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胸衣扣带与瓷白的肌肤是一种鲜明的对比,如此的见面仪式令郁淮轩整个人都慌了。理智上他觉得自己应该闭眼睛或者转身不看,但是,他不但看了,而且还看得目不转睛。
阿戚有一对十分漂亮的蝴蝶骨。
漂亮到,大概很多人只看一眼都会情迷意乱吧?这是纯洁的褒奖,没有半分猥琐,郁淮轩心想。
但他很快也注意到了,在阿戚的后腰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道未消肿的伤口,皮肉都泛着红。那狰狞的惨况,跟她漂亮无瑕的蝴蝶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是她想展示给他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打的,所以我是自卫。”
郁淮轩忽然心疼了。他放下手机,胸膛一挺,说:“你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阿戚迅速穿好衣服,回头对他一笑:“谢谢你!”
他后来想想,这个中凛然,倒是有点江湖儿女相逢一笑便肝胆相照的豪情。
阿戚求郁淮轩别报警,别声张,因为救护车一来她就要溜走。她说是逃命,再跟这个叫宋建国的男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就算不死也会疯掉。这不是她第一次逃命了。之前她逃出去,住过同学家,还被老师收留过,甚至睡过医院大厅和天桥底,这一次,她逃回了乡下的外公外婆家。
郁淮轩是在五天以后看见出院后的宋建国把阿戚拎回来的,像拎着一个死物似的,一进门就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阿戚后来红着眼睛蹲着天台的角落里对郁淮轩说:“我原来以为他们是我的亲人,一定会帮我。我外公、外婆,还有两个舅舅,那么多亲戚,呵呵,宋建国哼一声,他们就把我丢给了他。”她笑了,“亲人?嗯,也对啊,连我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我何必还指望别人?”
阿戚是到天台来晒床单的,前天刚挨过打,手指都被打肿了,为了洗床单又泡了水,肿得更厉害了。
郁淮轩看着心疼,说:“我帮你吧。”
阿戚愣了一下,轻轻笑着看着郁淮轩:“帮我晒床单,还是帮我逃出这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