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上她就后悔了,她太冲动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经考虑的就对他动手,她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姜维森她惹不起。
布诺慌慌张张的和姜维森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维森缓缓地转过自己的脑袋,“你真是活腻了。”
姜维森挥手,身后的人很快退开。他甚至没有告诉布诺一声就直接拔下了布诺后背上的匕首。因为姜维森把握的力度刚好,既能让布诺感受到疼痛又不会让她死了。布诺惨叫了一声。
他一把将布诺从地上提起来,对上布诺满眼的疮痍,让他有种自己的确十恶不赦的错觉,姜维森避开布诺的眼睛,她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好多久远的连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可是那与自己何干,愧疚一闪而逝,快的连姜维森自己都赞叹,他现在不会记得痛苦是什么,再也没有人能够让自己痛苦。他只要看着比人痛苦就好。
布诺盯着自己扇在姜维森脸上的手印,泪掉的越发凶狠。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从此再不能因为任何有关秦塬的事乱了方寸,因为不值得。”
姜维森随手将布诺扔到地上,布诺直接痛到晕死过去了。
姜维森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自己都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为他扇自己耳光。但是就算是被她扇了耳光也没有那么愤怒。奇怪!
这记耳光说来还是替别人挨得,想想就不爽。不收点利息回来,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但是看地上晕过去的布诺,还是上前几步抱起布诺回了自己的卧室。
其他人都开始面面相觑,姜维森这人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进自己的卧室,更何况是把带血的东西带进去。这是规矩。他现在是破例了?
因为姜维森的举动,导致下面的一众人等都不敢私自揣测姜维森意图,只好停在原地待命。姜维森把布诺背朝上放在床上,他回头看看手底下的人竟然没一个跟进来,姜维森站在楼梯口望着下面的一群人,“需要我请你们?”
下面的人一听,立刻往上跑。姜维森生气的哼了一声。医生简单的包扎上药。因为考虑到姜维森的关系,医生没有选择绷带。只是剪开了布诺后背一小块儿地方。姜维森见有人处理就自顾自下楼喝酒了。等到凌晨姜维森回来的时候,姜维森竟然发现这女人竟然都没动过地方,姿势都没换个一个。
他伸手推了推她,“醒醒。”姜维森叫了几次都没见布诺应声。惹得姜维森低咒了一声。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他伸手把布诺的脸扳过来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发起了高烧而且现在根本就没有意识。
他赶紧按了呼叫铃,很快就有人上来。医生来的时候姜维森已经到了快要暴走的边缘。他一把把医生抓过来扔到布诺身边,“把她给我救活。”
医生掰开布诺的眼皮看了看,才说:“已经休克了。马上去急诊室。”
不得不说姜维森把这里打造的很齐全。姜维森的别墅距离急诊室不过500米的距离。姜维森不懂他明明就把握好了力道,正常人早该醒了。那点儿伤死不了人况且她又没有伤风怎么就休克还昏迷不醒了。想想真是光火。
姜维森开着跑车出去发泄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布诺竟然还没醒。医生却是越来越着急了。因为照这样下去,布诺很有可能就这么死了。高烧不退没有意识,生命体征也越来越弱。
无奈之下,医生只能给她先用了肾上腺激素,又打了几只营养针维持生命体征,然后想办法尽快让她退烧。
姜维森看着表情越显慌张的医生,一把抓过来问:“为什么会休克?”
医生推了推眼镜,无奈的说:“有很多可能虽然有一种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却是最合理的解释。”
姜维森示意,“讲!”
“她严重贫血而且营养不良,以她现在这种状态确实受不住。”
姜维森有些好笑,21世纪这个女人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弄成营养不良。他真是对这女人无语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蠢透了。
姜维森扔掉医生,转身走了。
“尽力而为,不想活就送她一程。”
“总之,她若想死。谁也别拦着。”
扔下的医生和众人面面相觑,他这是什么意思?
布诺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回,终于悬崖勒马。清晨时分布诺开始退烧。姜维森吃过早饭以后来看了一回。听着下属的汇报,脸上却是没什么变化,仿佛那个女人死不死对自己都没有影响。所以,众人便更加难以揣测出姜维森真正的意图。明明之前还生怕她死掉,这会儿听到没有危险了反而一副巴不得这女人死掉的表情。
布诺转醒以后,对着头顶绚丽的吊灯有些眩晕。她撑着床坐起来很快就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领了一堆人过来。
布诺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以后就晾在了卧室。她望着右边巨大的落地窗自己掀了被子下床。身上的衣服很宽松,布诺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想这衣服应该不便宜。
顺着手臂上的输液管看上去,布诺复又看了眼自己扎着针的胳膊。她利索的把针头拔了把针头放好,关了液体。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布诺微微侧了侧身子靠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晒太阳,姜维森推门而入将布诺的动作收入眼底。不得不说那么慵懒的姿态,让他无端的有些羡慕。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好。可是看看布诺忽然觉得只是那么坐一会儿就能很幸福。
姜维森压低了脚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有模有样的学着布诺的样子坐好,果然很舒服。因为感觉太好,姜维森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布诺被这愉悦的笑声惊醒,望着对面坐着的姜维森。布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如果人畜无害这个样子也很好,尽管他看起来长得不像好人。
姜维森对上布诺有些朦胧的眼睛,忽然想到一种动物,树懒。布诺摇了摇自己不甚清醒的脑袋,起身站好了。姜维森没理她依旧那么坐着,似乎很是享受。布诺看着他合上眼睛准备睡觉。站了会儿觉得她这样似乎不妥。布诺回头找了找自己的衣服。到处都没有看见。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门外两个大汉虎背熊腰的看见布诺倒是都没说话,布诺眼睛眨了眨灰溜溜的又合上门回来了。其实,就算布诺出去也不会有人拦着。
姜维森当然知道布诺这一来一去的活动。只当是没听见没看见。布诺坐在床沿上揪着自己的衣角左看看又看看觉得太无聊了。只得又坐回床边发呆。
姜维森倒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沉,他从不让人靠近自己的卧室,因为睡梦中总是被噩梦惊醒。也许别人会惊讶,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做恶梦但事实上,他的确总是做恶梦。
最近总是被布诺勾起许多自己以为忘了的事情,遥远又沉痛。不知道是不是疼痛也能随时间沉淀发酵,他隐约又有了知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姜维森感慨颇多的叹了口气。布诺坐在床沿边上悉悉索索的找自己的手机,姜维森本来安逸的心情被布诺搅扰的有点不太高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那边有门不想呆就给我滚出去。”
布诺摸到自己的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挨着床沿尽量放低自己的脚步声,开门溜了出去。门口的大汉倒是和摆设没两样,她一颗心就那么悬在嗓子眼里一步一挪的下了楼梯。
布诺攥着手里的衣服一步步蹭到玄关处,开门没人,直至出了姜维森的别墅仍旧是没有半个人出面阻拦。布诺离开姜维森的别墅额角早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边姜维森早已吩咐过不用管布诺。只要不去禁地随意派个人看着就好。所以,布诺这一路畅通无阻还是托了姜维森的福。
季昶听着手下人打听来的消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利用那个女人的确是最安全最快的一条捷径。看来他们应该再见一面才是。周近远的电话就像是掐着点儿打过来的。
“昶,怎么样?”
“可以,我和她见一面。”
周近远隐隐有些兴奋,“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周近远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前,季昶已经见过布诺了。想到一开始那女人在认真打量了自己一番以后,竟然直接把自己无视掉了。那张让他所向披靡的脸在遇见那个女人以后,就如同他的脸上沾了病毒让她避之不及。
他不太明白她那么抗拒自己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好看了,还是她欲擒故纵想要给他留下点儿与众不同的印象。其实,他心里有个微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再暗自兴奋着。只不过被自己刻意忽略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再见面竟然是那么复杂,中间的细节季昶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依着周近远给的消息等在了布诺前方的几十步开外。
季昶这段时间一直在收集有关布诺的信息,听说最近姜维森和这个女人走的很近。姜维森从来都是薄情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甘心情愿的自己找过去,可见近远说的与众不同的确是有些道理。
况且隔了一个月仍旧让姜维森心心念念的女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试问姜维森对哪个女人的兴趣能够维持一个月以上,据说还为她屡屡破例。
她的存在的确对姜维森有着不同的意义。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