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洁白的木床边,鲁缑看着眼神缠绵满是爱意的二人,低头再瞧瞧他们紧紧相握的手,心中不禁有些感叹,无形秀恩爱,着实让大漠孤狼心生怨念啊!
“琳儿,你现在还有些虚弱,好好休息啊。”似是感受到旁边哀怨的气息,男人轻抚着女子的糙手,眼中满是柔情,关心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干咳一声,道:“咳!来,鲁公子我们出去走走,谈谈营……”他轻瞥了一眼女子好似有所顾忌,更声道“其他事吧,比如你肩上这头掘晶鼠那里抓的!”
此话一出,鲁缑不禁后退了几步,大脑如线团般无比混乱,小白是掘晶鼠一事,自冰洁告诉完就未曾与人提起过,当时冰洁可是说过掘晶鼠很神秘常人根本无从知晓,他以为定原城中除了天地冰洁就无人知晓这个秘密呢。
然而此时,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常人竟当着他的面,随口说了出来,如何不让他吃惊,一时间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盯着男人,不知如何开口。
见鲁缑吃惊的看着自己,男人好似是没想到一般,挠了挠头,询问道:“鲁公子!这个手里抓着宝石的老鼠,难道真叫掘晶鼠?”
闻言,鲁缑倒觉他是欲盖弥彰,想要掩饰自己是高人的事实,正所谓无形那啥,最为致命,不禁面露鄙视,偏过了头,但当见到肩头情景时,顿时傻了眼,小白还真抱个不知从那掏愣来的宝石在脸上舔蹭着,像老鼠爱大米般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巧合吗!但这拿宝石和掘晶屁毛联系没有啊!照他那么说叫抱晶鼠更贴切一些吧。”见他面无异色,一脸真诚,鲁缑也不好细细询问,无奈的咋了咋嘴,心道:“这都能恰巧对出,真是服了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联想能力。”
“不用躲着我,我早就醒了。”见二人不再言语沉默着,屋中气氛有些安静,女子轻掀起被子适时开口道。
男人面露尴尬地偏过头,见她想要下床,眼中闪过一抹责备之色,快步跑到床边,搀扶起她身子,轻声道:“我不是想躲着你,而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鲁公子救不出小瑶我再次悲伤难过。”女子头轻靠在男人胸口,满是辛劳痕迹的手抵在他嘴边,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琳儿……”
轻拨开散落于脸庞上的长发,四目相对,望着那双毫无责备满是理解的眼神,男人缓缓抬手轻抚起她的脸颊,有些哽咽其他话再也说不出口。爱一个人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说那三个字,动作就够了。
二人含情脉脉眉目传情惹得屋子有些脸红气氛渐渐旖旎起来。
单身汪鲁缑望着再一次将他晒在一旁的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站这就是个电灯泡,走开定会打扰到二人,这可如何是好。
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后,鲁缑再次望了望二人,他们依旧在缠绵,面色有些不耐,终是忍不住想刷下存在感,尴尬道:“呃……那个……打扰你们秀恩爱是我的不对,但我不会说对不起!”说最后一句时,鲁缑似是有些愤怒,控制不住情绪哼了出来。
轻将女子挽到床头,她不知何时已经熟睡,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然后,男人欣慰地望向了鲁缑。
看他望着自己一副终于长大了样子,鲁缑微微发愣,旋即甩了甩头,目光炯炯,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初衷,忘了还有个人在等待营救!他是你们的孩子!秀恩爱没有错,但也要看时候吧!先干正事行不?”
“恩!”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站起身,目光如鹰眼般锐利注视着鲁缑,淡淡道:“可以去,但你想到对策了吗?”
闻言,鲁缑一怔,旋即尴尬地摇了摇头,他之前理解完男人的话时,想要想着,但被女子打断便给忘了,到现在要是男人不提也根本不会想起来。
似是猜到鲁缑会有这表情般,男人淡笑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已经为你想好了!你坐桌子这来。”声音仿佛有种神奇地魔力,鲁缑不由自主的就按照指示坐到了桌前。
猛地打了个激灵,鲁缑甩了甩头,目光转向手指轻触着的图画,有些疑惑,自己是怎么来到桌前的?
“难道是他?”抬起头,鲁缑便见男人脸上带着些笑意,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疑,他也愈发地肯定了之前的感觉。
似是感觉油灯有些碍眼,男人将它挪到一旁后,笑道:“其实我这对策说不上是对策,叫情报更贴切一些,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人就会有秘密,猜那干啥,向着我就行。”将想要询问的冲动抛到脑后,鲁缑笑着摆了摆手,回答道:“只给情报没有给对策,这恰恰锻炼了我独立思考能力,就像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何谈失望一说。”
男人像是没有想到鲁缑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微微一怔,旋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暗自赞许道:“说的好!不贪不厌,品性尚佳,若是性格再改改,他日成就不可估量!”
见对面好似想到什么喜事般笑得甚是欣喜不在理会自己,鲁缑挠了挠头,站起身伸手晃了晃,轻声道:“嘿!想什么呢?情报啊!”
“哦!”
尴尬地轻答一声,男人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定原城西北方向那占地最大的庄园便是古家本府,若是从正门进去……”
“咱属于潜入者……前门不可能进去吧?”鲁缑歉意一笑,插言询问道。
闻言,男人微微一愣,随即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是我考虑地不全面,那便从侧墙翻进去,向左转两弯再向右转一弯……”
“停!咱能不能画份路线图……我怕我还未出发就晕死在这。”听着这些方向,鲁缑急忙扬了扬手,哀求着打断了男人的话。
“地图?”说话再次被打断,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当望到鲁缑轻揉着脑袋似是有些痛苦状时,不禁愕然地问道:“呃,你晕死……路盲?”
“呵呵,我是路盲这件事藏的这么这么深,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你真是好眼力!”
轻抚着肩上的小白,鲁缑无奈地点了点头,旋即嬉笑了一声。他在上中学时就有了些征兆但并没有在意,结果这一不扳正,随着年龄增长就越发地严重起来,只要胡同一多就记不清该走哪里。掉异界后他能活到现在除了不常走动是一原因外,默默充当导盲犬角色的小白功不可没。
“那里,那里。”
顺着话男人面上虽只是大笑了两声,心中却是不禁赞叹鲁缑应变能力之强,是这半生未曾见过的。
“鲁兄弟!”似是好久没这么舒服的笑过突的一笑有些不适,男人脸色泛红呼吸有些急促,深吸了几口气后,站起身,望着鲁缑,道:“你坐在这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纸和笔。”
淡笑着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鲁缑回想了下之前他说的话,话中对自己叫的称呼,不禁有些好笑,只是为了缓解下气氛而已,没想到莫名其妙地促进了感情,称呼改为鲁兄弟。
男人在走后不久,便是缓步走出,将手中攥着的纸笔摊放在桌上,然后细心的画了起来,片刻后,他好似想到什么事,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看着鲁缑,沉声道:“忘了告诉你,尽管二十二年前那场灾难中古家牺牲了大部分高手,可是瘦死的驼羊比羊头马大,同样是在源力稀薄地背景下,古家族长凭借以往的影响力再加上残存的资源一直闷头求发展,处事低调从不与人纷争,这些年来也算是恢复了些实力,优秀族员大概有十到二十人左右吧,他们的修为大多都是在凝白期六段到八段之间,古家有两位源赤阶高手,其中一位是当今定原城副统领古厉,另一个便是他的父亲古毕……”
“哈哈!什么副统领!古厉可是当了城主呢!虽然只是一天,准确地说是半天多四个时辰。”听着那个熟悉的名字,鲁缑挥了挥手,话语中带着讽刺打断了男人的话。
“什么时候当上城主的?怎么任期这么短?”听鲁缑这么一说,男人不禁有些疑惑,他们一直被囚禁,只是在今天下午才第一次出来没有鲁缑所救还是最后一次,而古厉是今天上午任职欢腾气氛早就过了,他们知道啥,下午古厉被杀古毕一直秘不发丧,弄得城中都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是他们。
望着脸上净是询问之色的男人,鲁缑随意的笑了笑,道:“城主这个位置不好坐啊,他命不好还非要坐,结果屁股还未做热乎,下午出城就遇见了我,我秉着让他超脱的思想,所以……顺手就把他收拾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笑道:“照你这么说,现在古家只有古毕一人与你同阶,其余人修为都不如你。”
“不!还有一名隐藏的大长老!”鲁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他不知道大长老具体实力如何,但以一人之力屠杀整个廖家,想想都觉得害怕。
“大长老……”
闻言,男人微眯起眼,思索一会儿后,盯着鲁缑,沉吟道:“难道是那二十二年前从灾难中重伤而回的古荣……命可真硬,竟然活过来了。”
“怎么样?他实力;”
话还未说完,鲁缑便是感觉有些不对,自己是潜伏,救完人就撤,根本不会与人正面冲突,这些情报好像然并卵。
“呃……哥,咱只是救人,不是打团战,你能不能不要再跑题了啊!”
尴尬地点了点头后,男人虽低头继续画起路线图,但嘴上并没有闲住:“古荣那年修为是源橙阶耀阳二段不知现在如何,古毕是源赤阶皓月二段,我看你和他抗衡没有太大问题……”
“唔,画好了,给你!”过了片刻,男人轻吐了一口气,举起路线图吹了吹,然后卷起递给了鲁缑,笑道:“年轻人,永远记住情报不嫌多,没准你那天就会有到。”
“知道了,多谢教诲。”
鲁缑轻应了一声后,就接过路线图缓缓摊开在桌上,可还未摊开过半便又被重新卷起,然后深吸了口气,满脸惊疑不可置信地望向了男人,他本以为十几分钟就完成不会太工整,于是便想检验下不懂再问,可摊开时,才发现里面如工程图般非常工整,要是自己画肯定画不出。
男人淡淡笑了一下,道:“你不用这么吃惊,我在古家做过侍卫,对了,里面打叉处便是可能关瑶儿的地方。”
闻言,鲁缑微微点头,脸上惊疑神情也是消散许多,然后拱了拱手,向门口走去,刚开门,便是听到身后的询问声。
“鲁兄弟,你为什么会对我闺女如此上心?难道……”
听得这话,鲁缑脚下一顿,头也不回的
扬了扬手,淡淡道:“你想多了!上心是因为她是……我……徒弟!”说完便合上了门。
“徒弟么?”
望着石门男人喃喃了一声后,目光便转向了床上熟睡着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道:“琳儿啊,我齐天的孩子还用找师傅!你真是我这一世最可爱的妻子。”
说完,便抚了抚下巴,眼中渐渐闪起奇异色彩,暗道:“多了个小师傅,结局或许会逆转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