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吗?”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这本就是边疆冬季的模样,然而有哪里比得上兽皮大帐中温暖。少年一身银甲,碳色的眸子盯着画在兽皮上的山河界限。思考着他所守的国,不觉自嘲的的笑了。起身走出大帐,与白色的的世界融为一体。寒风吹卷起门帘,吹进帐中,将落满沙土的卷宗吹散,如帐外的雪一般……
“你可曾见过雪,见过看不到头的雪”…“都给我精神点,抓到那小子本将军重重有赏”“是”随着男人宏厚的声音,结对的马群从少说五里后的积雪上踩过,咯咯作响。纵不是狂风暴雪的的天气在雪地里行走也并不容易,有时也有失明的风险,雪山之所以神秘也许就在于此。“阿爹,前面好像躺着个人”着一件月白色羽衣的小女孩停下欢跳的步子转身对一身雪衣的男子到,若不细看,还真是注意不到。为什么喜欢穿白色,也学这让他会有种自欺欺人的安慰: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脏。男人有些迟疑,因为他还不曾适应这个称呼“铃儿,过去看看”“好”小女孩向那染了绯色斑点的跑去俯身看着单薄的身躯很是狼狈,月白色衣袍被利刃划的破烂不堪,附着的红色被雪水冲淡了许多。拨开凌乱的乌丝,是一张秀丽微弱的脸,脸色有些发青,想是在这昏迷了许久。细长如玉的手伸出搭在少年的左手腕上“阿爹,怎样”小女孩抬起头问道为少年切脉的男子,想想这手艺还是在人间历练时学的糊口本事。随即幽蓝色的光顺着男子细长如玉的手发出,沿着少年的左手腕遍布全身,细小的伤痕开始愈合消失。细长的睫毛开始随眼皮轻微的浮动,右手缓缓地抬起似似是感到有什么东西要抓到。“阿爹,小哥哥醒了”凌空中传来小女孩的笑声“小哥哥小哥哥”少年并没有睁开眼睛,他没有这个力气,抬起的右手跌落了多次,终也是落下。男子起身望了一下靛蓝色的天空“差不多要回去了”“可,南面的国家还没有去…”小女换有些失落“过后我们再去”男子抬起右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好”小女孩便又高兴起来,因为她还有和父尊出来的机会,她还可以阿爹阿爹的叫着男子,随即男子右手一挥倒在雪地的少年已经回到了他心中所期望的故土,繁风国的都城箫竹。
“过后是多久,一天,两天…按天界的说法算的话人间的变化会很大吧,到时候一定央着父尊多去些地方,恩,可是父尊是在人界答应铃儿的应该会按人界的吧…”…“铃儿,日后你就去花神殿住吧,等你长大后再回来”“去姑姑那住,为什么…我知道了姑姑想铃儿,可铃儿有天天去看他的”“铃儿,切记要听话…”…
幻音树下幻歌声,为君起舞,为君痴。“回公子,此铃应是来自炎锦国境内凤栖山”“凤栖山”清雅的声音重复了一边,碳色的眸子望着捏在右手中系着白紫色金铃的红绳,望着上面刻的及精细的纹络“此铃,唤作幻音传能幻化出万物,但凡心中所想都可,正因此心术不正者都会被其声带入幻象难以摆脱,可以说是最仁慈的死亡”“还有呢”少年似并不满足问道史官“回公子没有了,炎锦国所载也仅寥寥几笔”“那么,只有去一次了”“公子,这不过是他国的传说罢了,做不得太真,因公子想要得知是谁救得公子性命,臣等才查起的,若公子…”“跪下就不必了”少年将铃铛收进怀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分寸还是有的”“臣等该死…”“罢了罢了,近几年炎锦国实属可恶屡犯我边境是时候给他们点苦头吃了”少年起身走下高坐“我往南国打探虚实,需时三月你等排兵布阵等候听后我的号令”“臣等谨遵公子令”“具体如何安排我会与卫大人和罗将军细谈,你等执行命令,还有此事不可有以外的人知道,包括父王也暂时不要告知”“臣等谨遵公子令”“好了卫大人和罗将军留下其他人回去吧”随即做礼散去。“你小子,越来越有将领风范了,日后若做了君王可别忘了兄弟”一身银甲的少年戏说道,与刚刚严谨雄霸的神情真是辩若两人“你小子又乱说话,小心总有一天毁在这张嘴上”“怕什么,这里仅有我们兄弟三人”说罢席地而坐脱下铠甲“你怎么可以…”“要不你穿上试试,包你站不起来”少年浑不在意的将铠甲丢在一旁“好了,不必拘束,我先说一下自己想法…”…“如此罗某我就先行了”说着拽起自己的铠甲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罗君越性子直白,刚正不阿,不正因此你我才与他结为生死之交的吗”“可苏卿…”罗君越走后蓝黑色长袍衣衫的少年似有些是要与白衣少年说,还未开口先是白衣少年开了口“你若怕他出事,日后便多提点他些吧,有时太诚实了也不是个好习惯,固执的人也许经历过些事后他才会明白”“子恪,许久没有一起去围猎了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三人再去如何?”“好”“子恪,我不在这里就交给你了”“卫酵素定竭尽所能…”“父王,你所期望的而又做不到的就由儿臣为你做,你想要这江山儿臣打给你”随着他的转身,一声清越的声音从怀中穿出,他看到一条很长很长的回廊,在回廊的终端有一个妇人坐在门前哭泣“母妃”随即什么也没有了,眼前还是落满积雪的水塘,偶有几只锦鲤游过。
“是谁,是谁,你…”一张精致的面孔在他眼前一遍遍的出现,喜怒哀乐,再追问中变成了…“醒了吗,真是的吓死我了”一身赤色软甲的女子平复道“还好竹峰救了你,要不是竹峰…”“聂兄怎么样”他不想再听女子说下去,应为但凡有他的地方女子的眼中总不会有他,就像他为了她负伤依旧没有。“醒了”“聂兄”他起身欲恭礼被拦下“如此拘束真不似男子,你都走了又回来作甚,一句胆小鬼就这么重要”“惭愧,墨某…”“好生修养,我帐中还有事”“竹峰,我送你”说罢女子起身随少年离去,独留他在那苦笑;他怎会胆小离去,那本事他繁风国子民,他怎可出手,可他欲带她去后方躲避却换来‘胆小鬼’,既然她不走,那便留下来陪她,最起码看在他的份上他的人不会伤她,终归刀剑无眼。鸣号生将他唤醒,他披上衣服走出去,演兵场正在举行刑罚,一声号令许多生命就此消失,这是一种耻辱,作为一名士兵不能死在战场,是一种最大的耻辱。“他们就该这样被你杀死吗”也许女人生来就容易心软,所以战场才不允许女人参加的吧“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你若不想看大可离开,鼓乐郡主”“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乐儿,若是玩够了就随父王回去罢”一身黑色锦袍的中年人从大帐中走出“乐王爷”“聂将军”两人互做礼。
“苏兄何故在此独自喝酒,可知军中可有禁酒令”“苏兄,呵,你又拿我寻开心,可是我说了你几句‘胆小鬼’”“在你心中,我倒是小气之人”说着接过女子手中的酒坛喝起来,望着篝火,好似又回到了初入军营时,他们三个围坐篝火旁喝酒,论诸侯,战场上靠背杀敌好是怀念。“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你好似知道的最早”“那么告诉你你也要回答我一个”“好”“从第一眼看到你起”“为什么”“因为一个女孩的笑颜虽说模糊,却一直在我心中,就以为我喜欢那个女子的笑颜,所以我可以不惜生命”“是我吗”“许是吧”“那么说你喜欢我”“是的,喜欢”“那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见久无回应接言道不想说就算了,他方从那白色与红色相间的的灰色世界回来“好了,你问我问题吧”“你为什么要叫苏卿”“因为喜欢,喜欢一个叫苏卿的人,像神一样的人,因为见不到他,就让自己变为他,那怕半刻。”见他愣在那接言“他是繁风的大公子,小时候贪玩被他救了,也许对他有点不足为道,但我将来要嫁人定要嫁像他那样,又温柔又洒脱的人,当然当时带着面具看不到脸,正因为那股洒脱所以觉着他美好”“若苏卿他愿…”他还没说她摇头道“就让他像神一样在我的梦里吧,现在的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着喝完最后一口酒女子起身“明早我就回去了,早点休息”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喃喃自语“不是她吗?”
“我所追寻的原来终只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