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旁边的位置上，玄衣的少女一边吃早饭一边笑着说些什么，虽然宁如谦一个字都没应，但那少女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无趣的样子，边吃边说，两样都不耽误。
一白一黑，一冷一热。看起来，竟然很和谐。
宋绪一边走一边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那少女，一身普通的姑娘打扮，年纪约摸十七八岁，貌美无比，艳丽非凡，笑眯眯地，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
离那一桌一步远的时候，宋绪止步，宁如谦看见他，点点头，简单地说：“坐。”
那少女住了嘴，抬头看他。
宋绪坐下，对少女有礼一笑，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微笑，答：“免贵姓凌，名舒窈，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宋绪的笑在脸上僵了一下，马上一展手中折扇，轻轻一扇，掩过僵硬，一扇之后，神情自若，点头微笑：“原来是凌二小姐，久仰大名了，在下宋绪。”
这个少女，就是凌舒窈……？臭名昭着、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凌家二小姐？
宋绪之前未见过凌舒窈，却也是听过传言的。传言，这位凌二小姐，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力大无比、面貌丑陋、性情暴戾，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要多没气度，就多没气度！
虽然宋绪明白，江湖传言总是难免夸大，尤其是对风评差的人更是一个劲儿恶化！
而且，他虽未见过凌舒窈，却见过凌定风，也听说过程覃覃的艳名，就算凌舒窈专门传承父母脸上的缺点，也顶多就是普普通通一张脸，不至于丑。
不过，传言虽不可信，但在没见过凌舒窈真容的情况下，也只能比着传言来想象了。
而眼前这位，五官精致，明艳动人，眉目间蕴着一段桀骜，却并不流出，反而笑眯眯地，仿佛标准的邻家知心姐姐。
只是一想到她的斑斑劣迹，宋绪就忍不住头疼：这样一个肆意妄为的人，以后嫁过来做了皇后，也实在难以母仪天下啊。
凌舒窈吃好，抬头，看着宋绪与宁如谦，一脸期待地道：“我准备参加试剑大会，今日便启程去九黎国沧澜城，可顺路？”
宁如谦吃好，也放下筷子，淡淡道：“不顺，我们去嘉兴。”
凌舒窈有点失望，叹口气，道：“本想顺路的，既如此，试剑大会上见吧！”
宁如谦看她，反问：“还想输？”
凌舒窈不恼，起身，微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我也不是一成不变等着别人来看穿我的剑招。”
她一早便结算了房钱，言毕，挥挥手便出客栈走了。
宁如谦看了凌舒窈的背影一眼，道：“再过五年，她应该可与我一战。”
宋绪一口粥堵在喉咙里，呛着了。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五年？宋绪在宁如谦身边跟了两个五年不到，一个五年有余，第一次听见宁如谦说有人可与他一战。
宁如谦忽然压低了声音，似是极低地叹息了一声，道：“如雪今年，也应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