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伸手为凌琬把脉,维峰、曼玲、曼雪都在旁心急地看着。
这位大夫,正是上次来给凌琬号过脉的大夫,他已心知凌琬身中剧毒,可这一把却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维峰注意到大夫这一反应,急问道:“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缓缓地起身,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他记得答应过这女子,不会将她中毒之事告诉任何人,但维少爷又这般担心地问,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究竟怎么样了?”维峰再次问到。
大夫看看维峰,他是那样地担心和焦急。救死扶伤本是大夫的职责,病者的亲人自是有权知道病者的病情和病因,但想到凌琬当日对他说不要告诉别人的那句话时,他真不知究竟该如何回答。思忖了片刻后,他道:“少夫人不让说,我答应过她。”
不让说,那么是说这位大夫给凌琬看过病,维峰连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曼玲、曼雪。
见维峰看过来,曼雪连道:“前些日子少夫人叫奴婢去请了回大夫,就是现在这位大夫。”
维峰将目光转向大夫,希望从他口中得知是怎样一回事。
看到维峰灼热的目光,大夫为难地道:“可是我答应过少夫人,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医者父母心,你身为大夫,就应该以病人为重为病人着想,你不说那么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听了维峰的话,大夫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后他才抬眼,看着维峰道:“少夫人中了‘噬心散’,如今已是毒气攻心,无药可治。”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维峰、曼玲、曼雪的身上。“噬心散”这毒维峰知道,他明了中毒之后会怎么样。曼玲、曼雪虽不知“噬心散”为何毒,但“无药可治”四个字她们不会不懂得。
“她……还有多久?”维峰看着昏睡的凌琬声音微颤地问。
“两天。”
大夫说的这两个字,如同冰天雪地中又泼出的一盆冰冰凉凉的水,无情地泼在了维峰、曼玲、曼雪的身上。维峰听了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曼玲、曼雪泪落如珠,却都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挎上药箱出门去。曼玲虽难过,但还是上前引着大夫离开。
维峰瘫坐在榻侧,看着榻上的人儿,他心如刀割。“出去!”他冷冷地说出这两个字。
曼雪近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听维峰说出这两个字后,转身便跑出去。可刚一出门,她便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看着这个昏睡着的女子,维峰的眸间满是伤痛。她身中剧毒,且只余两可活,他,怎么能接受,又怎么接受得了。手微颤地抚上她的脸,他突然间才发觉与她之间相距是那么地遥远,那样地不真实。
“我不会走,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想起她说的那句话,那句当时叫他感到开心和满足的一句话,此时想来,原来竟是这般景象。不会走,直到死的那一天。原来,她早已知道了她的命,她早已做好了打算。
心在隐隐作痛,痛得他俊眉紧蹙。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而她却是好好的。她心里有羽皓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有她在身边。可如今,她已没有了时间,那么他也无法再守护在她的身边,再也无法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