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戚的爸爸在她九岁那年就病逝了,后来,妈妈改嫁,却嫁给了个酗酒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再后来,妈妈几次想与男人离婚,但男人都不肯。婚离不成,妈妈心一横,以打工为由去了外地,逢年过节都不想回来一趟,丢下阿戚一个人跟着继父,“水深火热”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搬了几次家,上高中那年,搬到了秦岭大院。高坡上的老楼梯房,五楼,隔壁邻居的门上贴着喜气的金童和玉女。那是一户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爸爸,妈妈,还有十八岁的少年郁淮轩。
阿戚念高一。郁淮轩念大一。
那是个瘦高的男孩,总爱穿黑色的运动装,喜欢反戴棒球帽,脖子上总挂着耳机,看起来酷酷的。
郁淮轩念的是本地的大学,平时大多住校,周末偶尔回家。连着两个星期,他一回家就听到隔壁邻居那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吵闹、摔砸和女孩大哭的声音。后来,还有一只男人的皮鞋从对面窗口飞进了他的卧室。于是,当他拎着皮鞋上门兴师问罪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阿戚。
阿戚家的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这时,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了,先前的吵闹消失得很彻底。阿戚坐在沙发上,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她光着脚踩着那男人的背,男人一动不动。
郁淮轩再仔细一看,发现男人的脖子那里有一团鲜血洒开在地上。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杀人了?我要报警!这是郁淮轩冷静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这时阿戚忽然站了起来,说:“他没死,摔了而已,我叫救护车了。别报警,他是我爸爸!”声音很冷,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最后两个字说得尤其艰难,喉咙里、胃里都泛着恶心。
郁淮轩闻言开始打量这个说话的女孩,她瘦,苍白,眼睛里有光,是一种寒光,跟她的声音一样冷。
阿戚又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转过身,反手拉着后背上连衣裙的拉链,把拉链往下一拉,裙子垮掉半截,郁淮轩的脸唰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