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雨怯,卓尔与观;思君不来,仰首往樨。
卧在藤萝下的人仰着头,看着灰暗的天空,细雨蒙蒙,如此可她那抹忧伤。
“唉,又不肯喝药吗?”男人叹息,将药汁泼在石桌下,碗底沉淀的痕迹,显然混有了符灰;她有没有病,是不是疯子,作为家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两个女儿,当一个的养,显然并不是一个亏本的生意。然终将是世俗的中的人,如此稀奇古怪下去,在外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花”
“爹爹”闻言,那人收了忧愁,笑嘻嘻的走近不远处的男人。
“花,一个人在看什么呐?”
“告诉爹爹,爹爹可不许说出去,不然,他们又笑花是个疯子了”
闻言的男子收了笑意,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许久,默声离去
“爹爹,我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她取了花圃里的药草要去救一个人呐”
“大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望着被家仆一株株撅起的花苗,女孩问向身侧的青年。那幽赋花生儿与彼落草相生相依,彼落草用处不同即可是一株毒草又可是一株药草。青年,不言,揽着女孩坐在藤萝下的石床上。“花,等哥哥报了王上的恩情,便将你二哥从边塞割了职,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世道,花喜欢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花要一棵比这个还要的藤萝帐,还要幽赋花…要大哥哥,二哥哥,阿爹阿娘都陪着花”“好”…….
“相爷,夫人来询说昨夜梦到了小小姐,请相爷得空回去”“花?我知晓了,待皖花苑月底完工我自带阿殇一同回去”应答的男子望着庭院中一草一木如她所言的布局满是愁绪,喃喃自语着“若是知晓,那夜是你,定不叫你散做孤魂野鬼”
“这不是嫁儿,嫁儿终是被你害死了”知道花嫁丧命是三天后,不见慕容枫送她回来,也没有叫人送个口信,因着她出嫁时的怪异,他只得回京时去慕容家看她一眼,自移都来,他在蓝月城的时间少了许多,如此见她的时间变更少了,与生俱来他知道许多的事,这个妹妹,与他不仅是这一世的情分,许在哪一世,哪一刻与她在哪一出遇见,对他说“又遇见先生了,真是好巧”“自玉娘去后已春秋五载,我初见先生的时候玉娘还活得很好”亦或者“你是薛先生吗,苦情花姐姐常说,若我遇到了先生可要诚心讨教,切莫胡言乱语,先生,恩…苦情花姐姐心悦于先生,先生若也喜欢姐姐我便叫天楚哥哥断了这份心思,不然他又要去月姐姐那把好好的月桂弄得乱七八糟,这样姑姑也很为难,对了,近几好似说姑姑历劫去了,姐姐不要我打搅她,铃儿可以在这里住几日吗,绝不会扰到先生的”…
“相爷,小世子不肯开门,王府也不好硬闯,如何是好?”
“阿殇——”正在思索的花浅歌一把按住要去硬夺的花笺殇“再等等吧,王爷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相爷,有人看到一老一少的道人自王府后门走出,似乎还带着小小姐的,而且,小小姐是,是自己走出来的”
“什么?”闻言花笺殇抓住来报的人仔细询问地点,一点也等不得,甚至还未听全便牵马追了出去。
“就将你师妹留这吧,花与慕容的恩怨,自是会有人来解”言罢老者对着呆滞的女子一挥拂尘,空洞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彩。虚弱的身躯再没了支撑,瘫倒于地“我是谁啊,我怎么在这”看着来往的人,逐渐向自己靠拢,随过了正午,太阳却依旧刺眼…白衣的男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嫁儿,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浓烈的酒气有些糟蹋,这还是那个身有兰香的公子吗?“回去吧,我们,嫁儿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大哥你说别的什么法子,没有身体,即便花到了幽冥司也无**回,难道要她永世住在枉死城吗”“阿殇,你是一国将军,我是一国之相,鬼神之时切莫胡言,走”……
“听说了吗,慕容公子带慕容少夫人省亲,巷口都没进去便被花相的护卫堵了回去”
“不止如此,慕容家的商铺、田业、船只,但凡有点联系的都有了损伤,个个关卡想也被打了招呼”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现在东国除却王上可以说”左右看过后的人继续压低声音说道“除却王上,便是他们花家独大,在这嚼舌根,莫不是嫌活得太长”陈朝阳说罢带着两个邻居去了他处商议着另一桩事,偌大的蓝月城,有着整个东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秘密,有的国主选择将秘密压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有的却愿将这个秘密放逐,淡化与世人的记忆中。
“兄长何故如此拒我们与千里,如此嫁儿…”
“嫁儿,哼,慕容风,那是不是嫁儿,你不知吗?”花浅歌将桌子上的茶盏拿在手中,修长的的手摩挲着边缘“人立世多半看的是权势地位,拥有这些,有些事即便你不说,也不做什么,或者本无此意的事都会有人替你做,这些年也够了,不会有人再难为你们”“兄长…”
“不必称我兄长,自花去后,你我便是两不相干,这些年很多事也便睁一只闭一只也算是对你的惩戒,你是我东国的子民,然我要的不过是国泰民安”放下茶盏的花浅歌起身“花回来过,这几日许会去问你讨要一件旧物,这个恩情你若记便趁此还她吧,人鬼殊途,你也莫要留她”望着远去的人,慕容风呵呵的苦笑起来“我终究是没有依言娶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不必愧疚与谁,这现年过去了,你心中的那个人终归也不再是我”
“自此,也不会有人传花非花的碎语,这幅皮囊本也不是我原本的模样,托与你的那株牡丹,我带走了,往世再遇,你我不过陌路人”凌空传来几句清冷的话语,院中的白玉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两列清风刮过,没了踪迹。
“你末了也不想我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