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我看你有眼缘,我教你一剑,你学不学?”
突然那雨衣老人对玉偕言道。
听到这玉偕并没有表现出常人的惊喜,若是一个普通修士被一个强者看中,更是要教他一剑,肯定感恩戴德,万分感谢。
不过时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萍水相逢而已,玉偕不信这个前辈会好心教自己一剑。
所以玉偕就婉言拒绝:“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驽钝,怕是学不好你的一剑,怕污蔑了前辈的名声,还是不学了。”
“婆婆妈妈,算哪门子修士?”
雨衣老人怒道,也不再去管玉偕的反应。
“仔细看我这一剑。”
雨衣老人说完就拎起地上的一根枯枝。
只见一普通的枯枝在老人的手上立即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泽。
一道涟漪如同水流一般从这根枯枝上荡漾出来,似是将这周遭的空气扭曲,枯枝此刻如同暴风眼里的定海神针,却曲折成几截。
玉偕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可是出于对剑的渴望,在那剑意形成的时候他就艰难得扭过头,人的本能有时候超过自己强加的意志。
然后玉偕的眼中出现了几道剑意,好像是三道,又好像是四道,又好像是更多。仅由那一根枯枝散发出的剑意,倒映在玉偕的眼中,玉偕一阵痛疼,感觉大脑被蛊惑了一般。
霎那间枯枝不断放大,剑意越来越多,如同蜂巢上的密密麻麻的房孔,玉偕分不清那道剑意才是真正的剑的本体。
铮!
密密麻麻的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玉偕的眼中就只剩下这根枯枝。
“此剑招我并未取名,是我自创的一剑招,今天便交给你了,至于学去了几分是你的事。”
将枯枝松开,雨衣老人突然将目光转移到半毁的雕塑上,出神看着。
“前辈……”
玉偕终究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这一剑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想要忘记短暂时间是忘不了的。甚至他此刻闭着眼只要一有想的念头,刚才那一剑的画面又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是怎样的一剑?
世间让对手看见很多剑影的剑招不缺,不过大都是借着极快的速度以及人的视觉停留,所以看得眼花缭乱。而这一剑很慢,甚至可以说握剑的手出剑后就没有任何动作,那剑却幻化成许多道剑意,最终又恢复平静的一道剑,那才是杀剑,能撕裂这世间最坚固铠甲的剑。
“小娃,我在这大苍有许多仇家,这一剑还是少用的好。”
雨衣老人看似好意提醒了一句,却让玉偕明白,他并不是好意教自己这一剑,自己还是不要用这一剑的好,或者让别人不知道自己用过这一剑,那就是看到自己用这一剑的人都死了。
对于这一剑玉偕感觉自己使用的话能有一分神韵,毕竟自己只是看着学,还没有用过。任何剑招都是在不断练习中和战斗中越来越娴熟的。
“谢前辈好意。”
玉偕盈盈一礼就回过去闭目养神,对于这个雨衣老人他说不上感激与厌恶。
一夜无语,然也是睡不下的,便那样修炼了一夜晚,平定了境界,期间玉偕去了门外一趟,陪着燕不语说了会话,燕不语先前睡过一觉,故感觉也不是那么困,只是身体冷得很,期间又向玉偕讨了被酒喝,咬了几口干粮,才感觉好了一些,便劝玉偕进去,于是就这样一宿过去了。
天微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在玉偕的强硬手段下,把燕不语扛回了破庙,燕不语是会反抗的,可以他那身骨怎么架得上玉偕的强势。
然后玉偕把火生大了些,在那位前辈那边生的一堆火,燕不语死缠烂打要跟前辈在一起,玉偕说不过他,应了他离前辈不远处生了火,给他取暖。
“先生,现在可否教我学刀?”
与寒冷相比,燕不语更关心的是学刀。
“不可。”
雨衣老人懒得理他,在燕不语问了良久才哼了两个字。
听此燕不语脸上露出沮丧之色,耷拉着头,无精打采,不过还抱着希望,因为先前玉偕出去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他也就知道老先生不会刀法,但可能会指引一个道路给他,他也装作不知晓。
燕不语小心观察着雨衣老人的神态,只可惜雨衣老人全身都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脸色。
“不知晚辈如何做先生才愿意教我?”
“累吧?”
“累,晚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感觉到这么累。不过就算更累,我也要学刀。”
燕不语说话的力度有些小,但是语气却很坚定,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现在一定很想休息一会吧?”
“正是,不过如果先生现在教我刀法再累我也会坚持练的。”
燕不语一脸坚毅,看着老人。
突然老人却起身了,对着玉偕二人说了句。
“该走了。”说完老人也不来一个正式的告别,就起身离开,站起来那前辈比燕不语还矮一点,燕不语却是不敢阻拦的,脸色纠结了几下,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在这个前辈后面。
“前辈,现在外面雨正大,不如待雨停了再走。”
玉偕在后面挽留道,是为了不让燕不语跟着淋湿自己,燕不语本来就在外面呆了一宿且身子娇弱,怕经不起折腾。
“无妨,后会有期。”
雨衣老人,一步跨过门,他的步伐很均匀,步子也不大,速度也不快,但是燕不语要小跑才能追得上。
玉偕跟着走到门前,听见燕不语喊了句“恩公,后会有期啊!”说着又加快了速度要跟上那老人。然后那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玉偕郑重地对着雨幕施礼,不管那雨衣老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或者是一时兴起,但那剑自己确实是记下了,有授剑之恩,虽不能拜师,但基本的礼节还会做的,他也知晓那雨衣老人会感觉到他的施礼。
玉偕捡起一根枯枝,又放下了,在地上找了许久才挑了一根合适的。
作为一个爱剑之人,看到一个厉害剑招不去破解一下,或是使出,心里难免痒痒。
他不是雨衣老人那样的高手,随便拎一根枯枝就可以使出绝妙的剑招,他还没有剑,想使剑招至少要找到一个像样的枯枝。
想到这玉偕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去取剑了。
玉偕闭着眼睛,雨衣老人的剑招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感,如同被毒蜂蛰了脑袋一般,还不只是一只毒蜂。
玉偕控制自己大脑清醒,压制自己的痛疼,手中的树枝一下子从一根枯黄的树枝变得挺拔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气息从玉偕的手臂慢慢传到枯枝上,枯枝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一样,变得灿烂夺目了起来。
记忆里那雨衣老人手上的动作慢慢变慢,玉偕的手也做出那样的姿势,细细回想他那是流露出的一丝气息,即他故意让玉偕看到的体内真气运行的路线。
就是这!
玉偕手中的枯枝一刺,撕拉的声音,枯枝变成了两根,然后变成了三根,仿佛被折断一般,玉偕的额头上生出了汗,大口地喘气,那三根才变成四根。
玉偕再也控制不住了,手一直颤抖。
枯枝脱手而出,瞬间在空中炸裂成无数段,向四周飞溅。
玉偕平复了气息,手臂虽然有些酸痛,不过心却满足了,刚才他使出了那雨衣老人那一剑的一分半神韵,若是用真的剑,或许会再加半分,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
以后多练习几次以后这一剑的神韵会越来越高,只是今天是不能的,这一剑没有习好之前对自己手臂有伤害,对那雨衣老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练完这一剑玉偕感觉有些乏了,便小憩了一会,待醒过来,天已放晴,此时的心情又恢复了古井无波,走出门外,用力吸了口新鲜空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玉偕就准备上路了,只是走过几步又返回去了。
得了!马忘了牵。
玉偕并没有骑上马,只是将包袱挂在马背上,牵着马走在小道上也惬意。
只是路上有些泥泞,弄脏了鞋底,玉偕也不计较,就这样悠然自得走了一两个时辰,经过了一个茶棚,过了会,便看到了一座城池,城池并不大,因为地理位置不显得很重要,也没有什么战略意义,所以就像随意用一些石块堆砌起来的,仿佛一阵狂风吹来就可以将城池吹得七零八落。
只是守卫的盘查比以往严了几分,不过下雨的缘故,现在的进城的人也少,一会功夫在守卫的盘查下进了城。
城中足够得热闹,比北丘要热闹许多,人多了很多,行人穿着也更精致,玉偕混在人群中也不显眼,只是容貌更俊俏一些,不过还不足以引起别人的侧目,只是偶尔有些女子路过才会侧目看一眼,街上的女子还是少,多的是婶婶辈的女性。
去了个店家,将马交给了店小二,然后点了几样小菜,吃得津津有味,这几日吃的干粮,现在换点新鲜口味,虽不是珍馐佳肴,却也比往常更有滋味。
玉偕唤来了店小二,店小二半躬着腰,问道:“公子吃得还满意?”
“不错,小哥,我来问你,今天我进城,发现守卫的盘查比其他的城池严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店小二看了看四周,凑到玉偕耳边。
“公子,我跟你说,是那常州城的一位大人物被一江洋大盗给半夜杀了,整个常州都震动了,官府纷纷派出衙役去捉这江洋大盗,可哪里见得到那大盗的影子,已经过去了几天,整个常州境内都守卫森严,公子一个人出门可要小心,我们这江阴县近来也不安生。我们店的酒不错,劲道足,公子要来点
?”
“多谢小哥,既然这样,我酒袋的酒也所剩无几,劳烦小哥给我这酒袋装满酒,要店里最烈的,我带在路上喝。”
“好咧。”
小二拿着酒袋,不一会就折返回来,将装满酒的酒袋递给了玉偕,玉偕倒了一杯,尝了一口,感觉还行。付了钱,玉偕牵着马,就要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