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王子翼！”婳追上去，试图最后挽留。
“我一辈子都在后悔，后悔生在王家，后悔13岁没留在洱海，后悔年轻时伤害那么多姑娘。可是你知道吗，如婳，我唯一不后悔的，便是此时此刻。”翼看着身边的乔乔，柔声说道。
就算没有了全世界又如何，他有她。
翼不顾乔乔反对，把她强行拉到自己的车上，为她扣上安全带。10年了，她依然不知道法拉利的正确打开方式。即便他把他的一切捧到她眼前，她也永远只要那么一小点，住小小的公寓，开小小的日本车，过她的小小日子。
“要那么多干吗，它们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乔乔最喜欢的，是她的手术台和病人。她的一箪食一瓢饮，全是自己劳动所得。她心安理得于自己的生活，并坦荡澄清。
“翼，你要带我去哪？”乔乔推开他，慌张问道。
“去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小乔了？你难道要把她留给你的妻子？”
翼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叫人把小乔带到别的地方。也许此刻，她正在准备起床吃早餐。”
他气定神闲。他说过，在乔乔接受自己的身份前，他不会让她见到孩子；更或者，只是他想和她在一起，单独在一起。
“你骗我，一直都在骗我！”乔乔怒目而向。如果没有女儿，她来这里干嘛？
翼回视她，看着她生气的容颜，甚觉可爱：“乔乔，跟你的谎言比起来，我这只算小儿科吧。”
乔乔语塞。翼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心情大好。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乔乔口拙，不是败在他的调侃里，就是软化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情不自禁地，他腾出右手，斜斜地搭在乔乔背后的靠椅上，虽然不能立即抱住她，但这个姿势，至少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东樵山的地形有点像日本的秋名山一样，也是翼特意改造，他准备在这里开发高尔夫球场和酒店，沿着长长的s形山路，沿路是点缀在山水绿叶中的已建到一半的房间和园林；呼吸着雨后清晨的山野气息，一切都是那么心旷神怡。
经过一条长长的下坡路时，翼踩住刹车，却蓦得发现失灵，他又用力踩下去，依旧如同踩空，他心里一沉，想起最后离去时，婳咒怨的表情。
他边抓牢方向盘，边对乔乔说：“乔乔，坐好，身子尽量往后靠。”
乔乔惊愕地看着他：“怎么拉？”
他故作轻松：“车好像坏了。”
“那你赶紧停下啊。”
车却越来越快。
翼苦笑：“你看，就是停不下。”
“别玩了，翼，太危险。”乔乔气急败坏，以为又是他的恶作剧。这个男人，每次都要把彼此逼到绝境，只要她稍不顺他意。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谁说不是呢。”翼轻轻笑道。
乔乔看着他渐渐煞白的脸色，突然好像明白了。
也许，眼前一切，真的是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