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一袭黑衣的出现在张梁的面前,把张梁吓了一跳。
“子龙,怎么样了?”
赵云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嘴角上扬,“幸不辱命,完成了任务。”
张梁赞赏的看了赵云一眼,这常山赵子龙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两天就完成了任务,同时心里十分好奇赵云是怎么办到的,不由得开口问道,“子龙,说来听听,你是如何快速的完成任务的。”
“云找到了奉孝曾经说过的鲜于简,冒充他父亲的挚友,保证为他报杀父之仇,然后设计将公孙纪引到了约定的巷子里,然后……”
赵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张梁对赵云竖了一个大拇指,这都想的出来。
同时内心感叹武安国演技的强大,在公孙府的一举一动戏志才都告诉了他,鲜卑人的秘密和公孙府的秘密基本上都是武安国刺探出来的,赞叹武安国装傻充愣的本事,实在是高!
“行了,子龙,我给你先记上一功,你去骑兵营继续训练吧。”
“诺!”
公孙纪被抬到了府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坏了府上所有人,特别是公孙纪的几个妻妾,哭的稀里哗啦。在几个强大的医师的治疗下,第二日公孙纪就醒过来了。
看着右手手腕处空荡荡的没了手掌,一股怨恨的情绪囤积在胸腔,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对鲜于家族的恨,恨不得杀死所有鲜于家族人的暴戾的念头。
那贱人叫黑衣人叔父,明显就是鲜于家族的人,那贱人一剑剑刺在自己身上,迟早要还回来。
公孙纪重伤,大腿骨全部刺断,这个月不能下地,等于是废了,必须走病床上度过。
把武安国叫进了自己的房间,公孙纪很感激的对武安国道谢,要不是武安国他早已经死了,这一刻,他真正把武安国当心腹,当自己的左膀右臂。
“戏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等我能下床了,一定和你一起喝酒,对了,看你是用锤的,我府中宝库里也有大锤,不过是双锤,乃是光武大帝手下使用的八棱梅花亮银锤,送给你了,反正你用单锤交换着用都行。”
武安国眼冒精光,憨傻的脸上笑容可掬,嘴巴张的大大的直流口水,“哈哈,多谢大人赏赐!”
公孙纪见武安国如此喜欢心里好过了许多,礼物接了才好招募。
“你喜欢就好,宝物配英雄,戏安乃是我的福将!”
武安国傻乎乎的,虽是先生的族叔,但是投其所好定能招募到身边,公孙纪似乎很有信心。
“大人,其实在第一声尖叫声响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但是他们说大人折磨人的时候都是这样,还是叫的越大声大人越喜欢,所以我才没进去看看,后来发现是大人求救,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武安国有些痴傻的说道,顿时把公孙纪气的半死,原来自己第一声惨叫就被发现有问题,反而是手下的那帮废物害的自己受了这么多的罪,还差点死了。公孙纪怒不可竭,他不相信憨傻的武安国会说谎,因为他也觉得这事八成会发生。
“一帮饭桶,来人呐,把那天随我出去的人都给砍了!”
“诺!”
门外出现一声应答,随即不久后就听见惨叫声,不一会儿就听不见了,下人禀报说已经砍了。
这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公孙纪手下一千将士对公孙纪不分青红皂白乱杀兄弟表示不满,但只能将不满埋在心里。同时公孙府和军队里的人对新来的武安国敬佩羡慕仇视有加。
武安国在公孙府逗留了一会,去了趟府中宝库,见到了真正的八棱梅花亮银锤,激动的不得了,直接扛在肩上就走了。
下人得到公孙纪的命令也不敢拦,再说这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重六百斤,武安国提的毫不费劲的样子把众人吓了一跳,更是直接放行,屁都不敢放一句,生怕那一对重锤从肩膀上滑落把自己砸扁。
第二日晌午。
太史慈抓着大铁戟兴冲冲地找到张梁,激动的开口说道,“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梁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做自己的事,不理会太史慈的激动劲。
太史慈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急的团团转,本想给大哥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大哥这么不配合。
仍不死心的问道,“大哥,你就不想知道什么好消息?”
张梁摇摇头,表示没兴趣。惹得太史慈抓耳挠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无奈道,“好吧,大哥你淡定,告诉你吧,我这几天招兵,发现了一个可造之材,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张梁一听来了兴趣,开始还以为太史慈说的好消息是又到哪里找到了什么宝贝呢,没想到是招揽到了人才,现在自己缺的就是人才啊,急切道,“哦?是谁?快说说。”
太史慈看到张梁如此急切,得意一笑,“你看你,还不是毛毛躁躁的,和我一样,还整天教育我,嘿嘿,”不待张梁脸色变黑,太史慈赶紧说道,“此人乃是渔阳雍奴人田豫,因渔阳鲜卑和乌桓作乱,独自带着母亲前来广阳郡逃难,刚到蓟县就听说我们在招兵,就来报名,被我发现了。”
“哦?竟然是田豫,此人乃是大才,现在在哪呢?快快去请来!”
张梁惊叫一声,拉着太史慈就往外跑,太史慈狐疑地止住拖拽的手,说道,“大哥,请来是为啥,我已经把田豫带来了,就在府外呢。”
“还不赶紧请进来,快去,有一丝问题我就踢死你,”张梁怒吼一声,抬腿就要踢在太史慈的屁股上。太史慈眼疾手快,一阵风似的逃离了出去,同时心里嘀咕,为啥是请呢?
没多久,太史慈就领着一人进来了。
张梁听见脚步声,整理一下衣物立马起身准备迎接,但是抬眼一看,顿时抓着衣服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田豫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张梁看着这个少年人身穿粗布麻衣,打了不少补丁,褥袄外翻,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少年人虽是穿的破破烂烂,但是一双眼眸却是明亮,透着光,笔直的站立,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的卑微和怯弱感。只是有一些紧张,双肩细微颤抖,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上座的张梁。
“主公,这是田豫,渔阳雍奴人,这次招兵最大的收获,是个可造之材,我把他带来了。”
太史慈在正经场合从来都是叫主公,这是他和赵云商量好的,要体现大哥的身份和地位。
张梁尴尬地轻咳一声,双手不留痕迹地负在身后,看模样倒真像是身居高位的大官,看在田豫眼里,那就和家乡的那个喜欢剥削和一毛不拔的大地主一个模样。
“田豫,可有表字?”
田豫紧张的低下头,红扑扑的小脸看着自己的脚尖,同时尴尬的发现脚趾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破鞋里伸了出来,顿时脸色更红,“豫贫苦出身,尚未及冠,不曾有表字。”
“可有读书?”
“家中贫困,没有书籍,在私塾里抄袭过一些,论语,四书五经,战国策,司马法,孙武兵法,都读过!”
“可曾习过武艺?”
“温饱尚不能解决,无力习武,也未曾得遇明师,不知从何学起。偷看过地主家武师练功,自行摸索练过。”
田豫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少年人脸皮薄,生怕别人笑话。
张梁点点头,大概了解田豫,此人就是一个吃苦耐劳,热爱学习的好少年,只可惜没有条件学习,自学读了几本书还是靠自己领悟的,武功更是差劲,凝膜小成,瞎练!
如此天才怎么能埋没了,真不知道历史上的他后来是如何成才的。不管怎么样,张梁决定好好培养他!
“若是此地不曾有招兵,你要往何处去?”
“母亲体弱不宜奔波,准备投靠涿郡的远房舅舅,只是舅舅对我们并不好,要不是为了母亲,走投无路,我死也不会去投靠他。”
张梁看着倔强的田豫,心里对这个少年高看了几分,资质根骨,意志耐心都十分出色。不知为何,听到涿郡张梁第一个想到的是那刘备,心里有一道疑惑,说不定田豫最后就是跟了刘备。
“田豫,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可愿拜我为师?”
上座的张梁俯视站立的田豫,幽幽开口说道。田豫浑身一阵,刚才那人说话之时,自己的心神仿佛都被对方牵引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亲近,那是道的气息。
田豫神色激动,知道机会难得,有心想答应,但是想到自己的母亲,思考再三,不得不开口说道,“大人,可是豫需要照顾母亲,不能离开,多谢大人好意,我……”
田豫还想说什么,就被张梁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你母亲也可以住在府中,不会与你分开。”
田豫大喜,不再犹豫,纳头便拜,“田豫拜见师父,承蒙师父中意,豫感激不尽,愿为师父牵马坠鞍,侍奉终生!”
田豫不知道张梁看中他什么,自己穷的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这是天大的恩情,也是天大的机遇,一定要牢牢抓住,将来出人头地,报答师父,报答母亲。
田豫磕了三个响头,张梁欣慰地点头,扶起跪着的田豫,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惊喜,真是好苗子!
“豫儿,你去接你母亲进府中住下,还有,记得去找这里的管家报道,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是,师父!”
田豫恭敬的行了弟子礼,兴冲冲地跑出去找自己的母亲去了,一定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