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星向神鼎教请求,特使团归返之前,希望能允许他们,经常去探视贺云生。
神鼎教斟酌古寒星的请求、衡量利害得失后,决定特例应许,以彰显神鼎教怀抱诚意,并且持续释出善意。
古寒星、秦海生、贺熙华等人再上独立峰探视贺云生。
利用探视机会,秦海生再次给予贺云生针灸经络治疗。
中午时分,神鼎教备妥午餐,遣人送到独立峰特别牢房。
意外地,这午餐居然是由上官雁与杨琴凡特别送来。
两位丽人,翩然现身,娉婷而至,风姿绰约。
杨琴凡笑吟吟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莲花堂受命,替各位先生送午餐来。」
上官雁摆放饭菜,置酒于桌,微笑道:「午餐除了精致菜肴外,还有一壶酒,请各位先生尽情享用。」
古寒星见到她们,至感欢喜,他称谢道:「如此劳烦二位小姐,甚感为荷。谢谢妳们!」
杨琴凡、上官雁盈盈一福,致意道:「各位先生不用客气,请慢用!我们先告退。」随后她们就退出屋去。
古寒星追出来,迎上前去,道:「二位小姐请留步!」
杨琴凡、上官雁回眸顾盼,风致楚楚嫣然。
上官雁盈盈一笑道:「没想到,彼此还能再次相见。」
古寒星裂嘴一笑道:「这代表我们的缘分未了。」
上官雁称奇道:「你一逃出神鼎教,就以剑界圣地传人身份在武林崭露头角。又代表东海剑派,出使本教。连教主都对你另眼相看,给你除罪。真没想到你这条大咸鱼竟然翻那么大的身,还一口气跳那么多级,令人咋舌。」
杨琴凡喜言道:「特别恭喜你,成为了剑界圣地的传人。」
古寒星不敢夸耀自诩,他道:「好说好说!我此番回神鼎教,我怀着与老朋友相见之期待,希望能再见到妳们。今天见到妳们,我真的感到很高兴。」
上官雁问道:「你这趟来会待多久时间?」
古寒星答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吧。」
杨琴凡道:「我们原本以为你此生不会再回来了。岂知,你居然又回来了,着实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你来了,有一件事,我们正好告诉你,让你知道。兰妹生病了。我不知道你这趟来,有没有机会去看看她。」
古寒星道:「兰妹身体微恙?」
上官雁道:「事实上她的病情有点严重,我们才请你去探视她。」
古寒星点点头道:「好的!」
杨琴凡道:「就在我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你来了。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帮我们忙的,谢谢你!」
上官雁开玩笑道:「我们认为,你上次是上天派来乱的,这次是上天派来帮忙的。」
古寒星哑然失笑,无可辩驳。
当日,西门雄以老朋友身份,邀请古寒星晚上去他家吃饭。西门雄说他老婆宛儿要亲自下厨,设宴来答谢古寒星。
古寒星欣然答应,于是当晚他只身一人,前来西门雄家赴宴。
西门雄家丁引古寒星去西门雄书房。到书房外,家丁便告退,让古寒星自行进入书房内。
古寒星对西门雄书房极熟悉,以前他与西门雄经常在此谈论事情。
进到西门雄书房内,古寒星见到的人不是西门雄,而是另有其人。这人不是不相识的人,正是古寒星魂牵梦萦、日夜牵念、盼望相见的人,胡雪珊。
古寒星与胡雪珊四目交投,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彷佛分别了千年,他与她再度相会,风含情,云含笑,回首满是情深意浓。
胡雪珊倾诉衷情道:「你离开前写给我的道别信,我读了。第一次读的时候,我哭到不行。即使现在再去读这封信,我依然泪不能禁。我其实可以勇敢地放手虚荣,随你而去,可是我没有,我因而失去了你。我气我自己太笨太傻,曾经出现在眼前的爱情不懂得珍惜,一时的错失,造成遗憾。在一个下雨的夜里,我告诉自己,你离开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必须把你忘了,如果不忘记你,则永远填补不了自己不快乐的心灵缺口。有些东西就是禁不起失去,我必须承认我失败了,我不能在没有你的日子还拥有快乐。我天天想起你,天天偷偷的哭。今天你来了,我好高兴,我可以跟你说对不起,然后放下心中的懊悔,即使不能重获以前的你,但我的心终于可以告解了。总之,我要学习没有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日子,我不知道在这样觉醒的历程,究竟流多少眼泪。但我相信,觉悟的眼泪,相信必然是我生命最美丽且永恒不灭的凝聚。」
胡雪珊的话让古寒星深深动容。他回应道:「在妳的觉醒历程中,我很遗憾不能在妳身边告诉妳,无论妳如何伤悲,不要忘记永远有个明天,一切终将过去,蔚蓝的那一片天,不会是千里之外的余响。新飞的妳,朱红的双唇将开启,美丽的笑靥将绽放开来。」
胡雪珊明眸含泪道:「谢谢你的鼓励。倘若你没回来,我也不会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我若没听到你这么说,或许自己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不懂得珍惜。」
古寒星裂嘴一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吵架的夫妻又和好了呢?」
胡雪珊一阵脸红道:「什么?我们又不是夫妻。」
古寒星道:「即使不是夫妻关系,至少我们之间应该回到从前的情侣关系。」
胡雪珊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可以重回到以前的关系。也许能,也许不能。」
古寒星道:「只要妳不再把我当成拒绝往来户,我们便可重头开始。」
胡雪珊道:「你的神通广大,过去我不该怀疑你。现在,我要一直相信你,不管你是不是骗人的,我都相信你。」
古寒星道:「妳不在的时候,我想念妳,我总是会跟妳的马说话。牠知道很多我对妳的心事。」
胡雪珊啊的一声道:「你是说小花吗?牠在那?我也想念牠。」
古寒星道:「牠一直跟我在一起,当然牠也跟我来了神鼎教。此刻,牠就在庄院外面。」
胡雪珊双眸亮了起来,道:「你能带我去看牠吗?」
古寒星道:「好!我带妳去看牠。只是,妳会把牠要回去吗?」
胡雪珊一语双关地道:「我给了你的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随后,古寒星陪同胡雪珊到庄院外。胡雪珊见到她的小花,她激动地叫了声小花,然后冲上前去,搂住小花的马颈,高兴地与小花温柔厮磨。小花认出是胡雪珊,牠也嘶鸣躁动不已。
古寒星跳上马背,然后向胡雪珊伸手,并道:「来!我们跟小花去转一圈。」
胡雪珊把手递给了古寒星。古寒星一把将胡雪珊拉上马背。古寒星让胡雪珊侧坐在自己身前,然后驾马驰出。胡雪珊的视野被其感动的泪水蒙糊了,她含蓄却又深情地依附在古寒星身上,如藤蔓依附在大树一般。
西门雄夫妇等在庄院门口,当古寒星与胡雪珊溜马回来时,他们夫妇俩相视一笑,颇感欣慰。他们请古寒星来家里吃饭,托言答谢,实是要安排古寒星与胡雪珊两无意间在书房会面,希望这对恋人的旧情能复合。
随后,古寒星、胡雪珊双双被迎入席,西门雄夫妇奉他们为贵宾,热情款待。烛光盛宴,宾客四人,自在欢谈,尽情欢笑。
宛儿见胡雪珊没了之前的忧郁病态,知道胡雪珊的心病终于获得救治了,她这才放心下来。之前她担忧两个人,一是她被关在牢里的夫君西门雄,另一是她旧日侍奉的小姐胡雪珊。在古寒星来后,这两个问题就都解决了。
宴会结束,胡雪珊道:「有一件事我要特别感谢你。我收到我父亲的遗物破军宝刀。谢谢你把它带还给我,这把刀对我意义深重。」
古寒星道:「我很高兴将破军宝刀的带给妳,这是我的荣幸。」
胡雪珊道:「我该回去了。」
古寒星道:「此次一别,不知我们是否还能有机会再见面?」
胡雪珊道:「我们要再会面的机会恐怕不多。因为,我们家兰妹生病很久了,一直都没好,卧病在床,这一阵子又更严重了,我们几个师姐妹都要轮流去照顾兰妹。而你代表东海剑派而来,公务在身,行程繁忙,抽身不易。今天能与你私下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阮芷兰生病之事二度被提及,古寒星不禁警觉,阮芷兰之病可能极为严重,于是他问道:「兰妹病得很严重吗?」
胡雪珊道:「她生病好一段时间了。请大夫看,一直都看不好,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师父以及我们几个师姐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古寒星道:「听妳这么说,我也很担心她。」
胡雪珊道:「如果可以,请你去看看她。她知道你来了,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古寒星道:「莲花净地我进不去,能否请莲花堂同意我?明天或后天,让我去探视兰妹。」
胡雪珊点了点头道:「我回去之后,马上跟我师父讲,请她准许。」
古寒星道:「如此安排甚好,谢谢妳。」
古寒星不能亲自送胡雪珊回去,只能目送她的背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