到后面有异动,忙转过头来关切,结果被将军狠瞪了一眼。他连忙扭过头去,心里想着,将军举止不怎么像二十岁的成年男人,反倒有几分十几岁少年色厉内荏的感觉啊……这在军营里可不妙……尤其是……
“将军,”毛宝侧身跟孟观说,“皇上派了王彪任职左卫曹郎之职,算着日子,这几日就到。”
王彪?
“王太尉的孙子?”
“是啊。”毛宝一脸担忧,小声道,“有传言说,皇上此举是项公舞剑……虽是左卫曹郎的职位,但旨意上说,若你还未痊愈,就代将军维持军务……军营里的一些刺头猜测您这是要下野了……王太尉可是前任关中都督将军,在位三十余年……我们营中太半是王太尉的手下……”
老子关中都督将军之位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