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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乐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站在土岗上俯瞰整个村庄,心中感慨万千,仅有三年时间,村里变化大的吓人,二层三层高楼耸立,特别是村长家门前的石狮,高度竟然超过了大门的高度,特别显眼。眼前的一切让重乐感到陌生却在他的意料之中。重乐牵着那头现在属于自己的小驴来到家门前,才想起来钥匙还在寻寻的手里。此时重乐进家不去,又无地方可去,看见家门旁边的石墩还在,惊讶于这个石墩没有丝毫的变化,重乐对着它笑笑自言自语道,你真是个好守护神。重乐正要坐上去歇歇,看见村长朝这边走来,没想到见到村里的第一个人就是村长。村长没有多大变化,就是背有点弯了。在这种场合下,重乐与村长进行了一次意味深长的对话。

村长:乐乐,是你吗?孩子

重乐:是我,爷爷,你没看错

村长:多年没见你,现在怎么回来了?听寻寻说,你进了监狱,真的吗

重乐:寻寻说的没错。在里面我表现良好提前给释放回来了,所以现在你看见的是真真切切的我

村长:好孩子……你不知道,你奶奶知道你被抓走了,心疼的睡不着觉,三天没吃下肚子饭,我也是心急如焚,担心你的生活——在里面是否能吃好饭,是否睡得好,是否挨过打

重乐:劳烦您和奶奶担心,我很好

村长:不管咋说,回来就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重乐:暂时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天有不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村长:你不在的这几年,你家的地我替你种着呢,明天我给你几袋子粮食,你先用着,有啥需要随时给我打招呼,能做到的我尽力做到

重乐:感谢爷爷。最起码我以后有饭吃了。

村长:话虽如此,总要有个长久之计。我们镇上的孤儿院,哦,不,你现在都这么大了,应该说是青年收容中心,以后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随时给我说,我会给你安排的。

重乐:多不好意思,还让爷爷操心,你放心吧,我会考虑的。

村长:好好,乐乐已经长大了。你的人生还很长嘛,以后定会有所发展的。爷爷以后还要享你的福呢

重乐:不敢不敢,爷爷对我如此热枕,在没良心的人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爷爷的爱心所感动的。

村长:应该的嘛。看你的面相,以后会有大出息的,我一定得好好活着,看你在我们村大展宏图。

重乐:会有那么一天的

村长:还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给你讲一讲。

重乐:洗耳恭听

村长:去年三月,你妈妈回到村子里,说是……

重乐:但说无妨

村长:你大伯在北京混的风生水起,现在是个大老板了

重乐:好,为村争光

村长:只是……

重乐:若是坏消息,就不必多说

村长:不是,只是觉得你妈妈好像很孤独,应该没啥事。后来你妈妈在家里待了两天就走了。当然,她不知道你的事

重乐:哦

正当村长与重乐聊的没话可聊的时候,重乐突然眼前一亮,他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大圣与自己所谓的女友寻寻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从远处飘来,他们两人嫣然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大圣的形象依然没变,虎头虎脑。而寻寻的样子让他想起刘川风眼中的明月。此时大圣有说有笑,神采奕奕,把坐在车座后面的寻寻逗的掩着嘴害羞的笑着,在重乐的心里,此时寻寻的样子好像是少女怀春。寻寻出落的婀娜多姿,头发随风飘扬,皮肤更加白皙,漂亮的让重乐神魂颠倒。重乐想喊寻寻,但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没有张口,这时候大圣看见了重乐,以为自己花了眼,那不是重乐吗?心里却想着他现在怎么回来了,不应该啊!?他赶紧刹住车,告诉身后的寻寻,重乐回来了。寻寻跳下车来眼睛转动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当寻寻瞅见重乐的第一眼时,眼泪簌簌的流下来。乐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重乐上前抱住她,对着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回来了,以后我不会再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大圣脸红心跳,内心里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村长看见他们如此模样,大笑起来,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不懂,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叙叙旧,说完就走了。大圣疑问道,重乐,按理你早该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重乐松开寻寻,说来话长,我又被多判了一年,后来在傻福的帮助下,我提前释放了。大圣不再问了,就说道,我先走了,下午我还要去镇上去上学,然后他又对寻寻说,吃过午饭我来还来接你吗?寻寻说,不用了,下午我不去了,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吧?大圣心里明白说,好,你放心吧,我先走了,大圣把车子放在旁边独自一人离去。重乐目视着大圣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不踏实。寻寻帮他打开家门,推着车子跟着重乐进入他的家。

映入重乐眼帘的首先是院子里的梧桐树,此时正是枝叶繁茂的时候,绿色的梧桐叶随着春风摇摆,像是在跳舞。重乐发现这颗梧桐树主干还是那么粗壮,而枝干却是发长了很多,上面的梧桐叶完全遮住了太阳的光线。寻寻看着重乐注视着这棵大树,转身把堂屋的门锁给打开。重乐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记忆一下子回到了童年,这种声音对于他来说,有种难以言说的魔力,让他日夜思念,也时刻警醒着他。现在的重乐不再是个孩子,他向堂屋内望去,与射入堂屋内的一道太阳光线重合,顿时心中无比畅快起来,重乐感到自己的骨骼发出机器配件组装似的声音,甚至压过梧桐树上麻雀的声音。许久,重乐抬头又开始注视着梧桐树,突然从密密麻麻的梧桐叶里掉落一团白色的物体,正好落在重乐的脸上。妈的,鸟屎,重乐骂了一句。寻寻说,你别瞎看了,进屋看看吧。重乐隐约性的听见她的话,不紧不慢地迈着神圣的步伐朝着堂屋走去。进去堂屋里,重乐的第一印象是太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井然有序。这都是寻寻的功劳,但重乐并不为此高兴,因为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脏兮兮才让他有种舒适感。重乐对着寻寻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把我的家整理的整洁干净,这都是你的功劳。哎,真是的,我该做的嘛!寻寻撒娇地打着手势。此时,重乐望见衣柜上的镜子里的自己,同时也望见镜子里的寻寻的侧面,发现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重乐心想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后来,重乐被寻寻带到家里吃了顿饭,寻寻的父母礼仪性的接待了他,这顿饭过后重乐明白了生活的真谛,结束后他就开始了以后在村子里短暂的两年生活。

重乐每天无所事事,在村子里瞎转悠,村子里的每个角落他都光顾过。即使如此,对于重乐来说,依然挡不住寂寞侵袭全身的事实。自从回来以后,重乐每天接送寻寻上学下学,寻寻虽然能够给他带来喜悦,但只是一方面,所以无法满足自己的精神生活。为了缓解这种发自骨髓的寂寞,重乐特意把家门旁的大石墩给拉到镇上的珠宝打磨中心,让打磨师父把大石墩打磨成一个圆润的宝石,并且特意在宝石的中央给打个小孔,这样重乐就可以时刻把它戴在脖子里。当宝石紧贴重乐的身体时,重乐才不会感到寂寞。时间久了,重乐就离不开了它,甚至到了着魔的地步,一离开它就全身不自在,这种习惯的养成让重乐的神经像是搭错了一般,时常做一些超乎常人的举动。而现在,重乐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就是吃饭问题。虽然村长隔两月就给他送一袋粮食,但是村长没有承诺给他送肉食,所以重乐自从回到村子里长时间都没吃过肉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重乐冥思苦想了半个月。有天清晨,暮春时节的阳光已经带有温热感,百缕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重乐的床上。还沉睡在床的重乐多次被院子里梧桐树上的鸟声给吵醒,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爬起床踏着一双又旧又破的布鞋来到梧桐树下,顺手拿起旁边的竹竿朝着树冠一阵乱捅,树上的鸟声燥炸天,许多鸟疯狂的挥舞着翅膀从巢里飞出,重乐瞅着这些鸟发现除了麻雀以外竟然还有喜鹊、乌鸦、百灵鸟,也有重乐叫不上名字的。重乐心想,妈的,仅仅几年的时间,你们都把家安在这了。重乐正想着,突然从树冠里稀稀落落掉下些东西。重乐定睛一看,原来是鸟蛋还有幼雏,喜出望外的重乐突然找到了方法,鸟的肉不是很美味吗?于是重乐翻找出小时候的弹弓,用湿泥巴制作飞弹,然后在太阳光下晒干,于是便开始了他的猎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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