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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调查(五)

站在杨素身后的林尧小声问道:“国公大人,这些就是党项人?”

杨素征战四方,也和党项有过交手,自然见过这标志性的大胡子,点了点头。

黄维定摆了摆手,向那群党项人道:“大隋和党项一向比邻和睦,你们为什么要来汉阳寻衅滋事?”

党项人见黄维定和他们说话,纷纷大叫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口中的党项语让杨素和林尧觉得摸不着头脑。

黄维定怒道:“吵什么吵?你来说。”说着指了指带头的那个党项人。

那党项人的胡子尤为茂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连样貌也看不清楚,见黄维定指他,便踏步上前,营门前的士兵将他让到黄维定身前。

黄维定戍守西南十多年,经常和党项、宝髻等国打交道,熟知党项蛮语,不过他此时并没有用党项语问话,仍是用汉语问道:“你们聚众越境,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大胡子不懂汉语,张口哇啦哇啦地讲了一大堆,弄得林尧更加莫名其妙。

黄维定听得懂这大胡子在说什么,不过他脸上只是冷笑,道:“你这厮说的什么鸟语?本将听不懂,去找个会说官话的人来。”

黄维定算错了一件事。杨素和林尧确实听不懂党项语,但是杨素四处征战,也和党项有过数次交锋,多少知道几个党项语的词汇。他虽然听不懂大胡子的意思,却听出了他一直在说的一个词。

粮食。

杨素本来已经信了黄维定的无罪之言,听了这党项人的话再度疑云大起——一个党项外族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和黄维定说粮食的事?

“黄将军且慢,不妨把军中的传译官找来和他谈上一谈,本官瞧他的样子似乎真有什么急事,不像是来寻衅滋事的。”

黄维定心中暗惊,连连向一旁的军士使眼色,那军士忙道:“国公大人有所不知,汉阳军中传译官染了疾病,目前在家休养,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营中了。”

杨素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从随行的护卫身上拿过一包干粮,拆开来递向大胡子,指了指干粮。

大胡子以为杨素要给他吃干粮,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一把推开干粮,连连摇头。

杨素有些失望,刚要收回手,那大胡子忽然伸手抓住了杨素的手腕,指了指干粮,又指了指汉阳郡的军营。

黄维定和杨素心中同时一震,杨素赶紧晃了晃手中的干粮,又指了指黄维定,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大胡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黄维定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哪里还顾得上在钦差面前失态,一把推开大胡子,骂道:“******,你这关外蛮夷,怎么敢对我大隋钦差不敬?”

黄维定存心激怒大胡子,推的时候顺手在他胸前一捞,扯下了一大把胡子。

党项人对胡子看得极重,拔胡子被视为极大的不敬,这一下营外的党项人立刻炸了锅,大胡子也勃然大怒,挥拳打向黄维定。

黄维定计谋得售,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身子一侧,伸脚在大胡子脚下绊了一下,也不抬手,用肩膀在大胡子身上轻轻一撞。大胡子虽然形容彪悍,但不会武功,自然来不及反应,被黄维定这么一绊一撞,身子不稳,拳头顺势一歪,落在了杨素的身上。

杨素没有料到黄维定会来这么一手,不及躲闪,吃了一拳。

黄维定立马大叫道:“党项蛮夷,胆敢冲撞我大隋钦差,来人,给本将全部拿下!”

说着刷的一声,利剑出鞘,手腕一抖,如雪的剑光闪过,大胡子肩上已经中了一剑。

杨素眉头挑起,厉声喝道:“黄将军!”黄维定并不理睬,抬手又是一剑,大胡子有了防备,从腰间摸出了一柄短短的弯刀,抬手架住了黄维定的长剑。

黄维定见大胡子拔刀,叫道:“党项人要造反!竟敢在我大隋境内拔刀,右武卫府将士听令,所有人格杀勿论!”

杨素心头雪亮,这些党项人一定知道贪污案的内情,黄维定这才不管不顾地要杀人灭口,刚想说话,黄维定已经力透剑刃,把大胡子震飞了出去,剑锋到处,又是齐齐割下一大片胡子来。

大胡子落到了自己族人群中,伸手一模下颌,只觉得空空荡荡,不由大怒,跳起来破口大骂,挥刀冲向了黄维定。

黄维定沉声喝到:“杀!”右武卫府的士兵得了军令,刀戟齐施,立刻刺死了好几名党项人。

杨素怒道:“黄将军,你公然杀人灭口,还把朝廷钦差放在眼里吗!”

黄维定毫不示弱:“越国公,你包庇党项异族,还把戍边大将放在眼里吗!”

说话间,黄维定纵身一跃冲进了党项人群,长剑舞起一团森然的雪光,当者立扑。

杨素气得胡须也翘了起来,伸手往腰间去摸,却发现自己并未佩剑,不由大叫:“拿剑来!”

一个人影如同鬼魅般闪过,到了杨素身边,递上一柄长剑,却伸手按住了杨素。

“越国公,且让他杀几个党项人,闹得越大,他越不好收场。”

杨素回头瞧去,昏黄的光线中,林尧脸上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但是……”杨素咬着牙,心里明白了林尧的意思。

“越国公放心,必要的时候末将会出手,保那大胡子不死。”

党项人体格彪悍,好勇斗狠,但是来的这一批都不是军人,如今右武卫府痛下杀手,他们自然抵挡不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死伤殆尽,满地的鲜血渗进黄沙,暗红的颜色仿佛在控诉凶手的残暴。

大胡子是奉党项高官之命来向黄维定讨债的,万万没想到一向合作愉快的黄维定会忽然痛下杀手。眼见自己的同胞死伤了这么多,他胸中悲愤交加,从地上又捡起一柄弯刀,口中嗬嗬大叫,冲向了黄维定。

黄维定冷笑一声,右脚抬起,倏忽之间向左右连踢了两脚,大胡子双手虎口同时巨震,双刀脱手。黄维定长剑从中宫直进,刺向大胡子胸膛。

眼见剑锋就要刺进大胡子的心脏,忽然间“叮”的一声脆响,一柄连鞘的长剑从旁边伸出,挡在大胡子胸前。

黄维定见刺中了剑鞘,心下一惊,抬眼看去,发现大胡子身侧站着的正是林尧,不由怒道:“林将军,你这是何意?”

林尧不动声色地运起了内力,将黄维定弹开,慢条斯理地道:“黄将军,何必这么沉不住气呢?党项和我大隋已有数十年没有发生战事,您这般屠杀党项族人,怕是会引起事端吧?”

黄维定知道自己不是林尧的对手,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嘿嘿,门下省什么时候也操心起边境的事来了?林大人不觉得自己管得有些宽吗?”

林尧向东方拱了拱手,“同样都是为陛下分忧解难,分什么门下边境?”

“陛下面前,末将自有回报,这是我西南边境上的事务,只怕还轮不到林将军来多嘴多舌,让开!”

杨素踏上一步,站到林尧身边,道:“黄将军,这人话还没问,你就痛下杀手,难不成你怕他说出什么来?”

黄维定将手一扬,周围的右武卫府官兵“嚯”的一声低吼,刀戟低垂,齐齐指向了杨素和林尧。杨素和林尧随行的几十名亲卫都变了脸色,纷纷拔出佩剑,严阵以待。只是在一郡兵马面前,这几十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小了。

杨素厉声道:“黄将军,你竟敢对朝廷钦差刀戟相向?”他面色虽然严厉,心中却有了几分焦急,陇西郡中的几千名千牛卫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迟迟没有到。

“杨大人,你可别忘了,你这个钦差奉的圣旨是清查贪墨案,边境军务上还是不能压末将一头。要是再护着这个党项异族,就别怪末将参你一个包庇外族的罪名了。”

“黄将军说的是,”又是林尧慢吞吞地接口道,“既然如此,这一点小小的冲突也不急在一时,不如先把贪墨案查个水落石出再发落这个党项人不迟。反正越国公和末将都不懂党项语,军中通译也不在,黄将军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布满黑云的天空终于划过一声惊雷,这是西南大地入春的第一声雷,雨点也随着连绵而下,片刻间就下成了夏天才有的倾盆大雨。

火把被雨点打灭,夜晚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林尧的脸,黄维定忽然觉得那张脸在明灭之间变得森然可怖,一股肃杀阴冷的气息从脚下直传到他的心脏,连他这样身经百战的将领竟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心志为之微微动摇。

“好,就如林将军所说,先查贪墨案,不知道二位除了粮仓,还有哪里想看?”黄维定始终不敢向朝廷钦差下手,只好退了一步。

林尧不再说话,看向杨素。杨素也被林尧的气势所惊,心中暗道:“这位千牛卫统领可不简单。”只不过该查的都查了,该问的也问不出什么,想盘问身后这个党项人,一来语言不通,二来黄维定一定会横加阻拦,这位一等公一时也没了主意。

“杨大人此去,必然见到右武卫府军中粮草丰足,军士饱暖。但这只是假象,杨大人务必深挖严查,清查粮仓,方能查知真相。”此时杨素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水盗的话,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黄将军,风急雨骤,咱们还是先回粮仓吧。”杨素抹了抹面上的雨水,雨越下越大,这会儿已经打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黄维定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点了点头,右武卫府士兵的兵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杨素的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进了粮仓之后不少官兵都瑟瑟发抖,连杨素的嘴唇都有些发紫。黄维定瞥了杨素一眼,命人搬进几个火盆来。

忽然“咕咚”一声,随杨素来的那名户部主簿倒了下去。主簿本来就是文弱身子,年岁又高,跟众人一起淋了一场雨,这会儿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雨势越发的大,闪电和惊雷在空中交织,像是响彻半空的无名悲歌。

接连灌了几碗姜汤,又烤了好一会儿火,主簿才悠悠醒转过来,不过形容憔悴,看样子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杨素也微觉愧疚。

不过此刻杨素已经有了主意,“黄将军,各郡各营将官支领钱粮的签字画押可在?本官想查看一下。”

黄维定笑道:“这个自然在。”说着一挥手,便有人取来了支领记录,看样子似乎仍是成竹在胸。

杨素不动声色地接过记录,略略翻看了几页,心中一动,发现一丝眉目。他将记录又递给那名主簿,主簿虽然体弱,仍然十分尽责,接过记录细细查看。

又过了良久,主簿放下手中的卷册,连着咳了好几声才道:“越国公,这将官支领钱粮的记录从账面上来看确实无误,与先前的支给记录都能吻合,不过……”

杨素和黄维定同时问道:“不过如何?”

“不过这账册的纸张和各营将官签字画押的墨痕都太新了些,不太像陈年旧物,倒有几分像是新造的。”

“就凭这个就能说末将的记录是伪造的吗?户部的主簿未免太武断了些。西南这地方气候干燥,纸张保存的新一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至于墨痕嘛,末将是个武夫,可听不懂主簿在说些什么。”

主簿原本是坐在地上,听了这话费力地想要站起身,杨素伸出手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主簿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下官失言了,黄将军恕罪。不过下官还想看看各营将官历年升迁变动的记录。”

黄维定隐约猜到了主簿的用意,额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这个……不知道和贪墨案有什么关系?本将没有随身带着,只怕要回陇西郡去取。”

“不妨,末将来的时候顺手在府衙取了好些记录卷册,一直随身带着以备查阅。”林尧笑意融融,先前阴冷肃杀的气息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

林尧随身的亲卫打开行军箱,翻找了一会儿,递出了一本卷册,主簿一手拿着将官支领画押,一手拿着升迁变动的记录,翻看了一会儿问道:“请问陇西郡骁果营参将胡江大人可在?”

黄维定回身看了一眼,一名将官越众而出,行了一礼,道:“末将陇西骁果营参将胡江。”

主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汉阳郡甲字营管带孙治大人呢?”

黄维定咬了咬牙,对身边的亲兵道:“把他叫进来。”少顷,又一名将官进入了粮仓,行礼道:“汉阳甲字营管带孙治,见过各位大人。”

户部主管钱粮财务,从来不审结案子,不过这位户部的老主簿此刻倒有了些刑部提刑官的风范:“孙大人,请问你是何时入的右武卫府?”

孙治不知道主簿问这事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先看了看黄维定,只是黄维定一来拿不准主簿问话的意图,二来这事不比党项人的骚乱,蒙混不过去,在杨素和林尧的注视下也不好出言干预,他的面上没有丝毫反应。孙治只好硬着头皮道:“回大人,末将二十五岁入营参军,大约是五年前的事。”

“那你又是何时升任甲字营管带的呢?”

“一年前,正好是末将二十九岁生日前后升的管带。”

主簿微微一笑,又向胡江道:“胡大人,你在做参将前也是管带对不对?”

胡江比孙治年龄大了许多,犹豫了一会儿,道:“对,末将是由管带升的参将。”

主簿不再向二人问话,转向黄维定,此刻黄维定已经明白了主簿的用意,细密的汗珠凝成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杨素冷眼在一旁瞧着,并不言语。

“黄将军,这支领记录上的签字画押是从十三年前开始的,那时候汉阳郡甲字营的管带还是胡大人,孙大人尚未入营。根据升迁记录,胡大人当了六年甲字营管带才升为参将,可这十三年的支领记录上,汉阳郡甲字营一栏签的全是孙大人的名字,没有一笔胡大人的名字,请问这是为何?”

“这个……这个……许是制帐的时候出了些纰漏。”

杨素冷哼一声,道:“这卷册上都是将官本人的亲笔,什么纰漏能让一个十三年前还没参军的百姓跑到军营中的记录中来签字画押?”忽然语锋一厉,向胡江和孙治道:“内里详情究竟如何,还不老实交代?”

胡江和孙治当然不敢交代,只是哭丧着两张惨白的脸不停地磕头。

主簿将两本记录呈给杨素,道:“越国公请看,有问题的不止这一笔,还有不少签字和当时的将官不符。”

杨素翻了两页,念道:“天水郡丁字营,八年前的管带是张唯广,支领记录上签的却是现任管带肖华的名字;临洮郡戊字营,十年前的管带是乔宏,支领记录上签的还是现任管带周庭的名字。还有陇西郡乙字营,浇河郡癸字营,也是这般。”

“啪”的一声,杨素合上了手中两本卷册,“黄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步,是远在京城的刘远明没有算到的。

刘远明只是个挂职的参将,从没有真正治过军,不知道军中粮草供给的细枝末节,虽然提前让太子命人通知黄维定作假,这些细节上的记录他却不甚了解,太子自然更不可能想到这些。

黄维定也不是个细致的人,只想到把缺失的账册记录补齐,忘了十多年来军中将官多有调动,很多人的官位都发生过变化,他做假帐和假记录时参照的只是现在的官职军阶,这本支领记录的签字画押都是近几个月伪造的,而升迁记录则是一年年记录下来的,两者自然不符。户部主簿常年和账册记录打交道,细究之下果然看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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