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雄与宛儿成婚后,古寒星这个邮差就失业了,他就再也不能藉送信机会,私会她的情人胡雪珊。
古寒星与胡雪珊是真心相爱,即便见面机会少了,也不会影响他们间的感情。
然而,恋人的关系终究会结束,古寒星终究要面临有没有能力令胡雪珊留在他身边的考验。
古寒星与胡雪珊与的恋情,在执拗过后有些别扭。
一切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又该如何解决?古寒星思索多日但无结论,心中仍是一片迷惘。
古寒星想再找胡雪珊好好谈一谈,或可调和彼此间的歧见与外在现实的撞击。
然而,胡雪珊的住处在莲花净地,他没通行令,不能随便去找她。
这天,古寒星在独立峰顶的特别牢房工作。结果颜守静由胡雪珊陪同,来独立峰探视贺云生。
古寒星与胡雪珊在不预期情况下碰上面,俩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紧锁,再不能逃开。
颜守静看在眼里,没理会他们,径自进贺云生的小屋里去。
胡雪珊双目的凄苦眼神表露无遗,古寒星的虎目也藏不住满是忧伤。
古寒星与胡雪珊默然对望半响。古寒星打破沉默道:「我想去找妳,但我进不去莲花净地。天幸可怜,教我在这里见到了妳。」
胡雪珊略带哀怨的神色道:「自从我们上次分别后,我一直在想,当初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每想一次,我就哭一次,都不知道哭过多少遍了。我师父见我把自己关在房里,茶饭不思,整天在哭,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特地带我来这里,与你谈个清楚。」
显然,在爱情考验下痛苦的不是只有单单古寒星一个,胡雪珊也在其中。有感于此,古寒星怜惜胡雪珊,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彷佛在说不哭不哭。
古寒星轻声道:「我就怕妳师父对我们的爱情有意见,会阻挠我们的交往。」
胡雪珊柔声道:「我师父的意见也是为了我们好,她说的问题都是我们要去面对解决的。虽然我不想去碰触它,可是它就这么发生了。虽然我装作没事,但是我害怕清晨醒来你已经走了,离开了这里。」
古寒星表示道:「我们要能自由地、正常地在一起,就这么简单。我们要一生一世厮守到老,就这么单纯。所有的因素考虑进来,它就变得不简单也不单纯。如果我们没有解决这中间的矛盾,不可忽视的力量将一点一滴地腐蚀我们之间的爱情,直到它一点都不剩。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妳对我说过的话,看起来都是这么不可拒绝,在神鼎教的势力下,我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胡雪珊满心期待地道:「那你可以同意我说的话吗?这也是我师父希望我们走的路。」
古寒星苦着脸道:「我一直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一直维持像从前那样。如果我照妳说的话走下去,我们的关系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胡雪珊脸色凝重起来,她道:「我没想到,要你接受神鼎教或留在神鼎教会让你这么不开心。」
古寒星断然道:「我不属于这里,我终究会离开这里。」
胡雪珊凄然道:「你要离开这里,那我怎么办?你可以不负责任地自私逃开,而我却得承受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古寒星毅然决然的道:「我不会自私地一个人逃开,我会带你一起离开,回我家乡,见我父母,共渡一生。」
胡雪珊哭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无极堂前堂主胡成扇的女儿。神鼎教是我的家,我离不开这里的。」
古寒星心下一震,他惊道:「原来妳是胡成扇的女儿,妳爹在神鼎教与东海剑派血拼时,与东海剑派杜元龙同归于尽。难怪妳对神鼎教有如此之深的情感。我本以为神鼎教撞击妳我之关系,想不到是我在撞击妳与神鼎教的关系。原来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胡雪珊黯然道:「如果为了我而委屈强留你在这,我也不要。最好的方式,我们的交往到这里为止,让这段感情冻结在过去记忆里。」
胡雪珊这么提出分手的要求,古寒星再也不能保持理智,他激动地道:「雪珊,跟我一起私奔吧!我有计划要逃出神鼎教,我们一起出逃,生在一起,死在一起,纵使失败也无怨无悔。」
这个时候,胡雪珊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摇摇头,抽泣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改变不了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不再与你纠缠不清。请你就此忘掉我,别管我了,也别再来找我了,你我自此情尽缘断各寻归宿。」
古寒星乍然震惊、心痛、无语,感觉天崩地裂,他与胡雪珊牵说好的未来在这一瞬间彷佛全部都消失了。
胡雪珊单手揉目拭泪,古寒星不舍地凝视着她,他们俩的世界就此崩解。与心爱的人突然这么分手,好似情尽缘断,爱情告终,古寒星骤然感到痛彻心扉,瞬间对什么事都失去了知觉。
古寒星感觉他自己搞砸了,一切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以致于全盘皆墨。当他再去想这造成感情终结的原因时,他就躲也不能躲,只能不断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心如刀割。
数日过去,古寒星一副丢魂失魄的样子。贺云生看在眼里,没多说一句话。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初次恋爱的失恋最是难治,又痛又久,像古寒星这样的痴情,恐怕又要更久一些。
好些日子后,贺云生才尝试去开导古寒星-这个正经验失恋的人,他道:「失恋固然是很痛没错,但绝不是世界末日。」
古寒星喃喃地道:「也许是我错了,才会走到这步田地。」
贺云生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即使是分手也不会只是某一方的问题,没有人能把这过程中的问题怪罪到任何一方身上,一味自责检讨自己绝对不是应该的,也不是健康的。」
古寒星仍然很自责地道:「我可以选择接受,但是我没有,我因此失去了她,结果苦不堪言,宁可死去。倘若我的坚持,让彼此痛不欲生,那我的坚持是不是还有意义呢?」
贺云生开示道:「你可以尝试去说服自己去接受,但是这有可能要对自己说很多谎,最后被谎言压到无法喘气,才会逐渐清醒过来。在干下任何难以挽回的蠢事以前,或许,应该停止聚焦在追究为什么会这样,并且思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犹如醍醐灌顶,古寒星醒悟道:「前辈说的很对,晚辈如此颓废不振,实属不该。」
贺云生再道:「失恋固然痛,但是失去自我更痛。你们这年纪往往把失恋看得好像世界末日一般,所幸这世界永远存在着否极泰来的希望,现在不能解决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能解决。若你没对爱失去信心则真爱永远追随。」
事实上,古寒星碰到的问题,贺云生早就碰过。贺云生和颜守静的情况,与古寒星和胡雪珊的情况,两者之间有诸多类似之处。贺云生对古寒星的提点开导之言,很多是他的经验之谈,不完全是安慰之言。
古寒星深受启发。心想,人生之路不应该只有一条,应该还有其它路,只是一时之间自己还没找到而已。直路过不去,就该考虑绕个弯过去。情况不会一下子就改变,但终究有可能改变。
尽管有贺云生的开导,但是古寒星因为爱的太深而无法全然释怀,他有时仍然会莫名其妙的再掉入失恋的痛苦漩涡中。尤其当他想到与胡雪珊曾经的过往时光,他会特别难过,完全不能自已。觉得失去了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又该怎么活下去?
失恋似乎不存在治愈之药,古寒星即便振作,也不会因此感到完全被治愈而不再难受或难过。
古寒星很想再见到胡雪珊。但是即便他再去找胡雪珊,胡雪珊也不会见他的。于是,古寒星写了一封信,表明心志,准备托人带去给胡雪珊。
西门雄自从娶亲之后,就比较少找古寒星了。不久之前,西门雄找古寒星去他家喝酒。宛儿亲自下厨准备了酒菜。西门雄抱得美人归,感念古寒星居中牵线,故夫妇俩把古寒星当作大媒人来看待。
西门雄承诺,有空便会找古寒星来把酒言欢,绝不会新娘进了房,媒人扔过墙。
古寒星趁这次西门雄找他去的机会,特别拜托宛儿,请她帮忙捎信,送过去给胡雪珊。
在给胡雪珊的信中,古寒星表达了,搁置争议、维持现状的愿望,至少他与她现在还是可以在一起。
胡雪珊信收了,但无任何讯息返回,彷佛断了线的风筝。
古寒星与胡雪珊的热恋情怀正在快速消退,一切正归于平淡中。古寒星内心的理智早已认清逝去的已经唤不回,但感性的部份却不愿意放掉那段刻骨铭心的旧日恋情。
谁知道,这会不会成为定局。也许,多年之后,当他与她再见面时,可能彼此陌生到都认不出对方的模样了,更别遑论那段过去属于他与她的恋情。
古寒星与胡雪珊他们俩的爱情问题很多人可能都会碰到。如果碰上了,你或妳会怎么办呢?
幸福,是顺应他人的幸福而得到幸福?还是保留自己的心之所向才是幸福?
如果爱他或她是个错,你或妳会一错再错?还是你或妳会从中学习,然后让自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