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刚逃离洪府,便片刻不停地一同来到柳清明住的客栈,三人在楼下商议了些什么,才来到柳清明的房间外。慕容起和韩如雪先走进了房中,柳清明见二人归来,忙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今日有什么进展吗,洪小姐愿意离开洪府吗?”
韩如雪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们必须问你两个问题,若是洪小姐真的不顾一切随你去了,你会对她一心一意吗?你又能照顾好她吗?洪小姐说了,不要求你有万贯家产,只要你答应这两件事,她便随你去。”
柳清明正色说道:“我此一生只真心爱洪小姐一人,若蒙不弃,洪小姐真的垂青于我,我便是拼了这身性命不要,也要终此一生保护洪小姐不受伤害。”
韩如雪闻言点了点头,刚要张口叫洪婉儿进来,慕容起却伸手拉住韩如雪的小手,对柳清明说道:
“柳书生,我知道你们文人嘴上功夫厉害,即便是你说了,我们也不能轻信。”
柳清明将手举到鬓旁,郑重地发誓道:“我柳清明在此立誓,若是我方才所言有半点虚假,对洪小姐之情有一丝不实,教我受万人唾骂,千刀万剐而死。”
慕容起点了点头:“洪小姐,你都听见了吧?”
柳清明闻言惊讶道:“洪小姐?洪小姐来了?”
只见门外一人缓缓走了进来,红得如樱桃一般的脸上,仍挂着几滴泪珠,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却不是洪小姐是谁。
柳清明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洪婉儿走到床边,蹲下身来,轻声说道:
“你的伤…没事吧?”
“我没事…洪小姐,你…你真的来了。”
韩如雪在一旁笑道:“没错,人是来了,不过还离不离开,就看你刚刚发的誓作不作得准了。”
“当然,我对洪小姐一定一生不离不弃。”
洪婉儿把脸颊轻轻贴在了柳清明的腿上,韩如雪见状,满面春风地对洪婉儿说:
“洪姐姐,那我们这就走了,你们二人在这慢慢缠绵吧,嘻嘻。”说完,便和慕容起携手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客栈,往二人租住的客栈走去。到了客栈,韩如雪仍然十分兴奋,坐在床上,摆弄着枕头对慕容起说:
“慕容大哥,我感觉好高兴啊,简直比我自己找到真爱还高兴。”
慕容起坐在桌前喝了口茶,看着韩如雪天真可爱的模样,无奈地笑笑说道:
“那倒是,你的真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石头后面蹦出来的,直接就摆在了你面前,一点挫折都没有,印象自然不深刻了。”
韩如雪带着笑嘟起小嘴,紧紧抱住手中的枕头,带着憧憬的神情说道:
“那我就接着找吧,本小姐天生丽质,自然能找到的。”
慕容起走到床边用力弹了韩如雪额头一下:“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这辈子就不要想了。”
韩如雪狠狠地捶了慕容起的胸口一下,娇嗔道:“干嘛那么用力啊,不找就不找了嘛,唉…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手上了呢。”
慕容起满不在乎地躺到床上:“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你是逃不掉了,哎呀…睡觉喽。”
韩如雪朝慕容起挤了挤鼻子:“哼,不用得意,你也一样逃不掉了,本小姐有得是办法整治你呢。”
慕容起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呼噜声,韩如雪又嘟起小嘴,满脸不乐意地嘟囔道:
“哎呀,你往外面点,你把整个床都占了雪儿睡哪里啊。”
说着,韩如雪把手中的枕头狠狠地抡在了慕容起身上,传出一声闷响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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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韩如雪醒转过来,见慕容起已经坐在她身边,笑咪咪地看着她,便也坐起身来:
“慕容大哥,嘻嘻…你的肚子没事了吧?”
慕容起眯着眼睛佯怒道:“哼,不好意思,恐怕还死不了。我说你干嘛那么用力,这可是木枕,木枕诶!我跟你有很大仇吗?还是你真想找别的男人了?”
韩如雪笑笑,挽着他的手臂娇嗔道:“慕容大哥别生气了,你要是气不过,雪儿也让你打好了。”说着,把枕头递到慕容起手里。
慕容起接过枕头,马上举了起来,韩如雪闭上眼睛,仰起头,慕容起自是不会动手,只是笑了笑,在韩如雪的朱唇上轻轻一吻。韩如雪立刻睁开眼睛,脸颊登时绯红,从床上跳了下去,摆弄着衣带,一时不知所措,片刻之后,转过身来轻轻打了慕容起一下说道:
“你这是干嘛啊?”她那像小兔一样轻盈、惊慌的样子娇羞可爱,格外迷人。
慕容起欣赏着韩如雪可爱的模样笑道:“呵,昨夜你不是对洪小姐说我是你夫君吗,你占了我的便宜,我也小小地占占你的便宜喽。”
“讨厌。”韩如雪说完,便红着脸跑出了房间。慕容起起身下得床来,也随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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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楼下吃饭时,韩如雪对慕容起说:“慕容大哥,一会我们再去看看柳书生和洪姐姐吧。”
慕容起点点头:“嗯,好,正好我也有此意。”
吃过饭,慕容起带着韩如雪来到了柳清明住的客栈,推门走进房间,房中洪小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趴在柳清明腿上正在熟睡,柳清明正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见二人走进来,刚要说话,韩如雪伸出食指放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柳清明点了点头。慕容起和韩如雪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片刻之后,洪小姐醒了过来,轻轻揉了揉眼睛,对柳清明说:
“柳公子,你醒了啊,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多亏婉儿你的照料,已经不疼了。你看,谁来了。”
洪婉儿转过头,看见慕容起和韩如雪正坐在桌边,站起身来说道:
“慕容公子,韩姑娘,你们来了啊,真是失礼了。”
韩如雪摆摆手笑道:“不妨事的,呵,婉儿姐姐一定是照顾了柳书生一晚吧。”
慕容起也笑着说道:“一定是的。不过原来洪小姐闺名叫做婉儿啊。”
韩如雪点了点头,又对柳清明道:“柳书生,你之前是不是也不知道呢?”
柳清明一脸羞愧:“啊,是啊,像婉儿这样大户人家千金的闺名,我一个穷书生又哪里得知。更莫论,自我们初遇,也仅有赏月会上才算开始彼此了解,更是从昨晚才第一次对面交谈,婉儿的闺名,也是昨晚她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
韩如雪似是听出什么:“咦?初遇?莫非你们不是在赛诗会那天才认识的?”
柳清明笑着摇摇头:“不是的,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我和婉儿便于城中的大雁塔下初遇了…”说到这,柳清明转头看了看洪婉儿,洪婉儿也含笑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柳清明继续说了下去,“当日我闲暇无事,如以往一般前往慈恩寺与法明方丈参研佛法。刚巧婉儿也前往慈恩寺礼佛还愿。法明方丈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当日他与我相谈甚欢,已至不理外物的境界,婉儿却也不出声打扰,只是与她的丫鬟立于一旁静候。我见法明方丈有客到来,不好太多搅扰,片刻之后便辞别方丈准备离开了。临别之时婉儿礼貌地向我微笑着欠了欠身,这些虽然都十分寻常,但她恬淡的笑容却不知不觉间烙印在了我的心里,挥散不去,难以忘怀,我也便是在那时起,恋上了她的笑脸…”
洪婉儿红着脸笑笑,也轻声说道:“当日…我本是去还愿,却见法明方丈正与访客相谈甚欢,自觉不该打扰,便在旁静候。我一直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交谈,虽然有些失礼,但毕竟是参研佛法,并没什么要事,而且佛门之中无甚忌讳,再者,我也对佛法有些兴趣,便一直听了下去。我发现那位访客虽非佛门中人,但其对经书的熟悉程度、对佛法的理解却比多数佛门中人更加精深,而他总能提出些独到的见解,令已然年过花甲的法明长老都连连点头称是。他高谈阔论的洒脱姿态不禁让我对他多了些钦佩与留意。慈恩寺一别之后,我们也曾在城中几次擦肩,虽是彼此留意到了,却也没有机会交谈上一句。虽然我并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痴迷与男子的潇洒英俊,但不知为何,想起当日柳公子畅谈佛法的样子,就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赏月会那天,我知道若无意外,他一定也会去诗会上大展身手,便也早早前去。谁知…谁知柳公子他…竟如此直接地当众向我…向我坦白了心意…我当时实在是始料未及。欣喜若狂的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得慌乱地写了那首诗答复他,诗中之意浅显露骨,不知当时在场的众人之中,有多少人会耻笑我呢…”
慕容起笑道:“不会的,莫说那首诗真意十分隐晦,并无几人立刻理解。就是那些知晓其中之意的人,也都在艳羡你们二人,又怎能说及耻笑呢。”
韩如雪一直睁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听着,听到这里,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艳羡之情:
“哇…仅仅是不经意的邂逅,就结下了剪不断的情丝吗…呵…真是动人…”
柳清明笑笑:“呵…相识相知的过程是上天安排,是否感人倒在其次。对于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以后的路,我们要一直互相搀扶着走过了。”
韩如雪赞许地点点头:“嗯,说的没错…不过啊…”韩如雪眨着单眼戏谑道,“柳书生你连人家小姐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先白白地挨了一顿毒打,可真是冤透咯。”
闻言,柳清明颇为尴尬地笑了笑,洪婉儿也低下头含羞带臊地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慕容起问柳清明道:“那么,你们以后有何打算呢?”
柳清明看了看洪婉儿:“我的伤都是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洪府发现婉儿不在了,一定会找到我头上,我们决定今天就回终南山。”
慕容起闻言说道:“你们二人都不会武功,若是被他们撞见了,只有束手就擒,不如我们二人护送你们回去吧。”
“这…已经承蒙你们出手相助,如今再如此麻烦你们,实在过意不去。”
慕容起摆摆手:“哎,不必多礼,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早上来时发现城中满是金门镖局的人,在四处寻找洪小姐,我们若是就此撒手不管,岂非与害了你们无异,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那我们就多谢二位慷慨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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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起和韩如雪先回到了他们住的客栈,收拾好东西,结了帐,又牵着马赶回了柳清明二人所在的客栈,来到房中之后,韩如雪问慕容起道:
“慕容大哥,这一早上金门镖局的人不减反增,越来越多了,你我二人倒是无妨,可是他们两个太显眼了,只要出了门,就要被他们认出来的,这可怎么办呢?”
慕容起摇摇头说道:“这个没关系,你们先等等,我去雇一辆马车。”
“好。”
不消两刻钟的功夫,慕容起就又跑了上来:“好了,马车来了,不过可能会有点挤。”
韩如雪疑惑地问道:“我们两个有马,只有他们二人怎么还会挤呢,难道那马车很小?”
慕容起笑笑:“马车倒是不小,不过能容身之处确实不大。”
韩如雪越听越糊涂:“怎么会这样呢?”
慕容起打开窗对韩如雪笑道:“就在下面,雪儿,你来看看吧。”
韩如雪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原来那辆马车是一辆拉货物的马车,上面堆了几个大箱子。韩如雪转回头问道:
“难道是要他们藏在箱子里?”
慕容起点点头:“没错,若是一般的马车,那是非暴露不可的。”说完从门外搬进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长有五尺,宽三尺有余。慕容起指着箱子对三人苦笑着说道,“呵,大箱子还真难找,就这样的我也是跑遍了西安城能找到的最大的了,可还是有点小。”
柳清明看了看洪婉儿:“婉儿,真是苦了你了。”
洪婉儿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痛苦一时总好过痛苦一世。”
韩如雪笑道:“不错,婉儿姐姐既然什么都不顾,决定跟你吃一辈子苦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容起也笑道:“好了,那你们就进去吧,不过你们可得把姿势放舒服了,起码要一直躲到离开西安城南门呢,路上也难免不会耽搁。”
“好。”柳清明说完先迈了进去,躺了下来,腿微微蜷起,便能容下身,“还好,这箱子很长,倒不是特别不舒服,婉儿比我还要矮些,应该没有问题。”
慕容起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也不枉我费力寻找了。”
洪小姐也在箱子里与柳清明相对躺好,箱子窄小,二人相距甚近,身体间的接触自不可避免,而二人的脸更是只有三五寸的距离,已能听清对方的呼吸之声,目光相对,洪婉儿的俏脸登时通红,再不敢直视柳清明的眼睛。慕容起笑笑,对二人说道:
“一会我会把暗格用木板盖上,上面放些衣物。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箱子旁边有镂空的花纹,呼吸不成问题,只是一会千万不要出声,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即便是我们二人说了什么,也都只当没听见,直到我们打开箱子让你们出来为止。”
“明白。”
慕容起轻轻盖上箱盖,叫来车夫一起将箱子搬到了马车上。慕容起和韩如雪也上了马,一同向城南而去。一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意外,可到了城南门,慕容起却发现城门口有几个官兵在检查过往行人车辆,手里拿着画像,慕容起走近一看,那画像上的人与柳清明有些神似,便上前问道:
“差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金门镖局二千金被人劫走,我们正在搜查人犯。”
“原来如此,可是我听说金门镖局是天下第一镖,怎么连个活人都看不住呢,更何况是二小姐这样的千金之躯。”
“你没事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官差压低声音,“不过我劝你一句,要是想保什么镖最好别找金门镖局。”
“唉?为什么?”
官差一皱眉头:“问那么多干嘛。”然后放高音量喊道,“快滚快滚。”
慕容起施礼道:“多谢差大哥。”然后走了回来对韩如雪说,“雪儿,这里查得很紧,我先去找卢大哥商量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会。”
“好。”
慕容起骑上马,有意地拍了大箱子两下:“我的货啊,怕是不好运出去了,就先放这里吧,我先去巡抚家里喝杯茶。”然后纵马向巡抚府奔去。刚到府门口,便匆匆跃下马背,对门口的家丁施了一礼:
“小哥,麻烦你通报卢巡抚一声,慕容起有急事求见。”
家丁认识慕容起,便还了一礼道:“是慕容公子来了啊,您别急,小的这就去通报。”说完,便跑进了府里。
片刻之后,卢明泰亲自走了出来:“慕容贤弟,原来你还没启程呢啊,有什么要紧事这么着急啊?”
慕容起拉着卢明泰到了院里,小声地说道:“卢大哥,金门镖局的二千金失踪这件事你知道吧?”
卢明泰点点头:“知道啊,全城都传开了,今日一早洪霸天就派人来我这里报案,我已命人加紧搜查人犯了。哎?慕容贤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慕容起稍带着些歉意地笑道:“真是不巧,洪小姐和你们说的人犯都在我手里。”
卢明泰闻言很是惊异:“什么?”
“卢兄莫急,且先听我讲完。”随后,慕容起把夜探金门镖局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卢明泰听完之后,捧腹大笑道:
“哈哈,原来两日前那把大火是慕容兄放的,真是烧得大快人心啊。”
听了这话,慕容起反倒是一愣:“啊?什么?”
“不瞒慕容贤弟,我与洪霸天正是这西安城里针锋相对的死对头,我本不想管他女儿失踪之事,怎奈我是官,他怎么说也是百姓身份,所以他既然报案了,我也不得不管,如今知道是慕容贤弟你将二人带走,那我就放心了,我这时就算是在城里布下天罗地网,把西安城整个翻过来,也决计找不到那两人,到那时我看那洪霸天还能奈我何。”
慕容起笑笑:“哈哈,那倒是了,怪不得官差们都好像和金门镖局有仇一样,原来是受卢兄你的影响啊。只是此时载着二人的马车被您的人拦在了南门,希望卢兄能帮个忙。”
卢明泰点点头:“这个好说。”说完,走进房里,不一会,拿出一封加盖了印信的手书,对慕容起说,“你看这样行不行?”
慕容起拿过来看了看,对卢明泰笑道:“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就出得城去了,多谢卢兄。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打扰了,待我们从昆仑山回来,定会回来拜访卢兄,那慕容起告辞了。”
卢明泰却伸出手拦住慕容起,向旁边的家丁一挥手,家丁用木盘端了一些东西过来,卢明泰揭下红绸,里面是一盘金锭,慕容起疑惑地问道:
“卢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与韩姑娘此去昆仑路途遥远,就当是路上盘缠了。我们分别那天本就该送给慕容兄弟,只是一时匆忙忘记了,今日你无论如何要带上。”
慕容起神情严肃地摇摇头:“这个我决计不能收的,请卢大哥拿回去吧,小弟告辞。”说完便转身要走,卢明泰拉住慕容起:
“你若是不收,就将那手书还了与我,金银财宝我有得是,徇私枉法我可是生平第一次,你若是不收,便是不愿交我这个兄弟,那我何必为你开罪?”
慕容起十分为难,苦笑道:“卢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就收下,这有何难,我家里这些黄白之物数不胜数,你就是再多拿走十倍,我也不放在心上,可你若是少收一锭,我这心里就万分的难受。”
慕容起没有办法,只得捧过金盘,对卢明泰说:“好,那我便收了,日后卢兄若有吩咐,慕容起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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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起拜别了卢明泰,急忙又纵马回到城南,轻声对韩如雪笑道:“大功告成。”随即,二人带着两匹马,一辆马车一同到了城门口,慕容起向官差笑道,“差大哥,我又来了。”
官差见又是慕容起,十分气恼:“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别来妨碍我们办差吗?”
慕容起笑笑:“刚才听了差大哥的劝告,觉得找人保镖终究不保险,所以我决定自己送货出城,不找保镖的了。”
“哦,你那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就是这些了,您请过目。”说着,将卢明泰的手书递给他看,大意是说:这几箱东西是我命人送往它省的物证,时间紧迫,任何人不得阻拦,若有延误,相干人等都要依律问罪。官差验看过笔迹、印信以后,赶忙还给慕容起,施礼道:
“失敬,原来是卢大人的亲信,小人有眼无珠…方才…”
慕容起笑着拍了拍官差的肩:“呵,不必放在心上,你也是公务在身嘛。”
“哈,多谢阁下体谅…二位慢走。”说完,官差便将路让开,慕容起点了点头,便与韩如雪一起领着马车出了城。
不多时,到了城南两里之外,慕容起对车夫说:“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一会便有人来接货,你先帮我把箱子抬到路边吧。”
车夫应了一声,便与慕容起一起将箱子抬到地上,慕容起拿出钱给了车夫说:
“给你,这是车钱,真是麻烦你了。”
车夫谢过慕容起,赶着车走了。待马车走远,二人打开箱子,柳清明和洪婉儿这才出来,柳清明对慕容起施礼道:
“慕容公子,多谢你鼎力相助,实在有劳了。”
“客气了,现在不用怕有追兵了,不必躲躲藏藏了,你们二人就乘我这匹马吧,我们送你们去终南山。”
“好,谢过慕容公子了。”
慕容起跃下马背,又纵身跃到了韩如雪的马上,坐在韩如雪身后对她说道:
“就委屈雪儿一会了。”
韩如雪笑着把缰绳交到慕容起手里,轻轻靠在他的胸口:
“刚好雪儿也累了,正好歇息一下。”
柳清明和洪婉儿也上了马,柳清明不会骑马,洪婉儿坐在前面,纤纤玉手握着缰绳,红着脸羞涩地说:
“柳公子,你…你抱着婉儿的腰吧。”
韩如雪转头和慕容起相视一笑,四个人,两匹马,便往终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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