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巨木镇西树洞23号空旷的大街上,除了习习夜风再无他物,布林酒馆门前一块写着“暂时休业”的牌子歪歪斜斜地挂在破旧的木门上。酒馆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留着一把长长胡子的布林一个人坐在柜台前独饮。
这时“吱呀”一声酒馆破旧的木门被推开,身着一身黑色衣袍的胡一飞走了进来。他大咧咧地走到酒柜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对布林说:“伙记给我来一瓶威士忌吧,快渴死我了,你这布店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你小子来得真是时候,时间刚刚好。”布林拿出一瓶威士忌递给了他,笑着说:“哈哈哈,兄弟我们三年没见了,这可是本店最后一瓶了,我一直没舍得喝,专门给你留的。”
胡一飞接过酒咕噜咕噜连喝几口,最后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嘻嘻,老兄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胡一飞别的可以迟到,你这一口酒我是绝不会迟到的。对了,老大他来了没?”
布林说:“早就到了,我已经将他接到了议事室。”
“就老大一个?还有其他人吗?”胡一飞问。
布林说:“老五来了,老二,老四和老七没有来。
“老五,史朗德?噢,该死的,为什么要我见到那个人的那张蠢脸。”胡一飞又猛喝了一口威士忌说起这个名字,脸上不禁露出一阵厌恶之色。
布林劝他说:“好了别在这发牢骚,你们又不是每天都见,离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三年了,既然你来了,我下去吧,不要让老大等久了。”
“总之我一天也不想见到他,不,应该是一分钟也不想,我恨不得他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胡一飞恶狠狠地说。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一间客房内,布林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然来柜子里面别有洞天。他将衣柜后面的木板拉开,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地道,布林从腰间取出火石点亮了洞壁上的火把,两人进去后,穿过弯曲而幽长的地道来到了一大厅中。
大厅上此时正坐着两人个,一个身着黑袍,头上带着一个铁制的面具,充满威严而又冰冷的目光从面具中透出,让有人一股不寒而粟的感觉。另一个穿着一件褐色长袍中年男子,他身材瘦削,苍白脸血色全无而且还拉得老长,腥红的大口笑起来阴恻恻让人浑身不舒服。
胡一飞两人刚进门,那长脸男子便阴阳怪气地说:“嘿嘿嘿,老大你看谁来了,是我们善良的飞盗先生来了。”他的褐袍里面好像藏着了什么,在不停地蠕动,并且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嘿嘿嘿,主人你说得对,善良又愚蠢的飞盗先生来了。”
胡一飞见到他,像见到仇人一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冷冷地说:“史朗德!我今天很不高兴,如果你不想被杀的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噢主人,胡大善人说要杀我们?我们好怕,身体隐不住颤抖了!嘿嘿嘿。”史朗德身上那奇怪的声音又在说,他则是安慰说:“宝贝们不要怕,他若敢对我们出手,我就先把他的腿打折了,再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撕下来喂你们吃,嘿嘿嘿。”
胡一飞再也受不了他那阴阳怪气的说话他走前一步,一股寒气从身体处透出,刹时间整个大厅有如冰窟一般,地面上桌椅上结起了一层薄冰。史朗德并没有站起来,但他身体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黑气笼罩住,黑气不变翻滚在他身边盘旋不止,发出嗞嗞嗞的刺耳响声,眼看二人就要大打出手。
“都给我安静点!”一声大喝响震四坐,一旁的蒙面人终于发话了,他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大厅上的每一个人,然后说:“先把你们的私人恩怨给放下,今天我们来这里是有正事要说,是关于稀树之枝的事。。。。。”说到这里他目光转向了胡一飞。
“胆敢公然违抗公会令命,放走了对我们来说非重要的人,老六你自己是不是要给我们解释一下?”
胡一飞被点了名,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有准备,抱拳向蒙面人行了个礼说:“会长,其实放走他对我们来说更有利。”
“你这是在胡说!”史朗德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是在为你自己开脱,因为你犯的可是死罪,我告诉你,今天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他阴恻恻的声音尖锐无比,听起来不禁让人一阵发毛。
一旁的布林一直看不惯史朗德的那副嘴脸,替胡一飞开解说:“老六和那小子的素不相识,凭什么要为了他而不顾自己生死。”
“这可就难说了。。。。”
“听老六把话说完!”史朗德还想嘲讽一番却被蒙面人喝住,他冷冷盯了一眼史朗德。史朗德不敢以他目光对视,便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你继续说。”
胡一飞接着说:“是这样的,据我了解,现在盯上稀树之枝的可不止我们,以目前所了解到的就有玄天宗和恶泽两伙人,我觉得可以先让这两伙人在螳螂捕蝉,然后我们再来个黄雀在后,这样可以相互消耗他们的力量,前且被免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嘿嘿嘿,看来老六你不但无罪,还真会为我们着想啊,那我可要多谢你了,”史朗德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
蒙面人听胡一飞说完后,透过面具他那如老鹰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胡一飞的双眼,过了半响后,他说:“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我想了一下,老六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你不觉得在作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商量一下?”
胡一飞被看得冷汗真冒,他连忙说:“老大说得对,下次我绝不敢再自作自张!”
蒙面人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虽然你说的这个方案是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样放松了对稀树之枝的监视。”他又转头问布林问:“老四,现在稀树之枝在什么地方?”
布林说:“他现在进入了高山国,但途中一直有个道士和他在一起。不过老七一直在那边盯着他们。”
“道士?”
“玄天宗四大长老之一,别人称他做及时道人。”布林说。
“那可就麻烦了。”史朗德说:“那老头不好对付。”他褐袍里的声音又说:“是的,主人曾经被那臭老道打伤过!”
蒙面人沉思了一会,说:“说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老五你马上赶去高山国和老七会合。但是不到万不得以,不可出手。”
“嘿嘿嘿。”史朗德高兴万分,他站起来挑衅地瞪了眼胡一飞,得意地说:“会长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像某人那样,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这次一定马到功成。”
蒙面人朝他一摆手说:”“那你去吧。
史朗德接到令后便大步离开了大厅。来到胡一飞身旁的时候还忘不了露了一个胡一飞认为是最恶心的笑容
史朗德走后,胡一飞的心里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事关放了烈小行的事当时的确是他一时头脑发热所为,虽然老大没有再追究他,但他知道眼前这人绝不会这么好就糊弄得了,他忍不住问:“老大,那个。。。。。。我呢?”
蒙面人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说:“高山国那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那边有老五和老七,另外老三还会赶过去,现在你和布林两人立刻赶往龙涎山找到接头人,那边有重要任务要做。
布林摸了摸长长的大胡子笑着说:“哈哈,终于轮到我这把老骨头出山了,再不动都生锈了,谢谢会主啦。”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我会让人通知你们。“蒙面人说完整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了布林和忐忑不安的胡一飞。
春去冬来,时间过得飞快,烈小行已经在艾尔文的小山谷里呆了一年。经过艾尔文的指导下,烈小行现在冥想时已经可以熟练地感触得到木元素,但这只不过是往前迈前的一小步,而且这一小步一迈就迈了大半年。进展缓慢的烈小行,整天闷闷不乐,那感觉就像鸭子想叫的时候被人用手插住了脖子,憋得难受。
艾尔文说过,人体是由各种不同属性的元素构成的,但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两种元素是身体比较亲近的,找出自己所属的元素修练起来才能事半功倍,更容易掌握。更比如亲近火的,那就是属于火属性元素,修行的时候便寻找火属性元素,然后通过精神与元素进行沟通,双方建立关系,有了这种关系就像在双方中间搭了座桥,吸引元素时就更加方便。
元素种类繁多,数也数不清,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风,火,雷,水(冰)土,还有很多都不常见但又是确实存在着的,被叫做稀有类。
因为稀树之枝的原故,烈小行身体已经被悄然改变,他只能吸入木元素,吸入其他元素,会和体内的稀树之力相排斥,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
吸入木元素的前提就是身体和木元素之间先搭桥,但要搭这座桥,不是烈小行一个人说搭就搭的,要双方同意,这样麻烦就来了,小行不知道怎么和那些木元素去沟通。
第一元素它不是人,第二元素不懂什么说话,人在冥想中连姿体语言都用不了,这该怎么去沟通,这个问题把烈小行折磨惨了,一个月下来人都廋了一圈,整天就想着怎么和元素沟通。最后他决定去问艾尔文,但艾尔文这段时间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等闲不得以见,每次烈小行过去,都是以“我很忙为由”拒绝见他,有时连饭也是烈小行从小窗处递进去给他,整个人神神秘秘的,最后烈小行也就放弃了问他的这个念头。
除了冥想的事外,每天依然要坚持挑水到那个永远也灌不满的小湖。几个月下来的苦练,体能上进步倒是不小,现在挑水他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只使再绑多几个沙袋也完全不是问题,但是那湖水就算你从早挑到晚也是白费,过了一夜白天挑的又被那树吸得一干二净,最后烈小行只好暂时放弃了把它挑满了的念头,反正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为了打这个疆局,他试着换到各种不同的地方去冥想,有时到森林里,有时到小河边,或者白雪皑皑的雪峰上,甚至在喧哗的小酒铺里,但依然是没什么进展,这让烈小行非常焦急,因为他跟及时道人有着三年之约,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一事无成,到时脸就不知往那搁了,同时也白费了及时道人的一番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