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翼冷冷道,“孩子你一个也别想带走,除非把我也带走。”
“呵呵,什么时候我名震天下的丈夫竟也成了打折商品,还买三送一?”随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安如婳推门而入。
屋里的两人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所措。
她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
这个雨夜,究竟有多少个未眠人,辗转相思,肝肠寸断?
婳看着眼前一幕:她的丈夫拿着浴巾站在浑身湿漉漉,玲珑曲线毕现的乔乔身旁,两人的距离,不过两指宽。而他们之间暧昧的姿态,足以让她的无名怒火燃烧眼前一切为灰烬。
她努力平息自己,问乔乔道:“你要吗,乔乔,这样的王子翼你敢要吗,你要得起吗?”
她逼近那个记忆中清晰的影子,不禁暗暗生气:天知道岁月何以待她如此优厚,她好歹26岁,好歹已生过三个孩子,看起来却依然如此年轻美好,浑身上下,是仿佛没有被任何男人和情事染指过的清新可人。
乔乔迎上她的目光,无惧无争:“你之蜜糖,不过我之砒霜。眼前这个男人,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婳怪笑一声:“听到了吗,翼,她不要你,三年前不要,现在依然不要你,你一厢情愿了一辈子,为何就是醒不过来?”
翼走上来,隔开她和乔乔,冷冷道:“那你了,你为何也不愿意醒来?”
他的声音如此冷漠遥远,再不是三天前对她温柔有加的男人,她终于还是失去了,彻底失去他。是啊,她爱了他32年,他伤了她32年,为何就是不愿意放手呢?她之蜜糖,乔乔之砒霜,可这个男人,她视若神抵和全部的男人,为了乔乔,宁愿放弃甜蜜,也要饮鸩止渴。
她不甘心。
这个世上,只有她的家世,出身,容貌,视野,能配的上他,她可以给他更大的版图,除了已经陪嫁的南美市场。
而乔乔,除了毁灭,灭其心智,灭其进取,灭其人伦,还能给他带来什么?
于是她说道:“乔乔,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出现;要么,我们就重复多年前的悲剧,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乔乔看着她眼里的盛气和杀伐,悲哀地苦笑:“如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如果你是说我的女儿,她现在在你丈夫手里,三天前,我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你们夫妻俩,把我的人生洗劫一空,请问我还有什么是你们看得上眼的,你们也不必争了,我自当奉上,是我的命,还是我的余生?”
她说得如此平淡,好像这世上再无比眼前更平凡普通的事情,却一字一句地,在翼心里雕刻成墓碑,刻记他荒唐岁月的墓碑。
他想也不想,牵着乔乔的手离开。
“翼,只要你走出这屋子,我们就完了。”婳在身后嘶喊。
翼背影僵住:“我还以为从我今天早上走出那个家门开始,我们就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