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被误伤,伤重命危,由秦海清以真气维系其生命。
薛家人用爱守护着薛宝儿。薛宝儿双目紧闭,深陷昏迷,经过一昼夜,她兀自未醒。然而,她的身子渐渐温暖,鼻中也有了轻微呼吸。
究竟薛宝儿是怎么被误伤的呢?
万大总管来向薛贵海报告道:「老爷!宝儿小姐被误伤之经过,属下已查明,要向老爷报告。」
薛宝儿仍在生死关头上,薛贵海一刻都不想离开,然而这事至关要紧,他非搞清楚不可。薛宝儿性命交给秦海清拯救,秦海清深不可测,他相信秦海清能救回薛宝儿。
随后,薛贵海来到厅堂,听万大总管的报告。
薛贵海问道:「宝儿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这是怎么一回事?」
万大总管答道:「陈妈目睹整个经过,我请陈妈亲自向老爷报告。」
陈妈这时已在厅堂候着,准备报告事情的经过。
薛贵海问道:「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妈回答道:
「朱璇祯骚扰芸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半个月前,洛河剑派的人为了武林大会的事进驻咱们山庄。朱璇祯在山庄中见到了芸小姐。那时起,朱璇祯就不怀好心眼地一直来勾搭我们家芸小姐。虽然芸小姐一再拒绝他,提醒他”使君有妇”之不当。然而朱璇祯仍然厚颜无耻地一直卖弄他的优越与自信,甚至告诉芸小姐,为了芸小姐他愿意重新来过,包括要与现有的妻子分道而行。」
「今天早上,朱璇祯又来了。照例,芸小姐让我跟在附近陪着,所以所有的事我一清二楚。这次,朱璇祯说他要北上回去了,希望在走之前获得芸小姐的关系与承诺,他反复地说着这事,甚至越矩对芸小姐毛手毛脚不礼貌。芸小姐以坚定的口吻再一次地拒绝。」
「这次朱璇祯似乎失去了耐性,他吼道:”妳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他不仅恼怒地大声咆哮,甚至恼怒地大力抓着芸小姐的双臂。」
「芸小姐吃痛地大叫:”你弄痛我了。”我看情况不对马上现身去制止。」
「朱璇祯警告我道:”不干妳的事,给我滚开。”」
「这时,山庄里很多人闻声都赶来,包括宝儿小姐在内。宝儿小姐见芸小姐被朱璇祯抓住胁持,她冲上前去要救芸小姐。」
「朱璇祯一声吼:”滚开!”同时一掌拍击在宝儿小姐身上。」
「宝儿小姐抵受不住这一掌击打之力,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地上。」
说到这里陈妈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了。
薛贵海要陈妈继续说下去。
陈妈才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事发之后,朱璇祯自知闯下了大祸,他立即过去察看宝儿小姐。他在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的情况之下,径自而去。芸小姐冲过去挽起宝儿小姐,然而却怎么也唤不醒宝儿小姐。后来,万大总管来了,他小心地抱起宝儿小姐,将宝儿小姐安置在宝儿小姐的房间里。同时叫人快马去请大夫,总管自己则第一时间去通知夫人和老爷您。」
薛贵海愤怒已极,他恨恨地道:「该死的朱璇祯!这不要脸的畜生,我薛贵海绝不与他善罢干休。」
随即,薛贵海喝令道:「万总管!立即戒严山庄,同时派人去看着朱璇祯。在我去兴师问罪之前,别让他跑了。」
万大总管道:「属下立刻去办。不过,洛河剑派这次从北方来的门人众多。若他们有意包庇,或恼羞成怒,反噬反咬,恐怕不好对付,请老爷斟酌考虑。」
薛贵海经一提醒马上冷静了下来,他判断形势,当真如万大总管所讲,除非他的师父鲁道明能不循私地主持公道,而这是有极大问号的,因为朱璇祯是鲁道明的女婿。为此,薛贵海他痛苦道:「难道我的孩子要这样蒙此冤屈吗?不!」他大声叫不!
万大总管道:「现今东海剑派的毕掌门在山庄,不如请毕掌门出面主持公道。若毕掌门愿意出面,宝儿小姐的冤屈必可讨回。」
事情到此地步,薛贵海已顾不了师门的情谊,他做了果断的决定道:「立即派人去请毕掌门,还有贾靖与毕修两位先生过来。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跟几位先生报告,然后请他们过来帮忙主持公道。若他们有人不愿意介入,也决不勉强。去吧!」
万大总管得令马上去办理。
薛贵海再度入房探视女儿,他看见薛宝儿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色,生命迹象依然薄弱。想起薛宝儿的无辜受害,他心里就有如刀割地痛起来。突然,他痛责自己起来。他自责自己介入武林道之不该,到头来竟要赔上自家人的性命,这值得吗?他们薛家根本不需要走这条路,要不是自己的好大喜功,怎会引此劫难。
当薛贵海、程月欣、薛悦芸、秦海清仍在用爱守护薛宝儿时,万大总管来报,鲁道明掌门带朱璇祯负荆请罪而来,就在厅堂。
薛贵海自房间出到厅堂来。厅堂上赫见朱璇祯跪倒在地,仿古人之负荆请罪,上身赤膊背负黄荆枝条。而鲁道明、毕潮堂、贾靖、毕修等人立在一旁。意外地,朱璇祯的妻子鲁茜玲也在场。
原来,主人家有变故,毕潮堂、贾靖、毕修等人,一直在喜悦别庄中焦虑地等待消息。他们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后来,万大总管再到别庄来,他据实向几位先生,说明了薛宝儿遭朱璇祯误伤的事情经过与原委。这件事骇人听闻,在场的几位先生大感愕然,为之震惊。没有人知道薛宝儿是否会因此而伤重离世,或许这个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几位先生他们只能为这个小女孩祈福。
这事如何善了,万大总管同毕潮堂、贾靖、毕修等几位先生研议。几位先生决定先去和鲁道明谈谈,事情才能明朗有结果。
鲁道明等人住于富贵海堂山庄的另一院所。毕潮堂、贾靖、毕修、万大总管联袂造访。还没有人告诉鲁道明这件事情,当他知闻时,犹还不敢相信。他叫出朱璇祯出来对质。朱璇祯起初还不敢承认,只说推了小女孩一把,没故意伤人。
毕修动之以情道:「孩子!诚实以对,是你面对未来人生的唯一一条宽广道路。你试想,若那小女孩死了,她的父母亲如何能原谅一位毫无悔意、坚不认错的凶手。即使是误伤也要勇于道歉跟认错啊!」
于此情况下,鲁道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道:「事已至此,不必多言。让我绑人去请罪。诸位!随我去见证公道。」
鲁茜玲站在一旁,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子的事。这时,她听到父亲要绑她的夫君去请罪时,她再也忍不住,哇一声痛哭出声。
朱璇祯被绑去朝阳大院,跪于厅堂之上,目光呆滞无神。
薛贵海愤恨难消地斥责道:「朱兄弟!本家待你不薄,你竟对我家人下此毒手,你还是人吗?」
鲁道明道:「璇祯做错了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请以荆条笞打责罚,他绝无怨言。」
朱璇祯道:「事情已经做下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薛贵海闻得此言,火了。他随即抽取黄荆枝条在手,狠力地抽打朱璇祯背身。他的恨、苦、伤、悲爆发出来,犹如鞭打畜牲一样,他死命狠打,无所容情。鞭打笞痕的血条,一条条在朱璇祯背上淌现。
黄荆枝条非常坚韧,不易断裂,中国古时就以黄荆的枝条供刑杖之用。以黄荆枝条,大力鞭笞,人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薛贵海近乎疯狂的狠打,毕潮堂、贾靖、毕修、鲁道明等人视而不见,也不加以阻止。可是,鲁茜玲却再也无法坐视不管,她跳入场中,趴在朱璇祯背上,以身护住其夫君。如此,薛贵海不得不停下手来。
鲁道明喝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让璇祯独自去面对这事。茜儿妳快快退开,莫管这档事。」
鲁茜玲早已哭的跟泪人儿一样,她泪不能止地道:「不!我不退开!我不要我腹中胎儿生下来就没父亲。除非饶了我夫君,不然,我们一家子口将共赴黄泉而去。」
突然,薛贵海纵声大笑,笑声尽是悲沧苦涩,笑声之后竟是呜咽痛哭。他以哭泣不能抑止之声向鲁道明道:「师父!贵海累了。贵海想退出洛河剑派,并且金盆洗手,不再招惹武林事端,求师父成全。」
鲁道明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他明白薛贵海在遭遇重大打击之后的失志决定。在这当头他不好再说什么,他道:「师父能尊重你的决定,希望你也能原谅璇祯的过错,给年轻人一条生路走。」
薛贵海悲恸道:「我孩儿因为我之劫难到此而止,不管她是生或死,她将不再受过去劫难的威胁,这是我能为她做的,也许晚了,但是我认为还是有意义的。」
鲁道明问道:「令嫒伤势如何?她还好吗?」
薛贵海道:「大夫正悉心救治中,能不能得救,仍必须由上天来决定。」
鲁道明道:「我们本来是决定明天北返上路,看此情况,我想是不是得延后,再观察一下。」
薛贵海跪了下来,他洒泪道:「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向师父跪别,请师父体谅徒儿不能远送之心情。」
鲁道明道:「那好吧!我们明天就按原定计划北返,你保重了。」
薛贵海虽然无法原谅朱璇祯,但在朱璇祯负荆请罪后,将不再追究其过失,希望这人尽快离开富贵海堂山庄。
事情能得到正向的发展,毕潮堂、贾靖、毕修助力宏大。薛贵海感激不尽,除了向几位先生致谢外,并请几位先生留宿院中,同时命万大总管代他好生招待客人。
薛贵海真心忏悔,检讨自己。决定退入洛河剑派,再不与洛河剑派有任何瓜葛。也决定金盆洗手,再不与武林有任何瓜葛。此时,他回到房间,来到薛宝儿身旁,然后含着泪低声跟薛宝儿说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