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化作浮桥,任风吹水蚀,但求你永堕修罗。
“我要叫嫁,字铃”…欢快的女孩声音自虚无中传来,随着薄雾淡化,显露出迷茫的女子徘徊在原处,不知进退。
“我,是谁?”“白娘?花嫁?”“萧铃,我…我是洛萤”随她的清醒,自她手臂抬起,数道抓痕随着她的挥动撕开了白色的帷帐,素净的手自前方伸出,握着细弱的手腕,一个踉跄与久失的魂魄相融合,数道红光闪过原本周而复始的绿液永久的滩做腐水再无复原。
“我?”白色的影子看着面前一袭紫衣的身影,有些懵懂。
永夜的天开始变得更加昏暗,夹杂着以紫色的闪电,忘川的水越发的浑浊,恶臭迎面,百鬼哭泣。那抹紫色妖娆妩媚,面若冰雪,再无丝毫柔情,就那样走到白影面前“白玉”“恩?白,是了,我是白娘——”“我,早已魂风魄散…”…
“白娘——”待桃剑穿过女子的身躯,他惊慌的呼喊着这个他爱着的女子,无关于种族。“姐…姐…”“阿蝶——”“呵呵,好一个一剑双雕”妖娆的女子站在远处为自己安排的序幕喝彩“呵呵,将自己心爱的人亲手杀死,是何等感受,呵呵呵”“…恨吗,怨吗,呵呵,休矣,休矣,我马上就能来见你了”疯狂的女子周边黑气围绕,已经疯傻的花狸子一步步远去走进永夜,因心心念念的休矣和尚,那个再不能遇见的人而堕化为魔,消失在黑暗…
“你散魂后,夜璃君为往生书走了一步险棋,将你封在紫玉铃中,你的身体则被那道人一命相抵留在了那里,故而花夫人因触摸花枝将你的血滴于花株,使你醒了过来,被他封印的元身便也醒了过来”一袭紫纱的女子依靠在茶楼的二楼栏杆上,来来往往的市井,却也是她想过的“他这一世便是伊天麟对不对”坐在茶桌前的女子低着头,显然再想什么事情,忽的抬头问起了那个说过再也不见的旧人。“哼~花府你是回不去了,不过我可将你送到他那去”洛萤哼笑,自栏杆上离开,走近她,对面坐下,说着一件随手可办的事。
“如今我这幅样子吗”显然身为一个灵的白娘深知此刻的自己之所以没有散,多的事与萧铃儿共为花嫁的这些年,得了些许违约力。
“你一个魂魄,轻飘飘他现今肉眼凡胎怎会见到你,待我稍作恢复,我们便先取回你原本的身体”见白娘虽喜却惊觉着自己是否有什么条件的表情,接言“在这我不喜欠着什么…”
“少夫人,我们回去吧”“是啊,少夫人,你自来身子不好就不要在这里了”仆从扶着僵持在花府外的女子,从周边来看,这家的人极不待见她。
“阿娘——”抚摸着旧物下神的女子闻声回首,一身绯衣的女孩站在原地,十一二的模样未曾变过“花——”女人起身走向站在远处的女孩“阿娘”待女子靠近,分辨成了两个身影“阿娘”继而两个身影零星不见“我看到花了”喃喃自语的女子忙回了神,向大门走去,眺望着一紫一白的身影背身而去,白色的身影若不肯定是她的孩子定以为花了眼。“阿娘,花已随风,忽念”
“好啊,你杀了她,我回来”久候的慕容风自花浅歌处回来便守在那株白玉牡丹前,直至第五夜终是等到了,然等的人却不愿现身一见,他只是想再一见而已,那个孤傲的女子那个笑容中带着一抹忧郁的言情,却不想答他的人自凌空中划出一阵朔风,吹开灌木躲藏在中的女子,熟悉的身体,举止言情也不在是那个人“在你心里的那个人早已不再是我,或者你从未放我在心上,罢了,那副躯体本就是属于她的,当年若不是我占了她的位置,你也不必在飘荡这些年月,往世你欠我的同这世我欠你的就此抵消,他日若是遇见了你我不必招呼,这牡丹我带走了”
凌空传来几句清冷的话语,院中的白玉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两列清风刮过,没了踪迹。
“你末了也不想我再见你一面”苦乐的男子转身牵过女子向前而去,半刻回头“嫁儿,明早我们再去花府如何,我想他们该让我们进去了?”
“好”默不作声的女子见其回首,笑的双眼立刻变作做一双月牙,颇有那人的样子,然现今她却已经分得清,她欠的人,与他心上的人。
“你喜的是这幅皮囊,还是皮囊之后的魂?”
醉卧巷口自逍遥,半幕星辰敬苍月
“来,小道长,喝”“不喝了,不喝了”呓语的少年抱着酒坛昏昏睡去,一旁高下为分的男子与长者继续在这巷口喝个痛快。
“恩,有妖…”健步不稳的男子晃悠着身子起身,要看个究竟,一把有被男子拽坐在装满荞麦的麻袋上“哪有妖,妖什么的管它呐,继续喝,不许耍赖,你要是走了可就算认输了”
“贫道千岁的人了,阅人一项准确,说你眼熟,必定是见过你,说你有道缘便是道缘,非要赌酒论高下,看贫道不让你叫师祖,嗝——”
“妾身今一睁眼便觉着这月较以往格外皎洁,你们便送上门来了,可真是祥瑞的很”狸面的女子笑颜丰绕,很是眉惑“怎样,妾身这酒可让官家满意”老者发觉不对,暗自运术却每每都像破了口子的皮囊运不起力道,踹了几脚只喝过几口果酒的道童,想他快起来,不想其翻个身抱着麻袋继续睡去,口中嘟囔着“扰人清梦,有损道德”
“这娃娃有趣,留他几日在洞府中玩乐几日想也甚好”见此的女子似更加乐呵了,看来一眼便看好了那个童子。
“你也有趣的很,修得幻形不久却如此高的修为,炖来滋补想也不错”
“什么人?”闻声女子立刻收了笑意,严声呵去,抬首之间明月高楼处,一袭白衣轻纱拂面的女子撑着一把白底蝶图的伞,站在那,清幽的眸子如月,额间浅色花钿如若花蕊,很是仙气。
“与本座相处几日,到学到了几分,这个狸子精本座觉得也很是有趣,不若让与我如何”惊愕的女子回首又见一紫衣女子,如魅竟比她还要妖邪,不觉开始浑身颤抖,这个气场,她,不是妖?“她,她是魔,魔是不能随意走出魔界的”慌乱的女子随着她的走进,越发的抗拒“如今承诺你的本座已经达成了,你要见的要在你面前了,我们就此别过了”洛萤并不理会只是自顾与白衣的女子打滑“这个新玩具就算是你的谢礼了”话语未消,那紫衣与那狸子精没了踪迹。
“这是百花果露,你们喝过后不一会便会解了那酒”白纱的女子落在他们面前收了伞将骨瓷的瓶子递给道人,会与男子四目相对一声轻笑,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天麟,怎么认不得我了”“花…花嫁?”“天麟,叫我白娘,好些年没有听到你这样唤妾身了”
“白,白娘——”唤着这个名字他仿若记起了很久远的事,久远到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你说的是白露亭的那株白玉牡丹吧,那些文生、公子的都那么称呼它?”
“…今日苍生和这妖女你就选一个吧”“妾身纵为妖类,却从未害人,汝又何苦相逼”…“…修仙吧,待你有了仙籍他们便无话可说了…”“好…”…“…不,不是真的,告诉我他在哪…”“大胆妖孽,九重天岂有你随意闯入,驱逐下去…”…“师傅,我取来,一夜花蜜,现在她…可以…成仙了吗?”“她,死了…”“什么…”“她,残害生灵,祸乱苍生,为师将她…”……
“啊——”看着相似的人影那长者开始面目狰狞起来,从外看来很是痛苦,随着嚎叫他的容颜也从褶皱白发,变得平滑,不一会便是青丝散发的年轻男子“师父——”昏睡的少年终于醒了过了,看着这一切显然来不及去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去追赶跑出的男子。
“…妾身在往生海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