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诺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述终于换来了相当不错的回报。她学的是营销。但说实在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失误了。
布诺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个会计,安安静静。但是这个需求过剩的行业一早就被布栋早早的pass掉了。
布诺上大学以前对自己所学专业并没有多么深刻的了解。只是觉得营销似乎听起来还不错。所以就选了。
布诺站在商场卖洗衣机的时候,突然有感而发的想:生活就像一头会说谎的狼。
她们都在不断适应这种欺骗。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她就只是看着别人竭尽全力的讨好奉承顾客,即使那个人看起来丑的人神共愤,销售还是不遗余力的夸赞对方多么多么的有气质,有品位。
布诺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像别人一样说谎都不感觉有压力。所以,布诺在木衲了一天以后就早早下班了。
布诺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看着橱窗内琳琅满目的食品改了行迹方向朝着便利店走去。也许是缘分,布诺隔着两排货架,还是一眼认出了倚在前方抽烟的秦塬。
布诺不禁感到疑惑,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布诺闷闷不乐的盯着秦塬看了好久。也许是布诺的眼光太过不加掩饰,秦塬终于若有所觉得朝着布诺这边望过来。
布诺吓得直接就蹲了下去。她抚着自己差点被吓得跳出来的心脏,自言自语:“真的是疯了!”
布诺探出脑袋又扫了眼,前两排的货架,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布诺怅然若失的长舒了一口气,等她转过身来看见秦塬近在咫尺放大的脸。本能的吓得退后了一些。
布诺指着秦塬,“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塬回答的很干脆,“买东西!”
布诺点了下头,手指着外面。“我先走了。”话落自己匆匆忙忙的就要走。
秦塬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在她的在她身后,“帮个忙吧?”
布诺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想。秦塬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来找她的。好开心!她扭头一脸憧憬的问:“什么?”
秦塬递上来一把剪刀,布诺看着锋利的剪子。追上已经出了便利店的秦塬,“唉,你等等我。”
秦塬掀开车子前盖,布诺站在秦塬身边,把玩着手机的剪刀。
秦塬鼓捣了一会儿,对着布诺说:“过来!”
布诺连忙奔到秦塬身边,秦塬拿过布诺手里的剪刀顶在一个缺口上,“按住了不要动。”
布诺很听话的照着秦塬说的操作,因为天色晚了,秦塬趴的有些低。布诺被秦塬挡住视线,看不见。她手稍微一动,秦塬的上半身直接就被掉下来的车盖扣在了里面。
布诺手忙脚乱的扔了剪刀扶起车盖,讪讪的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布诺的道歉并未起到什么作用,秦塬捡起掉落的剪刀,“好了,你可以走了。这里不用你了。”
布诺被秦塬说的有些委屈,“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秦塬没理会布诺,布诺站在原地不肯走。她也不敢上前在添乱。
秦塬修好车子,还了剪刀。
布诺跟着秦塬小声的又说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塬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中,布诺郁闷的踢了下路边的石子。
布诺晃悠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进了门她才想起自己没有买吃食回来。
布诺倚着门框望着回来的路,终于还是认命的又折回去。
布诺从便利店回到家时,秦塬的车子竟然就停在了布诺出租房的楼下。
布诺再三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她今天晚上看见的车牌号,“没错,的确是这辆坏掉的车子。”
布诺一步三回头的上楼,直到看见门口的秦塬。布诺还是挺惊讶的,“你怎么?”
秦塬拎着自己沾满油污的外套,“衣服脏了。”
布诺接过来,拿在手里。自觉的补充:“我给你洗。”
秦塬示意布诺开门,布诺连忙开门把秦塬迎了进去。进屋后秦塬自觉的找了布诺的毛巾,去洗了脸。
布诺盯着秦塬的背影,嘀咕:“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自己家。”
秦塬洗漱完毕以后,直接就走了。
布诺从始到终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过。直到吃饱喝足收拾好屋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布诺脑子里还都是问号。
请原谅她的智商,她真的不太懂,这样的秦塬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布诺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为了防止自己不在,秦塬拿不到衣服,布诺还专门打电话告诉秦塬她屋子钥匙放在门楣上。
秦塬的客套在布诺的预想之外,这样的情形好像她是秦塬雇来的钟点工。布诺喜欢为他做事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做钟点工。
上班的时候,因为是新人。自然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布诺昨天看了一些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点。布诺熬了一天终于卖出了自己的第一台洗衣机。布诺兴奋的拨通秦塬的电话,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秦塬。
秦塬握着手机都能想象布诺眉飞色舞的脸,那么阳光。
布诺高兴的忘乎所以,她脱口而出,“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秦塬长这么大还没有女孩子请自己吃过饭,他想了想说:“好啊。”挂断电话的时候,他自己没察觉到自己的好心情。
秦塬的答复让布诺前所未有的兴奋,她喜滋滋的想,是不是秦塬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了。不然他怎么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布诺眼巴巴的瞅着店外,想着下班后就走。布诺为了和秦塬约会还化了个淡妆。不得不说布诺本就生的极好,这么一用心打扮,着实让秦塬惊艳了一把。他不否认布诺的明亮动人,尤其是她明亮的眼睛,自信的脸庞。哪一项都是他所没有的。
布诺尤其爱吃辣,秦塬额头早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盯着布诺光洁的脸。很难想象她能吃的那么泰然自若。
布诺宝贝似的的把刚煮好的豆腐夹到自己的小碗里。秦塬辣的嘴巴火烧火燎的疼,他端着杯子不停喝水。
布诺很久才注意到秦塬的举动,她貌似关心的问:“你很辣吗?”
秦塬没开口,其实他是辣的话都不想说了。布诺坏坏的笑。
秦塬不知道布诺是存心的,她和单羽张汝以前常常来这里,每次都点特辣的。她一直梦想有一天要带男朋友来这里好好的吃一顿。然后辣死他!如今梦想成真了。
布诺盯着秦塬辣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头小恶魔。布诺很是善解人意的帮秦塬夹了一筷子海带,热情无比的说:“快吃吧!”
秦塬在布诺深情款款的注视下挑起了一根海带,布诺在一旁催促,“快吃啊。”
秦塬夹起来绕了一圈放在了布诺自己的小碗里,“我不喜欢海带。”
布诺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转手又夹了一个虾饺给秦塬。
“那吃这个吧。我请客你不用客气。”
秦塬刚想说我不饿。布诺就像为卜先知一样的说:“快吃吧,你看你饿都饿成什么样了。”
秦塬实在是盛情难却的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可是实在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辣椒,直接端起桌子上的水灌了下去,“好辣!”
布诺贼笑,“我以为你一整晚都不会说话呢?”
秦塬看布诺贼亮的眼睛,突然说:“你一直都这么喜欢捉弄别人吗?”
布诺被秦塬说的颇为不好意思,“偶尔了。也不常常。”
秦塬被布诺故意捉弄了一番以后,心情倒是舒展了不少,他招了服务员,“来两瓶啤酒。”
布诺在旁边起哄,“来走一个。”
秦塬被布诺这么豪迈的腔调,带回了在部队当兵的日子。
那个时候是真好啊,他以为他可以安稳的在那里呆一辈子。只不过后来就成了奢望。
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的女人可以那么恬不知耻的说谎。
布诺给秦塬倒了满满的一杯,“帅哥,请啊!”
秦塬不由自主的说:“油嘴滑舌。”
布诺被秦塬的评价弄得愣住了,他竟然说自己油嘴滑舌。简直是赤裸裸的讽刺啊。她还不至于差劲到被冠以油嘴滑舌的称号吧。
布诺不高兴的纠正,“我这是豪迈奔放。”
秦塬笑着说:“就你还豪迈奔放?”
布诺喝了一大口啤酒,“你不觉得我奔放?”
秦塬手掌朝内冲着布诺勾了勾,“过来,我告诉你什么叫豪迈奔放。”
布诺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
秦塬鄙视,“胆小如鼠的家伙!”
布诺哼了声,不理他了。
秦塬出神的看着布诺,“你怎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你有什么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吗?”
布诺颇为自豪的说:“当然有啊。”
“我哥哥很爱我,我妈妈很爱我,我爸爸很爱我,而我发现我很爱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秦塬似真似假的说了一句:“你这种叫做耍流氓。”
布诺这下又来劲了,她拿出自己一贯的杀手锏,“哥哥,我要吃鱼丸。”
秦塬冷不丁的被布诺这么甜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哥哥,感觉整个人半边都麻了,他阴恻恻的看着布诺,“你再叫一遍试试?”
布诺没有听出他言语中的警告,“哥哥~”,秦塬啪嗒把手中的筷子都捏断了,布诺不知所措的看着秦塬,“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我不这样了,还不行吗?”说完情不自禁的就握上了秦塬的手。
秦塬面无表情的拿开布诺的手:“你自重些。”布诺当场就傻眼了,她不过就是握了下他的手,他竟然说她不自重。21世纪的秦塬难道是个保守派?
布诺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或许的确是奔放了些,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学学古代女子笑不露齿,含羞带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