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小聚会散后,云彻和芷希往回家的路上走时,云彻抱怨道。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云彻有一种被排挤的感觉。
“除了你和廉贞,都看出来了,连破军那种木讷的人都知道,你应该做的是反省自己。”芷希很头疼,云彻对于女人的了解程度基本等于中州人对美国人的了解程度,虽然不擅社交的自己是没什么立场批评自家未婚夫的。
“可是廉贞有老婆了,滇南那个养虫子的女人,文曲的小身板打不打得过啊。昊天那么护犊子,要是引发滇南和中央的矛盾,天啊,亡了亡了,国家要亡了。”说着,还神经质的在自己身边绕圈。
芷希嘴角抽搐,虽然知道云彻是为了然自己不担心他,忘了桌上发生的事情,但这种拙劣的演技实在是不忍卒睹。无奈的同时,心里却暖暖的,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依然是最疼自己的那个人。表情却依然严肃,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否则自己就失去主导权了。
云彻看她半天没有理自己,周围的行人反倒对自己指指点点,心中尴尬,赶紧整理表情,被人举报要多不少麻烦。
这是,一只冰凉的小手,牵在他的手上,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紧紧地握住伸来的手,即使它那么的冰冷,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两人悠悠走在挂满灯笼的洋人聚居区,各国的语言交杂着,穿过一些中式酒楼,还能听到英语的划拳喊声,内敛的英格兰人和浪漫的法国人相拥在一起,用蹩脚的德语唱着马赛曲,几百年的战争无法解决的争端,却在这个大陆的另一端,找到了共存的方式。
用酒精麻醉对宗教的憎恨,用笑声掩盖内心的不甘,这里以阴郁演绎着快乐,喧嚣的灯火彻夜不眠。
云彻心里叹息,如果一个国家亡了,我们可以为复国而奋斗,如果一个国家死了,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喝酒了。
芷希轻轻捏云彻的手,略显担忧,云彻安慰地朝芷希笑笑。穿行在失败者的坟场,向新生祈祷着。
东郊猎苑,清代的皇家狩猎园。树林葱茂,动物种类齐全。尤其是其独特的地位,让很多达官贵人趋之若鹜,要知道现在黄书都是很紧俏的东西,何况皇家猎苑。
芷希是个内向的女孩,但奇怪的是,对于狩猎这种剧烈运动出奇的喜欢,万事依她的云彻也因此练出了一副好的骑马本事。
猎苑是收门票的,马匹租赁是要钱的,弓箭是要钱的,打到猎物是要钱的,猎物要带回去还要加钱的。国库空虚,昊天已经在能刮的地方都都刮了一遍,东郊猎苑自然是重点项目。所以即使神侍处高额的工资,也不能经常来。
山水怎样,两人都无心欣赏,两人骑着两匹白马,就直冲动物活动最多的地方。
东郊猎苑面积很大,即使不断鞭马,也要半个小时才到。由于骑术水平高,两个人都是不带马鞍的,感受着马背不断撞击臀部,血液也随着奔驰的骏马而沸腾,天高阔,而地茫茫,疾驰于这片无边大地之上,原本心中块垒一扫而光,通透肺腑的畅快,让他忍不住张开双臂,向天空高呼。
芷希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如孩子一般的云彻,人都需要一个释放自我的机会,云彻适合这里。
行至溪边,两人默契地一起下马,在向里走就到目的地了,对视,心领神会。今天猎熊吧,相同的答案出现在两人心中,普通的猎物已经不能满足两个狩猎狂人的需要了,不用能力的贴身搏斗才能纾解心情。
云彻紧闭双眼,感受灵气的流向,“那边”,指出一个方向,便踏风而行,迅速朝那个方向无声移动过去。芷希解下背后的弓,如云彻一样,快速追上去。
树林不时窜出一两只兔子和野鹿,仿佛不怕人一般,在他们身侧穿行。踏叶无声,穿林无影,灵气包裹的两人完全融入树林之中。最好的隐匿手段,就是从灵魂上开始改造。
几分钟后,终于能看到云彻搜索出来的那只熊了。如同人一样,神启之后的动物变异程度也是有区别的。一般是一点变化也没有的“凡骨”,变异种绝大多数是身体变大或者身体某部分强化,只有少数才能产生一些能力,而这些拥有异能的精神会变得非常异常。至于紫禁城御兽园里养的那只兽毛青鸾,则是少数中的少数,继承神话,回归洪荒。这种变异是没有身体的限制的,即使一只老鼠,也可以变异成龙。那只俊逸非常的青鸾,之前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知道,之前的它不会飞。
面前这只形如小山的大熊,正是最低一等的变异产物。除了食量增大以外,对周围的环境不会产生过大破坏,因为他仍属于动物的范畴。东郊猎苑每年会进不少这类的猎物,供贤者猎杀,因为贤者才是主要客户嘛。只是今天杀完这只熊怪,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只能与馒头相伴了。
云彻打一个手势,解除灵气包裹,缓慢向熊怪摸过去。芷希轻笑,虽说每次都是自己要求来打猎的,最兴致勃勃的反而总是他。弯弓,搭箭,不到云彻支撑不住的时候,不会出手,这是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
在云彻解除灵气包裹的瞬间,熊怪瞬间从地上蹦起来,“吼~”,高分贝噪音携着口水,如飓风一般向云彻冲击而来。云彻身后不够粗壮的小树在一吼之下,断裂起舞。
云彻胡乱的擦着脸上的口水,“这个畜生。”,抽出腰间匕首,迎着口水风暴,向熊怪脖颈刺过去。
熊怪见威慑无效,身体直立,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一米八的云彻也只有熊怪的腿一般高,厚重的熊掌如千金之锤,伴随着熊怪身侧漏出的阳光,向云彻砸下来。
“轰~”,泥土碎石冲天而起,产生的气流形成一道冲击波,裹挟着泥土,将周围一圈树木统统压倒。地震,引得四周群鸟经费。大块尘埃漂浮于空中,如重磅航空炸弹轰炸之后的景象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泥土灰石中仰天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