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们真的是从乌蒙大陆来的”,因为古映雪所说,正是自己在那河滩边,那洞顶留下的,当时自己一时烦闷,就把自己的苦悲刻在洞壁上,没想到竟然有人看到。
那胡奎犹如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咿呀……唉”一时间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竟然蹒跚着向古映雪他们走来。蚂蚁越积越多,有些黄色的大蚂蚁竟然大量顺着树木爬了上来,一时间,松枝上竟然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成了蚂蚁树。
木蝴蝶和古映雪也运转灵力,抵御蚂蚁的靠近,很显然,他们的修为远远低于那药人,竟然不能阻挡蚂蚁的靠近。
那药人突然伸出双臂,环抱住树干,一道绿色的焰火光环,顿时出现在树干上,在没有蚂蚁能够靠近古映雪他们,真是他乡遇故知,对于药人的友善,古月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古映雪奇怪的问道:“老哥,你不是一动也不能动吗,怎么一下子能够活动自如”?
那药人满脸喜色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这黄蚂蚁叮咬之后,我浑身的经脉突然舒畅了很多,原来堵塞的穴道也通畅了,无尽岁月以来,我被一动不动的种植在药园之中,腿脚的经脉早已废弃,仅仅能缓慢的移动自己的身躯”。
木蝴蝶说道:“对了对了,胡奎大哥,这蚂蚁在医书上说能够通经活络;解毒消肿”。
呵呵呵,胡奎听完,咧开嘴傻傻的笑着,“既然这蚂蚁这么好,就让他好好的叮咬吧”。
古映雪奇怪的问道:“老哥,我看你并没有让蚂蚁叮咬,而是把这些蚂蚁尽数杀死了”。
“对对对”,胡奎傻傻的笑着,“这是我们药人数十年来练就的特殊本领,你要成为药人,首要的条件就是你要能从种植在周边的药材身上吸收药力,如若不能,血地管理药园的道人就会把你杀死,让你成为药园的养料,这些蚂蚁并不是被我杀死,而是被我吸干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药力”。
古映雪听后暗暗咂舌,这不是魔道中的修炼功法吗!提取吸收生物的精华,看来这种植药人,其实也是一种修炼功法,怪不得这老哥的修为如此高深。
只不过不同的地方是这些药人,被药物侵害了大脑,失去了智慧,并且与世隔绝,即使有智商,智商也是很低。并且血地高明的地方是采用聚灵阵把药力吸收到药人的体内进行净化,但这些药人并不知道如何把药力内化为自己的修为。
像胡奎老哥这种,自小通习修道功法,即便是十分粗浅,但最终得以保全自己,恐怕是万中无一吧。
古映雪不由向胡奎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古映雪说:“胡奎老哥,你我如此有缘,如果你不嫌弃,不如我传授你一套修炼功法如何”?
胡奎听了,顿时乐开了花,哈哈哈的大笑道:“谢谢兄弟,谢谢小兄弟,小兄弟如此大恩大德,让我脱离魔掌,又传授我功法,我胡奎今生今世,定然为你效犬马之劳”。
胡奎豪爽的个性也感染了古映雪,古映雪也哈哈大笑道:“老哥休要如此说,大家都是兄弟,兄弟嘛”!
木蝴蝶说道:“师弟,本门的功法不能外传,这是本门的门规”。
古映雪说:“知道啦,小师姐,以前在乌蒙城,镇守珍宝阁的时候,我曾经缴获过其他门派的一个乾坤袋,里面有一本修炼的功法,正好送给胡奎老哥”。
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刹那间出现在古映雪的手上,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用乌蒙语写着《青岩》二字。古映雪由于一直忙着修习《神咩拳》,对于这些普通的功法,他还看不上眼。
胡奎小心翼翼的把《青岩》接到手中,如获珍宝。但是这么多大蚂蚁围着,一不小心,恐怕这本小册子会被蚂蚁分分钟咬坏。
古映雪似乎看出了他的无奈,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无论哪里,都有蚂蚁,蚂蚁的世界,是任何生物都无法回避的,至少在陆地上是这样。
并且,要是走出这片隐蔽的山谷,恐怕瞬间就会被血地中人察觉,那可大为不妙。现在只有指望胡奎修习这部功法后,能够收敛体内药丹的气味,避免被蚂蚁嗅到。
古映雪大声说道:“胡奎老哥,你就在这里修炼这部功法,这里是很隐秘,要是到外面很容易被血地中的道士抓去”。
胡奎似乎看出了古映雪的离意,哀求道:“小兄弟,不要丢下我,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胡奎做牛做马都愿意”。与世隔绝数十载,胡奎十分向往人族的生活。不愿再一个人承受大自然的这片静谧。
古映雪安慰他到:“胡奎老哥,虽然你修为高深,但是你不知道怎么使用,甚至用来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出去随时都可能丧命,等到你修为有成,能够成功的隐匿药丹的气味,才不会暴露自己,你说是吗”?
胡奎听后,点了点头。
古映雪拉着木蝴蝶,踏着松枝,犹如两只惊鸿,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
这天,在血地的一个城镇里,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大约十五六岁,那少年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一条银色丝线绣雕的蟒蛇,显得有几分狰狞。让人感到十分敬畏,一看就是有钱的世家公子哥。跟穿着粗麻布衣,外套一件羔羊马甲的绝大多数的人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那少女穿着一套碧绿色的百皱裙,裙摆一直耷到脚跟,两只芊芊玉手放在前面轻轻地,微微的提着裙子,生怕地上的灰尘沾染了她的裙脚。背上插着一只碧绿色的玉箫,显得十分小家碧玉,只是苍白如白纸的脸庞,似乎大病初愈,更加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伶。
普通的村民有意识的避让开去,生怕不小心触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对少年男女正是古映雪和木蝴蝶,他们领略着这异域无比美妙的风光,这里随处可见低矮的石头围院,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寺院,,干净的石板铺成的街道,显露出这里是一个等级十分高的城镇,一座恢弘的宫殿从民居中突兀出来,宣誓着它的霸气和尊贵。
傍晚,一道残阳染红了屋檐,一群群肥壮的牛羊穿过大街小巷,“嘿、嘿……”,不断传来牧羊汉子粗狂的吆喝声。三三两两的,黑色,高大,熊健的猎犬耷出血红的舌头,夹杂在牛羊之间。满身绷紧的琴弦顿时冰消瓦解,这里那里是传说中充满无数危机的血地,简直就是一个祥和,安详的城镇,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牧马放羊。
古映雪和木蝴蝶选择了一家小客栈,在城镇的一角,显得有些僻静,这里似乎很少有外人来到,城镇中心还有一家大一点的客栈,叫做客来归,包括这一家,仅仅两家客栈而已,这一家客栈并没有名字,只是门口露天有一个用水冬瓜树围成的粗陋的马厩,作为客栈的标志。
马厩中栓着几只高大的黑色牦牛,浓密的毛发从身上光滑的向下垂直,几乎要触及地面,还有几只马儿,体型十分矮小,就像毛驴,不知速度怎么样?
木蝴蝶和古映雪渡着方步,缓慢悠闲的向客栈中走去,客栈中跑出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要向古映雪他们打招呼,犹豫了一下又折返身走进屋去,似乎不相信这么高贵的客人会下榻他们的客栈。
古映雪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做了下来,客栈中的人不多,就有四五个吧,坐在那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伙计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客人,操着生硬的乌蒙语和古映雪他们打招呼:“客官,这里有上好的酥油茶,酥油饼,荞麦粑粑,青稞酒,糌粑,牦牛肉,烤羊肉……”。
这些菜名可是古映雪闻所未闻,他随意的说:“糌粑,青稞酒,烤羊肉,还有酥油茶”,接着,往桌子上扔了几块碎银。
不一会儿,那伙计拿了一个擦得发亮的铜壶,几个瓷的酒杯,和一壶白色瓷瓶装的酒,一碗面,一个空碗,一盘热气腾腾,红光润泽的烤羊肉。
古映雪为木蝴蝶到了一杯酥油茶,给自己到了一杯青稞酒,可谓饥肠辘辘,一块油光四溅的烤羊肉毫不客气的进入他的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青稞酒的辛辣顺着喉咙一直冒到肚子里,一股热流顿时向全身蔓延开去,可谓百骸舒畅。
木蝴蝶哪里还是那个矜持的女孩,满口流油的样子把江湖儿女的豪情宣泄的淋淋尽致。半响过后,羊肉所剩无几,只有那一碗面还在哪里无动以衷,木蝴蝶逗着看了一看,闻了一闻,问道:“这是什么,这是就是糌粑吗”?
古映雪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木蝴蝶顿时领会过来,如果连桌上的食物都不知晓,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自己不是血地中人嘛。
不由用眼角瞟了一下邻桌的客人,正好他也在吃那一碗面,只见他在碗里倒入少许面,然后又倒入少许酥油茶,然后用中指在碗里搅和,然后用三个手指不断的在碗里撮合,最后,只见他从碗里拿起一个汤圆大小的面团,然后放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大大的喝了一口酥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