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诺靠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秦塬,手里的签字笔在秦塬和布栋的名字下犹豫不决。有没有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平衡一下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并不想连累哥哥可也不忍心舍弃秦塬。布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秦塬的意见,她起身把门合上。秦塬盯着布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满的开口:“你关门做什么?”
布诺对秦塬的语气大为不满,“你就不能对我和蔼一点儿吗?”
秦塬自己也觉得自己怪怪的,自从今天一早布诺胆大包天的表白后,秦塬面对布诺总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不能独处。
布诺站在秦塬桌子旁不太高兴的说:“董事长夫人让我监视你。你说我该怎么做?”
秦塬这次终于给了布诺一个正脸,“随便你。”
布诺生气,“那我就告诉她你在偷偷学企业管理。”
秦塬阴郁的眼眸对上布诺的眼睛,可惜布诺弯月一般的眼睛里除了调皮半分认真的成分也没有。布诺就那么眨巴眨巴的看着秦塬。秦塬终于主动移开了目光。
布诺乐滋滋的凑到秦塬眼前,“哎,我真的很喜欢你。”
秦塬端坐在椅子上问:“喜欢我什么?”
布诺抓了抓脑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就是觉得自己想靠近你。”天知道她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紧张。她只能表面上装的尽量随性些,才不至于被秦塬的拒绝的时候太尴尬。布诺尽力的表现出自己的轻松,静静的等待秦塬的答案。
“我不喜欢你。”秦塬回。
布诺抓了把散在耳边的长发拿在手里把玩,“没关系,我一定会追到你的。”虽然知道他肯定会拒绝可是这么直接还是挺难过的。
秦塬看着她少不更事,自信满满的脸。突兀的蹦出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准备的话。
“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的这张脸。”
布诺脸上的笑直接就僵硬在了唇角。
“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完自己就先起身走了。
秦塬敛了异色,又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布诺偷偷扫了眼秦塬的脸。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她讨厌他,可真要问自己讨厌他什么她又不觉得他哪里讨厌。
布诺就这么郁郁寡欢的呆坐了一上午。12点刚到布诺就迫不及待的拎着自己的包冲出了办公室。布诺为了避免今天早上那种无聊的挤电梯事件就选择了走电梯。
布诺一层层的往下走,因为有百分之九十的都坐电梯,她一个人走在这楼梯间里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害怕。
布诺甚至在楼梯间里看见了乱跑的老鼠。虽然她并不怕老鼠可她害怕被突然窜过来的不明物体惊吓啊。
后来布诺走累了,直接就坐在了楼梯间。想想今天秦塬毫无表情的一句,““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的这张脸。”
布诺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感觉好受伤。而且就算是走了这久都还是觉得没有好转的迹象。不都说运动是最好的疗伤方式吗?怎么不管用。
等布诺走出电梯间都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秦塬因为要处理堆在桌子上的文件,走的也有些晚。他看见布诺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瞅着身后的楼梯间,不禁皱起了眉。30层的高楼,她就这么靠两腿走下来,看来是嫌运动的少了。
布诺第二天就把辞职报告递了上去。她应聘的工作到今天刚好三个月。既然人家都说讨厌看见自己的脸了又不能去整容干脆消失好了。反正该让他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又何苦找不痛快。
布诺离开宏远并没有告知秦塬,布诺倒是不知道,秦塬眼看布诺过了上班的时间点还没来上班,就自己开了办公室的门。凡事路过的人,秦塬都要状似不经意的看上一眼。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搞得整个楼层的女人都头脑发热的以为,秦塬终于结束冬眠开始新的生活了。
因为秦塬自担任宏远的总经理以来从来就没有在上班期间开过门。秦塬本身就长得帅,虽因为董事长夫人的关系致使秦塬在宏远处境尴尬,但本就生的俊朗的秦塬再加上他略显忧郁的性格。很快就成为了母爱泛滥者追捧的香饽饽。不巧的是,布诺在宏远不受欢迎,这种成分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因为秦塬自身的闭关锁国,致使大部分职员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像布诺绝对是抢占了先机。
秦塬翻着手机的通讯录,他不记得布诺的电话是哪个,看着通讯录中的密密麻麻通话记录。秦塬头疼。翻到最后没有耐心了索性就放弃了。
同一层楼的黄薇薇,摇曳生姿的走进来把要签字的文件放在了秦塬的办公桌上,腰弯的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而且还时不时的送上一个含羞带怯的笑。
秦塬虽说接触的女子不多但也不至于连这么明目张胆的暗示都不懂。相比之下布诺那种没脑的表白到更显的可爱些。至少没有这么虚伪。
秦塬又一次想到布诺,他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对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很相信,就像父亲。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个女人没有他便不能活,最后呢还不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女人总是善变又虚伪。
秦塬签字以后,把文件推到黄薇薇手边,“去看看我的助理是死了么?这种小事还要劳烦你送来。“
黄薇薇大红嘴唇向上一翻,喜不自胜的应道:“总经理,我这就去给你找。”
秦塬其实还可以问人事部调取布诺的档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
黄薇薇走了很久才回来,秦塬早就等的不耐。黄薇薇进来时,应该是补过妆。那嘴唇竟然不是大红而变成了姨妈红。秦塬一瞬间就生出她是夜店小姐跑错场的感觉。
“秦总,你的小助理由于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自己辞职了。”
秦塬从来没想过布诺会辞职,她以为她会一边拿着那个女人的好处一边和自己唱双簧。哪个女人不爱钱。没钱谁能留得住女人。
秦塬这次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黄薇薇。黄薇薇左等右等,终于自己也觉得无聊的时候,泄气离去。
布诺找了一上午工作,她早就知道在宏远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找房子就没敢找太好的。毕竟钱这种东西用的时候总是嫌少。
布诺买了瓶矿泉水,很快一瓶水就见底了。布栋的电话来的很是及时。布诺接通,先是甜甜腻腻的叫了声:“哥哥。”
布栋很受用的:“嗯。”了声。
布诺开心的说:“哥哥,怎么了?”接到布栋的电话,布诺倒是很快把找不到工作的烦恼忘到了九霄云外。
布栋宠溺的问:“告诉哥哥,最近工作怎样顺利吗?”
布诺非常诚恳的和布栋撒着谎:“很好啊。”
布栋语重心长的教导,“诺诺,你不是小孩子了。工作了不比在家里。凡事要再三考虑再做决定。不要任性也不要太执拗。”
“哥哥别的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你太过单纯没有心计。被人利用。”
布诺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哥哥,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只不过是成长环境不同造就了后天性格的缺陷。只要我们自己真心对别人。别人干嘛总要害自己。不过哥哥说的我都记下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对吧哥哥?”
布栋没有和布诺在再同一个问题上纠缠。绕开话题说:“哥哥最近要出趟远门,大概过年之后才会回来,你记得给爸妈打电话。”
布诺点头应下来。
秦塬开车过十字路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了路边笑的一脸灿烂的布诺。也不知道是和谁在讲电话。竟然笑的那么刺眼。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尤其是感情。似乎只要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就有种优越感。被表白的秦塬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把布诺划为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都说祸从口出。布诺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为自己种下了祸根。
布诺总感觉有种阴森森的凉意爬满了脊背。回头望过去除了川流不息的车子。什么都没有。她站起来拍拍屁股阔步走了,秦塬的车子隔着街边的护栏在布诺身边滑过。然后渐渐走远。
布诺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着秦塬车子消失的方向,那种车子B市多的像牛毛,谁知道是谁的。不一定就是秦塬。
布诺察觉到自己再一次又想起了秦塬。愤愤的拿着手里的空瓶子敲了下手边的护栏。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她一点儿都不惦记。
布诺拿着手机重复拨着单羽的电话。单羽退学退的那么突兀。她一直都很担心她。这样突然的消失总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话,“人生就像是一辆永不停息的列车,到站的时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那么单羽算不算她所在列车中突然半路下车的那个。
布诺手指点在张汝的电话上,依然是一样的关机。张汝换了手机号。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她的心思未免太重了些。
她其实并没有埋怨她。虽然一开始有点不谅解但后来却觉得,的确不要两个人都搭上补考的命运。
张汝和单羽这次不声不响就走了。真的挺让她担心的。
布诺抬眼望着眼前大红的招聘的广告。抱着赌一把想法,进了眼前这家公司。
布诺应聘了一上午,还是总结出了那么一点点成功的经验。她尽量使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虽说不至于口若悬河但也是夸大了N倍。
布诺被问及是否熟悉办公软件等等的,布诺都脸不红气不喘的骗自己说:“我很熟悉。”其实,她除了会打字什么的连一张像样的表格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