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前站着地熟悉身影女子刚要说话,却不经意间瞥见鲁缑拳上隐隐泛着的淡蓝色光芒,微微一愣,脑海中掠过之前鲁缑分分钟收拾掉一群人地片段,顿时脸上浮现出慌乱之色,急声道:“鲁公子!门口的是我丈夫,你可千万不要伤了他啊!”
闻言,鲁缑轻轻点头,紧攥地拳头缓缓张开,上面附着的源力也是渐渐消散,望着门旁是友非敌的人影,心中轻松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紧张。
女子看着鲁缑的动作,拍着胸脯深深舒了一口气,然后一脸笑意的走到门口,将门口站着的人给拉了进来……
坐在床边,看着二人相聚的鲁缑,细心地发现,她丈夫动作不似一般人那么灵活,略微有些僵硬,她并没有立刻关上门,反倒向门外张望了一番,好似是没有寻找到想要地结果,当她回过头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变成了些许疑惑,嘴角微张,冲着旁边丈夫低喃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她丈夫本就低着的头,像是要和胸膛融合般埋的更深了,而且肩头还微微颤抖起来,摇着头,同一时间,她丈夫方向传出不清晰地交谈声。
女子听的过程当中,脸上神情由疑惑慢慢变成了喜悦,可还没半分钟,却又成了不可名状地惊恐!一脸惊恐地气喘了几口气,动作突地停顿,一口气没有上来,双眼一翻,便是径直地昏倒在了旁边男人身上。
“还不将她抱到床上!傻站在那思考人生呐!”突如其来地一幕出现在眼前,是鲁缑万万没想到的,激灵一下猛地站起,瞬间地愣神后,却见男人慌乱地张开双臂将女子拥入怀里后,就站在了原地没有了下文,鲁缑指着一张木床,脸露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望着男人,教训道:“这点事还用别人告诉吗!都是三十多的人了!怎么应变能力这么差!真是没法说什么了……”
房屋里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男人不禁有些疑惑,谁在我家里?干什么呢?带着疑问抬头,当望见远处的鲁缑时,眼里闪过一抹惊疑,他好像将方才所谈之事的全部希望寄托鲁缑,本有些悲痛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欢喜神情,高兴好一会儿后,这才喏喏将妻子抱到床上,盖上了薄被。
男人拖泥带水的样子,着实让鲁缑头痛,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头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
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在眼前重现,鲁缑理顺一番思绪后,心中便有了粗略的判断,抬起的手掌略微停顿后,还是拍在了男人肩头,四目相对,鲁缑示意他坐到桌前。
凳子发出了两声轻响后,就见二人对面而坐,桌上油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照在鲁缑身上,仿佛给他敷上了一层金粉,宛如金像般,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甚是威严气派。
鲁缑将桌上发黄的图画轻轻拾起放在手心,看着油灯对面脸上挂着欣喜神情的男人,沉吟道:“刚才你们之前是不是谈论自家女儿?你闺女发生了什么吗?竟然让你妻子昏倒过去?”
“恩人!我你”
闻言,男人慢慢攥起了拳头,渐渐低下了头,他好像想到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地声音也是嘎然而止。
见他没有说完就不在言语,而且还低摇起头,鲁缑虽然不会地球上灰常厉害的读心术,但听话中语气和看手上的动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眉头微皱,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轻抚着手上泛黄的纸张,轻声道:“想开点,你家闺女发生这……”
话还未完全出口,鲁缑就发觉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是肯定死亡,是噩耗,就算是脑袋有病,但听别人说自己孩子离世也会不喜,猜测终归是猜测,本人说出才是事实,暗自责备一声说话不经大脑,嘴上更声道:“你家闺女可真淘气啊,现在还不回来,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
男人虽然只是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就又低下头,但鲁缑眼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先前地那股欣喜竟变成了绝望,是感受不到丝毫希望的绝望。
“低头地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难道真是女儿离世?不对啊,亲人离世不应该是面带绝望!而是悲痛,伤心欲绝的痛啊!绝望?绝望?”心中冒出莫大地疑问,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出符合情理的答案,失落地叹了口气,鲁缑终是选择放弃,目光投到对面男人身上,也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楚这事了。
“呃……那个……你倒是说话啊!有困难我或许可以帮到你!说说怎么回事啊!”
“恩人,我们已经欠你一个天大地恩情,不想再次劳烦你,这件事……”面带绝望地摇了摇头,男人声音愈来愈小,不在说了。
话听到一半就没了下句,碰见一次都心烦,何况是第二次,不一会儿,静悄悄的屋子里就响起了敲桌声,鲁缑面色有些不悦,哼声道:“咱们都是纯爷们!说话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行不!麻溜的,到底什么事!”
瞧见鲁缑的脸色,男人知道不说是不行了,沉默片刻后,望着鲁缑手中的图画,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低声道:“不瞒你说,事情是这样的,回来后,我们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桌上还落了些灰尘,瑶儿很懂事每天都会擦桌子的,屋里这样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做父母地那会不担心自己孩子,周边寻不到瑶儿身影,我便叫妻子在家休息,独自一人去找寻,找到时,却看见一群侍卫正押着她和好几个人,我身单力薄自知敌不过,便偷偷跟随,到最后他们进了古家大门……”
“古家!又是古家!那里都跑不了你啊!我们真是缘分!呵呵呵”
双眼眯成一条缝望着桌上的水杯,鲁缑嘴角慢慢挂上了诡异地笑意,咔擦一声,水杯周身布满裂痕,哗地又一声,就见桌上少了杯子添了碎渣,他心中压抑的怒火可想而知。
见鲁缑将水杯捏碎后,拍了拍手,就朝门口走去,男人急忙站起身,一脸伤心,道:“恩人!你要上那里?千万不要去古家啊!它家势大,不可与之为敌,今天失了爱女,要是恩人你……你再一去不复返的话,我们真的无颜活在世上啊!”
“你竟说出这样的话!势大!呵呵!势大只是你为自己弃女儿于不顾事实所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没有你这样的父亲!”鲁缑转过头,见男人要拉自己,手臂一挥,便是错过了他的手掌,眼中满满地鄙夷,厉声道:“只要有希望哪怕是一丝丝,我们也不应该放弃!你根本不算个男人!更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毫不留情的话语如重锤般狠狠敲打在心里,男人眼中渐渐浮现出茫然之色,他垂头喃喃自语了许久后,缓缓抬起了头,只见眼中的茫然如潮汐般迅速消散回归了清明,但这清明不似原来,更似饱经沧桑后看透世事大彻大悟般的清明,他应该是顿悟出某些事,脸上伤心的神情,也是慢慢平复下来换成了平静。
缓缓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望着一脸鄙夷的鲁缑,男人脸上隐隐有着一抹挣扎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忽地释然一笑,轻声道:“谢谢你!我又欠了你一个恩情!”
话音未落,鲁缑就笑着掏起了耳朵,他认为是耳朵不灵出现了幻听,但当男人又重复一遍后,鲁缑手中动作突的一顿,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终于相信不是幻听,话是真实的了。
“完了!他是不是被骂的神经错乱,傻了啊?我还要攒钱娶媳妇!这个大陆千万别有赔偿精神损失费的法律啊!”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心中闪过,鲁缑咽了口唾沫,面带担色,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
“不用胡思乱想了,我没事。”男人似是看透了鲁缑心中所想,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拿起桌上躺着的图画,缓缓举到胸前,沉声道:“做一件事,不管大小,全靠一股冲劲儿是万万不行的,就拿这副画来说吧,你要是不想将画什么提笔就画,到最后收笔时,会发现只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条而已。”
望着男人胸前泛黄的儿童画,鲁缑慢慢驱散了心中杂念,沉思一会后,抬起头询问道:“你是在告诉我,要学会思考,武力配上万全之策才完美吗?”
“恩……意思差不多!”男子点了点头后,便转过身收拾起桌上的碎渣。
看着眼前这没有丝毫变化的人影,鲁缑皱着眉,面露思索之色:“为何会有种莫名的感觉,告诉我他变了,难道……”
“丈夫!鲁公子!”
一声轻呼,打断了鲁缑的思考,两人同时向木床看去,女子已经醒来,她一脸憔悴双眼有些疲惫向这个方向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