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地把自己的书捡了起来抱在腰间,然后起身环视了周遭一会,见没有什么事,周围食客们渐渐回归了自身桌食,所以男子一眼便见到吴起三人的桌子以及一身男装打扮无奈抚额的软袂怡。
男子看清她的装扮,有些愕然,不过寻思一会之后,还是缓缓走了过来。
他带着一脸的温和笑意。
“小...小弟?”
“你怎么找到我的?”
阮袂怡抬眼对视,声音有些嘲讽。
男子有些尴尬。
“我算了一卦。”
吴起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头终于抬了起来,一边饶有兴味地看戏,一边吃东西。
“汪。”他被黄瓜轻轻扯了扯裤脚。
“别闹,看戏呢。”
“汪呜。”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吴起扔下一只鸡腿,然后一人一狗,就这般大眼小眼,目不转睛,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戏。
“你过来干什么,你不是在游历么?”
“那,那啥,我路上,被贼匪抢光了银子。”
“幸好我们当初跑得快。”
吴起一脸庆幸地看了看眼趴在地上的黄瓜轻声开口,对面黄瓜眼神灵动,竟人模狗样地似乎点了点头。
当初他们两遇到了一小窝匪贼,吴起本想暴起杀人,刚想唤黄瓜上去拖住一会自己跑路,没想到回头一看,自家狗已经跑在前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时候那伙正在拦路的匪贼,可算是真正地大开了眼界,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斯文的穷书生,竟能直接一口气随着一条狗跑山路跑数十里地而不停下,跑得连匪贼都放弃了追赶,都快怀疑自己选这行是不是走错人生了。
想到这,吴起不由得哀声叹气,一脚揣在了黄瓜头顶,你说我养你这么个夯货养来干嘛的,搞得黄瓜眼神迷茫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所以呢?”
阮袂怡仍旧绷着脸色,一脸不耐。
男子脸色依旧笑着却似乎开始有些羞涩了起来。
“我来借点钱。”
“唉。”
阮袂怡真的是对自己这个家中本来最寄予厚望的哥哥心灰意冷了。
明明有顶尖的天赋,修炼家中命法一日千里,却平生只想读书,所以这回来京城,大抵便是来参加科举的。
男子看了一眼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被饿得早已失去力气的他盯着饭菜,有些咽了咽口水,可却碍于礼仪,强逼着把目光移向别处,身子依然站着不动。
“咦?”他目光忽然望向吴起身旁,放在椅子之上的包裹,那里有些松开了一道口子,一本书籍露了出来。
“这是?”
他有些激动地甚至没经吴起允许就把书抽了出来。
“果然没错,庆国一百五十三年,书圣廖中倾的遗作,至今已然只有寥寥孤本。”
他转头望向吴起,神色间有些激动。
“这位兄弟,能借阅一下么?”
他已然忘记了自己肚子这件事情。
“额,你是?”
吴起有些愕然。
“哦,对了。”
男子轻轻放下书籍,把长发轻挽到耳鬓后边,站直了身子,双手一拱,连带温和微笑,忽然间说不尽的气度风采,满脸的风尘破旧的衣裳,在此刻都掩盖不住。
就连阮袂怡,在这时候,也似乎有些看不懂这个在家族内外都被当成是废柴的哥哥了。
“阮青山,见过兄弟了。”
“见过见过。”
吴起也站了起来。
阮青山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道:
“兄弟也是来参加科举的?”
“啪!”
他身前桌子有一只手夹带着一张银票砸下。
“坐下,吃你的饭,拿你的钱,吃完就走。”
阮袂怡面无表情。
男子被打断话语也丝毫不恼,乖乖地搬了一张木椅坐下,开始如吴起般狼吞虎咽,只是先前的风采已经一丝全无。
吴起看这情况,一言不发,乖乖啃起了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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