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心旌摇曳地出了账。斜刺里一只雄壮有力的手把他拽到了暗处,他正要反击,就看清了来人的脸。
毛宝哭丧着脸:“王彪啊……咱们将军会不会是天阉啊……”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将军的现状了……他还想起唐老将军在时对将军的管制很多,不许他同将士们到河里洗澡,不许他花天酒地……将军二十一了,连个小妾都没有!
看着毛宝像死了老子般沉痛,王彪也不好一脸无情,便垂眸思考几息,问道:“将军真没去过妓院小倌楼?”天阉啊,那就引他往断袖之癖路上引,他太想尝尝孟观的滋味了,只要稍稍一想,某个部位就会开始煎熬。
毛宝皱着脸点头:“自从我跟了将军,就没见他去过。”
王彪大手拍在毛宝肩上,小声道:“要不过几****带将军去妓院……?”
“不行,”毛宝抽泣,“要让熟人发现将军有这毛病还得了!”将军那么好强,肯定受不了……唉,他还得假装不知道将军有这病。
“不去平阳的妓院,”王彪道,“我听魏曹郎说,这里有处钱枫小镇……”
钱枫小镇非镇,而是一个游牧小队,常年驻扎在钱枫山下,比邻西凉、夏国、北秦三国,芝麻大一点小地,偶尔被北秦占领,偶尔夏国宣示一下主权,偶尔西凉……总之是一个三不管但又三都管的地带。常年有妓院、茶楼、小倌楼驻扎,是花天酒地,刺探军情的好去处。这里哪国人都有,但都诡异地保持一定和谐。
将军从未去过那里,没人认识他,又有王彪在身边……毛宝沉痛地点头:“也就只有这样了。”
北秦军营,大帅账内。
“将军,城内粮草最多可供军营食用五日……”一位身着褐色军服的男人声音越说越弱,“末将已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兵部送信,也派人四处搜集军粮……”
石勒把桌上的摆设尽数拂落在地,哐哐呛呛一片杂音,磨着后槽牙,他冷冷道:“老子早晚……早晚……”想到那细嫩细嫩的肌肤,他续道:“老子早晚睡了他!”
皇兄命他来打此仗时,就曾说过虚虚实实吊着他们即可,他也就敷敷衍衍了。关中营内细作说孟观此人过于年轻,上位居功于大腿抱得紧,他就更优哉游哉了,谁知道这孟观在前头和他敷衍,后头烧了他的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了粮草他打个鬼啊!这样一来,至少一个月内,他都没法反击。定要想个法子反击一次,扳回劣势……有了!
石勒虽已想好计谋,但自己英明一世,被这么个小弱鸡将了一军就窝火:“马垅,细作怎么没说孟观要偷袭之事!叫他给老子放亮双眼!”
马垅应诺,偷偷观察石勒的神色,小声道:“将军,听说此处有个钱枫小镇,里头的男女都是游牧族的……将军可要去尝尝鲜泻泻火?”
“哦……”烛火悦动的光明在石勒脸上忽明忽暗,“看来闵儿荒唐之事背后有你的不少助力啊……”
马垅一时忘了石勒与石闵的不同,想当然的话自然也就照着石闵的性情脱口而出。他吓得哆嗦跪地:“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