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哥,得此佳徒!”
太史慈嘻嘻一笑,装模作样的拱手表示道贺。
张梁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后也是做师叔的人了,可不要没个正形,让人看了笑话,还丢我的脸。”
太史慈笑容凝固,一张俊俏的脸憋的通红,讪笑一声,说道,“大哥说的对,可不能让那小子看笑话,嗯,看来我要去调教一下这个师侄。”
太史慈感觉快待不下去了,急匆匆的离开继续招兵去了。
没过多久,郭嘉忽然闯了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张梁无奈,这郭嘉怎么和太史慈一个样子。
郭嘉这几天很忙,忙着分析各种情报,推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分析怎么从中得到最大利益,忙的脚不沾地。
“主公,要出大事,我们的机会来了。”
张梁一听,点了点头,示意郭嘉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在郭嘉的面前。郭嘉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满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物,快冒烟的嗓子终于清凉了许多。
“奉孝切勿急躁,有什么事慢慢说,对了志才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郭嘉喘了一口气,摊开手中的字条,开口说道,“他比我好,主公治疗两次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他还说他在暗处卧底,不宜做太多,这借口还真是让我无法反驳,唉,快累死我了,”郭嘉捶了捶酸疼的腿,哀叹一声,又立刻指着字条说道,“主公,鲜于家和公孙家都已经疯狂,两家的争斗开始出现死伤,并且刺史府似乎在坐山观虎斗,我们的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出半个月,两家必定拼个你死我活。”
“半个月后不是那公孙续要回来了吗?”
郭嘉点点头,接着说道,“不错,志才传回消息,公孙纪就是打算在公孙续回来前夕动手,灭了鲜于家,刺史府顾忌白马将军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即使出了什么问题,赶回来的公孙续就是他的后盾。”
张梁明白了,这公孙纪是想明目张胆的对付鲜于家,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戏志才的这个计划简直说到公孙纪的心坎里去了。
“接下来坐等半个月,把刀枪都磨光了,是时候见血!”
张梁下定决心就不再更改,这乱世人命如草芥,想安生立命别人也未必想让你活,只有杀出一条血路。
“这个消息还不值得你跑一趟吧,说吧,还有什么消息。”
张梁看着郭嘉,似笑非笑,吃住在一起三四年,郭嘉什么个性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一般的事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唯有察觉不到的漏洞才是他最上心的,这也是张梁最放心的,有郭嘉在,万事无漏。
郭嘉挠挠头,一幅还是你懂我的表情,说道,“大家只关注内斗,却忽视了最大的强敌,那就是鲜卑人,柯比能死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千夫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张梁微微颔首,这个问题他也想到了,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没有忽略鲜卑人的存在,“奉孝得到了什么消息?”
“方亮和子正小兰他们都传来了消息,四县每日里都有三三两两的陌生人进城,然后汇集在一起,共同向蓟县城涌来。还记得我们提出的搜查令吗,别驾程绪已经查出了三处大量食物去向不知所踪,但在我们的秘密查处下,发现其实有五处,另两处分别是县丞和主簿雇佣商队悄悄为鲜卑人送食物,并且还秘密接触过。”
张梁大吃一惊,没想到蓟县的县丞和主簿竟然被收买了,这鲜卑人的手伸的可真长,都伸到刺史眼皮底下都没被察觉。
“我和隽义派人跟踪,发现所有的食物都进了行径山的望月谷,三天运一次食物,根据食物的量我们推测鲜卑的军队有五千人左右。”
张梁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自己刚出县府就遭遇了刺杀可能那天正是县丞主簿和鲜卑人接头的日子,正巧碰上。
郭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轻敲桌面,“只是这鲜卑人没有丝毫动静,似乎不急于报仇,我和志才推测,他们也在坐山观虎斗,等真正斗起来时发动致命一击,说不定整个幽州就完了,鲜卑人所图非小。”
“不错,鲜卑人未必就没有捉拿刺史的目的,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是那只大黄雀。”
商量了一阵,张梁给郭嘉把把脉,发现体内的寒毒和火毒基本上都消失了,终于放心。给郭嘉扎了几针,缓解一下疲劳,郭嘉又生龙活虎的走了。
田豫带着母亲住进了县尉府,开始和张梁学习文治和武功。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张梁决定好好教授,开发田豫所有的潜力。
太平经包罗万象,哪怕只是其中的两卷太平要术和太平清领书,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唯一可惜的没有紫虚上人的太平真武卷,那一卷才是武学的圣卷,记录了各种强大的武功。
太平清领书和太平要术里的内容博大精深,足够张梁去学习去教授。田豫有很好的根骨和资质,再加上惊人的意志力和恒心,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最后根据田豫的本身特点,张梁决定传授虎形引导术打磨熬炼自身,再传另一篇功法,龙行引导术和轩辕道经并不适合他。至于兵器,需要等到田豫到了锻骨期才能选择,现在还不能急。
田豫的母亲万分感谢张梁,自从田豫的父亲死后,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田豫拉扯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欣慰的是田豫从小就特别懂事,让她少操了不少心。但是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又碰上鲜卑人突袭,村民死了,村子也毁了,不得不逃难。
逃难的日子简直就是噩梦,孤儿寡母的更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欺凌,田豫性子倔,在外头被欺负了回家也是默默承受,经常被打的浑身是伤。
现在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儿子也有了着落,她感觉定是死去的丈夫给她娘俩带来了好运,每天叮嘱田豫孝敬师父,努力学习,不得懈怠。
这是一个坚强而又聪慧的母亲!张梁在心底里感叹,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底层人物的写照,他们在贫穷,饥饿,战乱,生死,离别,痛苦中挣扎,但是他们从未放弃,也从未改变自己内心的善良,依旧在苦苦寻找光明,寻找希望。
“子龙,交给你一个任务,带领你的骑兵部队悄悄潜行进入行径山附近驻扎,盯紧望月谷鲜卑人的动向,等到他们倾巢而出,听到信号就截断后路。”
在和郭嘉现在才商定好了之后,张梁开始分派任务,第一个也是最难的任务交付给赵云的骑兵,这是他麾下最强的军队。
“子义,隽义,你们三天时间内准备好所有的部队器械和物资,每一个士兵都要保证一样东西都不能少,然后准备时刻战斗!”
“诺!”
三人领命而去,张梁的麾下开始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
“正南,营地里安全和一切调度就交给你了,这次我们一定要赢!”
审配坚定地点头,躬身道,“请主公放心,配定当不负众望。”
所有人都下去准备了,张梁也准备去找程绪了解一下幽州最新的动态。
“三哥,走,快去看看,郎生醒了!”
张梁正准备出门,脚步还未卖出,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当然比这还快的是如清铃一般好听的叫喊声。
郎生醒了?太好了,张梁面露欣喜,把腿就往郎生处走去。
同时还不忘教育张宁一番,“稳重!说多少遍了,女子就该稳重,怎么还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是不是被奉孝带坏了。”
张宁昂着头,如同一只骄傲的雌孔雀,丝毫没有听进去张梁的唠叨,“哼,我告诉你,等我把这个县尉府管理好了,我还要去上战场的,别忘了我是女将军,三哥你什么时候听过女将军矜持的,还有,就凭郭奉孝还能带坏我?你让他来试试,哼……”
张梁无奈,这侄女张宁就是太任性了,不过这就是本性,而且张宁年纪还小,没有必要约束太多,不利于成长,或许等她长大了就该收性子了。
二人一路风风火火,进入房内发现郎生已经坐起来了,他的面色只是些许苍白,心脏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其余的并无大碍,现在醒过来,张梁终于放心下来。
“郎生,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快躺下,不能受了风寒。”
张梁急忙将郎生扶住,伸手一搭脉,脉象平稳无恙,只是身子骨虚弱了些。
郎生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大哥,你没事就好!”近十天重伤昏迷没有说话,本就不爱说话的郎生一开口声音就特别嘶哑,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喉咙被灌进了风沙。
郎生宠溺的摸着郎生的头,暖心一笑,“嗯,放心吧,有郎生在大哥怎么可能会有事。”
郎生心里高兴,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张梁不在意这些,紧紧的抱着郎生,不愿他再为他受伤,郎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郎生,来,喝口水,看你嘴唇都干裂的。”
张宁也习惯了郎生看着好丑笑起来更丑的样子,甚至看多了反而觉得可爱。
“谢谢宁姐姐!”
张梁和张宁一愣,“哟,郎生嘴巴变甜了,知道就姐姐了,不错,哈哈,我也是当姐姐的人了,哈哈,好高兴!”
张宁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没有做姐姐的形象觉悟。
张梁很高兴,郎生这次经历生死,仿佛蜕变了,没那么冷漠,也更懂得亲情和人情,也算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