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东山主继续道:“不过也怪你这位未过门的伯母心志不坚,被他迷惑,不知为何也移情与那天毒小子。
我和你二伯父见情形不对,每每想插手干预,无奈男女情恋之事,非他人可解决。
况且有时候,我每每私下里向你大伯父说起,你大伯父反倒埋怨我二人的不是!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后来虽没有我和你二伯父的干预,你大伯父也渐渐觉察出了不对。
他三人之间,矛盾纠葛自然浮出水面,闹得越来越重。
后来有一次他三人同在萧英的住处用过一次晚餐,当晚你大伯父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就身子不适。
你大伯父浑身被黑煞之气缭绕,整个人肤色铁青,看上去像是种了毒蛊,性命危在旦夕。
幸亏你二伯父当时多心,一直守在他家里没有走开。我照看着你大伯父,你二伯父一怒之下正要去将萧英擒来,逼问何故在他的住处吃一顿饭就变成这样。
你二伯父正欲出门萧英却自发的来了,他也承认你大伯父是中了他居室里的许多蛊毒,很快替你大伯父解了毒蛊。
你二伯父余怒未灭,咬定东海那场瘟疫也是他蓄意所为。欲将他绳之以法,无奈没有充分的证据。
又有你大伯父总是出手阻拦,所以当时也没有奈他何。
不过无论如何,萧英总算是在东海待不下去了。
我和你二伯父处处刁难,逼他自行离开,他也答应了,可万万没想到……”
云飞紧张万分,道:“没想到什么?”
东山主道:“没想到他临走时还设了一桩更为恶毒之计!
当时他答应离开了,三人在蝴蝶峰‘与君同坐亭’做最后一聚。
你大伯父不准我们在身边,送别亭里就只有他三人。
三人各自对酌一杯离别之酒,萧英就离开了。
可是你大伯父饮罢亭子里的酒,回来后连睡了三日未醒。
当他醒来后,竟神情恍惚,只认得我们,却不知蝴蝶夫人是何人!
他疯疯癫癫跑到崖头,狂啸数声,自那以后失心而疯,连谁都不认识了!”
“那蝴蝶夫人呢?”惊秋问道。
东山主黯然道:“蝴蝶夫人在他昏迷三日未醒之时就留下一封辞别书信,离开东海,竟追随萧英去了天毒!”
“砰!”的一声巨响,云飞一掌重重拍在身旁堂桌上,怒道:“世间竟有如此禽兽不如的恶毒匹夫!”
惊秋和烟雨也都听的瞠目结舌,惊秋似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蝴蝶夫人正是萧兰玉的母亲。而萧英正是灵巫真君无疑了!
惊秋心绪翻滚,颇不是滋味。但她毕竟非寻常女子,略一寻思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比如浩鸿在萧英处吃饭归来毒发,浩渊欲往擒之,而萧英为何主动前来救治?
他若有意用毒,也不会种种行径如此笨拙。
惊秋心中虽各种疑虑,但终究事情的结果是残忍的!
东山主道:“之后,你伯父彻底疯癫,堂堂一个东海准掌门,马上就要继任掌门之位,却发生了这般变故,这对我东海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无奈之下,你二伯父继承了掌门之位。
新掌门将天毒蛊医之术列为妖邪之术,萧英其名也成了我天毒上一辈人口中人人唾骂的无耻恶徒!
当年你大伯父虽然年轻,但是在东海的威望颇盛,人人都早已把他当做东海的领袖。
打那些变故以后,谁也不提天毒蛊医之术,老一辈人都告诉子孙蛊医之术是最恶毒的邪术。”
惊秋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家对天毒人如此记恨!”
东山主又叹息了数声,对惊秋道:“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惊秋,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两位天毒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但请听我一言,这些蛮疆蛊民自幼就和诸般蛊虫毒物一起长大,凶蛮成性,切莫被他们迷惑算计了。”
惊秋礼道:“多谢前辈教导!惊秋记住了!”
东山主道:“我兄弟三人手足情深,我兄弟二人对天毒有切齿之恨!
如今的掌门人本就嫉恶如仇,如果他认定了你这两位天毒朋友来意不善。此时又正值我东海鬿兽被盗,诸般迹象都对他们颇为不利,恐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去!”
说完这些,吃罢晚餐,当日东山主离开。
惊秋匆匆借探望红月为名来到东海弟子监禁朵香的客舍竹院。
床榻前,惊秋暗语朵香道:“传讯你家公子和云薇,叫他们暂时不要回来,此时岛上局势对你家公子不利!”
惊秋离开,夜深人寂,朵香和红月居住的小院里里外外依然把守着数名东海弟子。
然而几只萤火小虫从窗户逸出,却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萤火虫滑进夜空朝远海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