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不通事,戏谑不知过;帘外雨霏霏,挥墨泼白娟……”淅淅的小雨拍打着屋舍,书声琅琅回荡在寂静的巷子中,瘦弱的身影,一身白儒,躯蜷曲在藤萝架下望着天空细细的雨丝“花——花——”劲装的少年喜滋滋的跑来,很是仔细的踹着怀中的纸包。回神的女孩隐去眼角的那丝没落,额间的花儿越发的清晰,她驱展开身子起身迎他“二哥哥”
“给你,可好吃了——”将到跟前花笺殇便将怀里的纸包递给她,是了,她是花家的花,坐在远处楼子里的老先生醒悟自言,原还当是谁家的小公子不专心,叫当课的先生撵了出来,又不敢回家。
“二哥哥,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是我?”吃着糕点的女孩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花笺殇“只要是花,哥哥自然是认得的”没有道清原由的他忽的转了话锋“跟你讲今天校场比武,来了一位北国的女将军,一个打我们七个,若以后再见我定要会会她,让她…”…
“二哥哥,真厉害,所以那个小姐姐临走给你做了奶糕给你…”“阿殇,花?”自学社走出来的花浅歌对于花笺殇会来等自己并不稀奇,倒是花出现在这有些意外“大哥”(“大哥哥”)“为什么不打伞?”花浅歌很是关切俯身一只手抱起女孩,另只手打着一把雪白的油纸伞,起身向巷外走去,青石的路,雨滴落下,溅起浅浅的水花“今早出门便觉得你这小东西跟着,原想父亲派来跟着你的人半路就将你带回去了,不想倒也被你瞒过去了”。
“大哥哥自来了这念书,就很少去看花了,二哥哥也进了军中,随每每都来找花,可总被父亲打屁股,提溜回家”“礼俗如此,乃于何?”
“那么,大哥得了官职就废了陋俗,这样我们兄妹三人,大好河山任意…哎呦”正要侃侃奇谈的花笺殇,一不留神神撞到了前面茶社撑帆的榆木柱子,这要委屈的看向身旁的兄长不提早说一声,一抬首却见那人依旧清冷的神情道一句“石井长舌,委不可乱言,算此惩戒”后来?后来自花浅歌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那根榆木因着此记载在了《长风正史——相卷生平,花相篇》
“快些吃完,送花回去”白衣的少年见两人只顾玩闹,修长的手指轻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大哥哥,花不想一个人住在苑里,一个人…”“花,这个世界从不是会因为一个人不想而改变什么,除却…”“本宫有足够的钱,也有足够的权,我想在那就在那,想坐那就坐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傲的声音自楼下传来,不一会便见一少年自楼梯口处出现,凤眸扫过了了几人,总算是有一个满意的位子坐下,目无他人。
“二哥哥,你怎么了?”
“忽然觉得有些手痒,想打人”压低声音的花笺殇掰的骨瘦的关节声响,似很不满那个清高的来人的处事,更看不惯他对老妪的仆从呼来喝去。
“那是什么人,那样大脾气,而且,有些面善?”
“若推测的不错那该是月息殿下冥月王的胞妹,我朝最小的公主”
“呐人家自然有狂的资本,上有十七个哥哥照应”
“花,有两个哥哥就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
“…月息公主大喪,举国哀悼,瓦舍戏楼,一切娱乐场所,三月均不可营业,各方应试但凡未执行取消延后…”
“阿娘,阿爹在做什么,不是要在这等大哥哥应试出来庆贺的吗,干嘛都换了颜色?”
“京城里有一位小姐姐走了,所以我要小姐姐走的开心,就要换上小姐姐喜欢的颜色…”女子搂着怀中的女孩,将生死当做是一件平常的故事与她,将来她懂得其中的关系,也便不会恐惧。
“看…大哥哥出来了……”
“我要去见他…”
“哎?”…
殿试之上,文臣墨客一问一答中交流着学术,高座的帝王随沉浸在爱女的离世中,却未曾缺席这场研学,直至一人附耳诉说了什么,愤然离席,直至结束再也未出现过。踏出殿门,远处一队内庭夹持着方才一同离席的少年,走向远处。
“在下,玉榭,一遇花兄便似旧识,不若一同进学,将来可同朝为官”…
“想不到他就是十四殿下,据说月息公主就是他害死的”…
“哎,家里有个跟野猫似的小妹,也是让人头疼,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想的出来,真要是气不过,一朝毒死也就清净了,听闻花兄家中也有小妹?”
“小野猫,不要乱吃东西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不可能,他,是不会如此的…”…
灰暗的天空自云间传来几声雷响,倾盆而落的雨水将一切打湿,青墨的身影扶着朱红的墙壁向前走去,身后走过的积水中带着淡淡的血色“先生要去哪”看似豪华却以败寇的马车停在他身旁“快些上来,我送先生就医”焦急的人急忙俯下身去扶他。“王上不恨我,我已知足,在此谢过,若有来世我定为王上效犬马之劳”显然那人的败落,与自己脱不了什么干系“若不先生,小王恐命绝黄泉,怎敢奢望…”“那么请王上送薛某到思鹊桥的那棵合欢树下吧”自我苦笑的的人却也未责怪与他,扶着他缓慢的向马车上移去…
“王上,臣来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