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谦双眼注视着凌舒窈的剑,淡淡道:“我没有认出你,我只是认出了无殇剑。”
身为一名剑客,在很多时候,代表你的并不是你这个人,更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那把剑,这是一种几乎被约定成俗的现象。而这种现象,在有名的剑客身上体现的更明显。
但那青衣下属,却因为宁如谦的话,狠狠抽了下脸皮。
凌舒窈的目光也放在了宁如谦的剑上,那把剑名为百煅,与百煅谷同名。这是一种极高的荣誉,几乎可以被解释为——最出色的剑。
而这把剑,在五年前就被送了人,至于主人,百煅谷讳莫如深,不曾透露分毫。
最出色的剑,果真是配最出色的剑客。
凌舒窈看着宁如谦,忽然很轻松地笑了说:“我也没有认出你,我只是认出了你的百煅剑而已。”
宁如谦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向凌舒窈,眸中多了一点微不可查的暖意,宁如谦说:“身为剑客,你可以合格了。”
凌舒窈向宁如谦解释了自己只不过是找不到房间,不是故意偷听之后,宁如谦看着凌舒窈,牛头不对马嘴地忽然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凌舒窈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答:“十八。”
宁如谦深深看了凌舒窈一眼,回房了,弄地凌舒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然想到了什么,凌舒窈对着宁如谦的背影喊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宁如谦身形一顿,道:“宁如谦。”
说罢,推门不见。
宁如谦,凌舒窈琢磨着这个名字,好陌生啊,没听过,或许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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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绪见宁如谦回房,立刻站起来,担忧地问:“皇上,是何人?”
宁如谦坐下,淡淡道:“凌舒窈。”
宋绪想了想,皱起了眉:“皇上,可是左相府的那位凌二小姐?”
宁如谦微微点了下头。
宋绪眉头皱的更紧,道:“庆国与我九黎国联姻在即,那凌二小姐不在府中待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莫非庆国要出尔反尔?”
宁如谦淡淡道:“不必问这么多。时候到了,自然知晓。”
宋绪叹了口气:“那皇上也不该就这么放了她啊。恕属下多言,这位凌二小姐的名声实在不好,出了名的古怪性情,狂妄自大,无法无天,仇家多如牛毛,虽然被她听到什么也无妨,可是,皇上此番是隐名出行,万一她——。”
宁如谦忽然端起了茶盏,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宋绪立刻住了口,凭他对宁如谦的了解,现在,宁如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宁如谦眼也未抬,不冷不热地说:“无殇剑的主人,不会差到哪里去,你回房睡,明日启程去嘉兴。”
宋绪愣了一下,点头:“是。”却又不动,忍不住道:“皇上,剩下两处,也不大可能找得到,皇上大婚在即,倒不如——”
“啪!”一声,茶盏被宁如谦重重丢在桌上。
宋绪心猛一跳,捏紧了手中的折扇,却又有些为宁如谦心酸,低声道:“属下多嘴。”
言毕,后退出门。
第二天早上,宋绪没在宁如谦房间里看见他,估计他是去吃早点了,便也下楼去吃早点。
天色尚早,大厅里人稀稀拉拉地,宋绪一眼便看见他的皇帝陛下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白衣胜雪,孤高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