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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华鸯篇::卖情女子

那日又是一次宣泄,千年来的放纵。华鸯坐在店子里,慢慢雕刻着扇骨。已到深夜,他望着窗外,今夜似乎又有生意。

一声车子的鸣笛声,从车上走下一名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她进了店子。他认识她,是顾麦子。

穿着一身睡衣,顾麦子踏进了“美面桃花”,这是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了。深呼一口气,只有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才算是了结。她笑着走向华鸯。

华鸯,好久不见!顾麦子站在华鸯面前说道。

华鸯点头,说,是呀,这次来你想要什么?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发现她是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有气质。难怪,母亲是民间艺术家,喜爱造伞,父亲是搞音乐创作的人,从小到大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些,就算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致使她的家破裂,遗传这东西,很难说。

顾麦子望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冷漠的微笑,轻咬下唇。

我要一把美人扇。

华鸯在想,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可以变得这么快。

拿什么换?华鸯问她。美人扇,自然需要美人才能做成。

友情,拿走我的友情,我不需要那些虚伪的感情,呵,可耻的背叛!顾麦子目露凶色。

华鸯从顾麦子的车上拖下来一个麻袋子,里面足够装下一个人。打开房间暗门,里面是一间暗室。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女人。把女人放在暗室的床上,转身交给顾麦子一个瓶子。

接下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了吧!华鸯冷笑。

顾麦子颤抖地将瓶子接过。是呀,又不是第一次,还怕什么,她握紧手中的瓶子。

转身走向女人,慢慢地将瓶子里的药水喂进女人口中。看着身体里渐渐失去的那一团雾气,她笑了。女人渐渐只剩下皮和骨头。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啊。曾经,她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她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的爱,可是她有她呀!顾麦子以为这一辈子就会和眼前的女人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为什么要背叛?

顾麦子最爱的男人被她最好的朋友抢走了。她觉得真是很戏剧,很悲催。三个人,都有着顾虑。

顾麦子的男朋友叫裴沛,是上大学的时候和顾麦子认识的,都是学美术的,两个人相恋五年,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扇子。一年前,裴沛和汤卉馨,也就是顾麦子最好的朋友相遇,并相爱。顾麦子望着背叛自己的两个人,她没有想过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男人会背叛自己,并在自己面前坦白他们之间的爱情。

顾麦子很高傲,她不愿意多说什么,挽留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前几天,汤卉馨告诉她,他们要结婚了。顾麦子觉得很可笑,五年的时光居然比不上区区一年,不甘心驱使着她下了一个决定。

她将汤卉馨约在了家里,两个人在家吃饭,聊天,就好像从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卉馨,今晚过去,我们之间就会有一个了结。

顾麦子和汤卉馨躺在床上,顾麦子抚摸着汤卉馨的睡颜。刚在吃饭的饮料中她下了点药。

顾麦子转身对着华鸯说,扇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明天我过来拿。说完便离开“美面桃花”。

华鸯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那身影很近,又很远。

第一次的相遇,她才十五岁。每天晚上在火车路上进行三次碾轧后,他会化成本身,成为一只猫,高傲,漠然,独自走在小道边。

哭泣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出,他慢慢走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宝石般湛蓝的双眼就那样静静望着在路灯下的埋头哭泣的女孩。

女孩一头柔顺的长发,穿着一条文艺长裙,是个乖乖女。在路灯下可以看见她脸色深深的巴掌印。

她似乎感觉到了周围有生命出现,抬头望去,看见是一只小黑猫,深深嘘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人。

小黑猫静静呆在一旁,并没有被女孩子吓走。女孩静静地说,小黑猫,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我也是,很快,我的爸爸妈妈就要分开了。或许心中藏匿了太多的心思,给一直猫听,才能给她一丝安慰。

小黑猫迈着高傲的步子,走进女孩,伸出舌头,舔着女孩子的手。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喵喵叫。

女孩子,站起身,走向黑猫,说,是要我跟着你走吗?

黑猫继续喵了几声,便带着女孩走向远方。

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跟着一只猫走在了夜色之中。这只黑猫很有灵性。也许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去哪里,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吗?或许都不会在意。

不知道饶了几条街,她走进了一条巷子,看着前面的一家“美面桃花”。

店子里没有人,点着一盏灯。里面有很多的灯笼,扇子,花伞,很有古韵的一家店。黑猫早串进了店子里,往后面的房间跑去。想来这里就是它的家吧。

有人吗?女孩问。

有事吗?从店子后面房间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你好,是一直小黑猫带我来的。女孩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店子里,很是诡异。

男人嘴角笑了,他就是那只小黑猫,当然知道她是他带过来的。或许女孩子的无助让他想起了些什么,所以他才会那样做。

你叫我华鸯就好。华鸯走向一旁的桌子,倒了一杯水递向女孩。

顾麦子,我叫顾麦子。女孩接过水。跟着华鸯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你这里很有特色,只是藏得太隐秘了,要是在繁华的地方,生意肯定很好,这里的伞,灯笼,扇子上面的图案都画得很好,很有美感。顾麦子望了望周围。

华鸯笑了笑说,可惜,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站起身,走向一旁,挑选了一个灯笼,上面画着点点梨花。慢慢递给她。

来这里都是有缘,夜深了,我送你一盏灯笼,让你找到回家的路。华鸯说。

接过灯笼,顾麦子口中喃道,回家,回哪呢?

华鸯背对着她,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当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的时候,不要轻易放弃。如果有一天,你想永远留住身边的人,你可以再光顾“美面桃花”,但是你要记得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如果没有,就不要来这个地方。

顾麦子不懂,但她也不想多问。这么晚了,继续留在“美面桃花”也不太好。站起身,向老板道别,点燃灯笼里面的白烛。

好好照顾那只小黑猫,它会是你的好伙伴。转过身,向华鸯留下一句话。那只猫,第一次见,由衷喜欢。

华鸯点了点头,看着那一抹光点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最终,注定!下一次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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