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亭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怕老婆,我是疼你姐姐,而且,就算我是怕老婆的窝囊废,也比你这个没人愿意娶的白痴要好,还有——”路远亭诡秘一笑,数起了数:“一!”
凌舒窈脸上写着“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二!”凌舒窈脸色忽然变了,瞪着路远亭。
“三!”凌舒窈整个人一下子向下扑倒。
刚刚还忙着做面的店主,身形奇快地过来扶住了昏迷的凌舒窈,路远亭看着凌舒窈喝的那杯粗茶,得意道:“就算打不过剑术奇才,我还毒不倒白痴吗?路二,把凌白痴扛上马车。”
路二扛起凌舒窈,把她丢上马车。
昏迷了三个时辰左右,凌舒窈醒了,但是她的马,已经被路远亭丢在身后那遥远的官道边小店前,也只好和路远亭一同上路。
路二在外驾车,路远亭则靠着软垫看书,凌舒窈轻车熟路地从贴着车厢放的小柜子里的匣子里摸出些干果,自己边磕边瞅了瞅路远亭那书皮,半旧不新的蓝书皮上写着洗冤录三个字。凌舒窈又瞄了眼小几上,摆着两本书,一本《平冤录》,一本《无冤录》。
凌舒窈知道路远亭的爱好就是破案解谜看热闹,开口道:“我说,路贱人,这般喜欢断案,为什么不去考科举?虽然我不觉得你有多才华横溢,却总不至于考不上进士吧?就算前三甲无名考个二榜三榜,补个缺当个小县官也有鸡毛蒜皮的案子破嘛!”
路远亭闻言,将书压在膝上,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凌白痴你对我还挺有信心。”
凌舒窈冷眼瞅他,脸上分明写着“我懒得理你”。
路远亭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又拿起书,慢悠悠地道:“考进士?我为什么要考进士?我又不是寒门士子,十载苦读便是为了一朝金榜,我家也不是诗书簪缨礼仪之家,不需要我传承。我自有家业,不愁生计,又有娇妻幼子,还有当朝左相当岳父。况且破案解谜什么,又不是非要为官才行,这如今官场比江湖还险恶,我何苦去受那个罪?”
凌舒窈听了,心中十分赞同,面上却偏要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继续吃干果。凌舒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最近遇见凌云戈了吗?”
路远亭一愣,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我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凌云戈了啊……等等,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说起来,平时最找不到人的是你吧!”
说到最后,路远亭眯起眼睛审视凌舒窈。
凌舒窈心虚,干脆摆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顶回去:“怎么地!我乐意问我弟弟,怎么地!”
路远亭越发狐疑,却转了话题:“这次去试剑大会,除了跟人比试,是不是还想去找皇帝退婚?”
凌舒窈借坡下驴,也转过来,答:“本来是,但想想也知道,两国联姻,不是我想退就退的。”
路远亭眯起眼:“所以,你就故意杀了秦沐,让这婚结不成?”
凌舒窈点头:“对啊,我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