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的地形地貌自与别处不同,自过了三峡,一路上便就是丘陵起伏,峰回路转,山不在高,但林密,丘壑多,峰回路转,九曲回肠,再往东去,则又是平原千里,良田广袤了。
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是四川人,这一回是去上海看,头一回见这鄂西,不禁流连万分,女人爱美,何况这鄂西山景四季常青,本就怡人,这女人道:“一路到此,只有湖北的山路弯弯绕绕,可一点也不觉得累,山青水秀的娇巧玲珑,也十分惹人喜爱了。”坐前面的同志笑道:“这位姑娘一定是对咱湖北还不了解,再往东走,那神农架,与武当山的气势可不输了峨眉山分毫,与娇巧玲珑就更扯不上关系了。”
这姑娘又问:“神农架我听说过,可是那发现过野人的地方么。”
一说这神农架,咱可就太熟悉了,咱家就在那儿,小时候我就见过野人,但神农架何其广阔,不独野人,神兽传说多如牛毛,传说这神农架本就是上古神明神农氏驭百兽而薨,肉身精血所化,也有说是神农尝百草,授人草药医术的地方,总之,神仙的精血自然滋润了一方水土,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就在咱村子的后山里就有一种叫做棺材兽的妖怪,头大、颈短,全身麻灰色毛。独角兽头跟马脑一样,体态像大型苏门羚羊,后腿略长,前额正中生着一只黑色的弯角,似牛角,曾经有人在山上采药,见过这种畜生的骨头,只不过相较而言,没有神农架野人的名气大了。
“屈原诗人曾经说过“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苈兮带女箩,即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就是讲的神农架的野人,他老人家称它们叫“山鬼”把这种东西神化了,也有说这种生物是山神,在南方西陲等地都有发现,过去老百姓不明就里,每年正月十三会有牲祭活动,叫做“祭山”也有“祭河神”的。
我跟她说:抗日鄂西会战时期,神农架就曾经驻防过****一个满编团,本来是为了防备北边的横山勇所部日军南下直攻重庆的,岂料日本人虽绕道夷陵却接连强攻不下,鄂西会战终不了了之,这一个团没捞着仗打,却在深山密林之中神秘缺编了一连,百十条枪可不是个小数目,上面来人调查,那孔团长只说山上有鬼,团长奉命将部队拆分三处驻防,消失的那个连队就是扎在棺山的这个地方,就在我老家的后山上,当时部队还搜过山,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一个连就这样蒸发掉了。
后来,也是解放后,有人大白天就在山上遇见了“鬼“,你道怎知是鬼,村里人本是上山采药,结果就在山上遇见了一队扛长枪的人沿着山凹子转,那村民本也纳闷,这山上本来不是禁区,也没听说过附近有驻军,村民以为触动了机密,也有些怕,就要退回去,可是这一退就有了响动,,结果那些扛长枪的就回头看了,把村民吓得不轻,那些军人脸色煞白,眼里全没有瞳孔,都是白的,再加上身上有股子臭气。
我问这个小姐道:“你说是什么臭气?”
这女人道:“你问的这问题有些怕,不会是死人气吧。”
我说:“对,就是这股子尸臭,可是有多臭,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总之那村民活着下了山之后,被熏得一个星期之内喝水都弄的上吐下泻,更不用说吃饭了,当时胡言乱语,村民才得知真相,此事过后,那村民对这事就再也不提了。”为了这个事村里人还封了一年多的山呢。
女人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山,是什么山。”
我说:“棺山,棺材的棺。”
女人道:“这也奇了,怎么会有山叫这个名儿”
我说:“原来也不奇,官山是没有木的,但是有人说官山,官山,林木葱且密,名字里没有木不好,好事者为符合意景又把那个木字旁加了上去,就是现在的棺山了。”
这木字不加还好,加了木的棺山却怎么的都有点鬼气森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