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宁如谦与宋绪,凌舒窈去买了匹好马,便出了小城,向沧澜方向去。
为了避免麻烦,她走了小道,刚走时那阵还好,有些晨风凉爽,但过了巳时,日头便毒辣了起来,又兼今天万里无云,更是热地凌舒窈汗流浃背。
行至午时,凌舒窈终于望见前方有一小店,因无风,酒幌也蔫蔫地垂着。凌舒窈一望见小店,双眼顿时放光,一甩缰绳,加快了速度。
店前停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凌舒窈略略瞥了一眼,也没上心。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便往店里冲,一双眼紧盯着一个空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坐下,才满意地看向店主,道:“老板,我要一碗牛肉面和两个馒头。”
店主过来沏了一杯茶,垂首敛目,道:“客官您稍等!马上就给您上。”
凌舒窈点头,实在是渴了,也不嫌茶糙,端起来便牛饮。
恰在此时,一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阿窈,看来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凌舒窈一闻此声,满口剩余的茶水尽数喷出!
她扭脸,便见一眉目清隽、气度不凡的华服男子笑容满面地看过来。
凌舒窈嘴角一抽,干笑:“哟!姐夫,好巧好巧在这里见面!你往哪里去?那个,姐姐呢?”
路远亭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样:“九黎国皇帝即将迎娶我朝公主为后,我特意去沧澜看热闹,海棠没来,在家里。我听说,你杀了秦沐?”
凌舒窈尴尬笑:“哈哈,消息传的还真快啊!”
凌舒窈并不是怕路远亭,她是烦路远亭。在世人眼中,路远亭是聪明绝顶的断案圣手,曾破过多少桩奇案大案。但在凌舒窈眼中,路远亭是个灾星,到哪儿哪儿倒霉!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喜欢跟姐姐打小报告、又唆使姐姐去跟爹爹告状的路贱人!
凌舒窈不怕凌海棠,也不怕凌定风,但她烦死了被凌海棠和凌定风一起教育。
不过,凌舒窈也明白,这是自找的。
说起来,凌舒窈与路远亭认识的比路远亭和凌海棠还久,路远亭和凌海棠成亲的时候,反对最厉害的就是自己。但是,那是因为路远亭早早就显现出了灾星的潜质!
路远亭见凌舒窈一脸不乐,笑地越发和蔼可亲:“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说起来你翅膀真是越发的硬了啊。对了,你也是要去沧澜吧?这么迫不及待,赶着要去给人家当皇后了?”
凌舒窈不装了,正儿八经地道:“路贱人,我是绝不会和你一起上路的。”
路远亭还是笑,口中却道:“凌白痴,是你姐姐知道你必定会去参加试剑大会,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着你的,你以为由得了你?”
凌舒窈冷笑了,她手握无殇剑,跳上桌子,居高临下俯视路远亭,轻蔑地问:“那你以为就由得了你?你个怕老婆的窝囊废,你打得过我的话,那你想看着我就看着啊!但是你打得过吗?啊?你打得过吗?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