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心中已有计策,见众人皆在思索,说道,“我有一计,但须严守计策方能有效,不如到草庐中一谈,须防隔墙有耳”。
哪知众人早都知道这两个倭人是如何在草庐中受酷刑的,一定如此说,元儿早跳起来,声称对大计没什么力出,捧着紫蟾远遁去了,王猛声称奉命保护公主,不能远离,也尾随而去。
洪普三友言道只听掌门和两位师哥师姐的,有所命听命就是,三人轻功不错,不约而同的连续三纵,正是洪普一门的燕行功。丐帮四位长老笑道,倭人狡诈,他四人就去巡视谷口,加紧防备以防倭人突袭,俞虚江听四人如此说,微微一笑便准了。
如此便只余下戚南塘、元毒客、顾潜成、于落樵、李贽五人,于落樵笑道,“何苦为难众人,拆了那草庐四周,请丐帮的兄弟们远远巡视不是就可以了吗”。
俞虚江接着道,“前辈有所不知,这倭人中能人甚多,我估摸着我们这不远处便有倭人奸细,能读唇语的人也不在少数,还是密室中详谈更好”,于落樵心想不错,这丐帮帮主年纪不大,做事却甚很稳重。
于是五人便入了那草庐,丐帮弟子多数露天而居,因而这一草庐竟是这一条斜谷中唯一密闭的空间,众人入内后,此时庐内热气渐消,必不似刚刚般燥热,俞虚江已命丐帮弟子远远围住草庐。
南塘见众人坐罢说道,“我意三皇子朱常洵既然意欲拿到这武林大会盟主之位,我等可请皇长子朱常洛也来趟一趟这浑水”。
“贤弟,你这计策与倭人与何关联”,俞虚江说道。
“我此计本有一石二鸟之意,倭人千方百计欲搅乱大明之势,前次竟然闯进皇宫意欲行刺皇帝,如果皇长子外出至武林大会,那么倭人会有何举动呢。”
顾潜成说道,“自上次乾清宫事件之后,皇宫内苑防范极严,又用了南塘你的方法,倭人暗渡陈仓之计已然无效,如果皇长子外出,又是来参加武林大会,倭人必不会置之不理。”
李贽说道,“可惜不是皇帝外出,否则更有用处”
“皇上怎能以身犯险”,顾潜成满年不愉道。
南塘知道李贽心思,看来洪普一门主张与东林门相差甚大。
南塘说道,“此计之关键,是让倭人以为有机可乘,而且机会甚大,而我等又要保皇长子万全,因此此事并不简单。”
“此计若成,皇长子可谓立了一大功”,顾潜成说道,“如今郑贵妃势起,不可不防,否则千功尽弃”。
只有元毒客看看于落樵、又看了看李贽和戚南塘,似有话说,又收住不言,南塘猜度到他心意,也颇觉为难,李贽叹道,“元兄,有话可说个明白”。
元毒客这才说道,“如果要保皇长子万全,又要做得缜密,我思量惟有久不在江湖上出现之人,或者根本不是中原武林的高手才可有效。”
“说虽如此,不是中原武林之人,可减轻倭人防备之心,可到何处寻这些人,若不是中原武林之人,外族之人若有异心,也是难保皇长子”,俞虚江说道。
“兄长不知,元先生所举之人,即可保面上倭人不会有疑心,而且也不会有异心。”南塘说道。
“哦?我却不知,见笑了”,俞虚江笑道。
“元先生所举之人可是三娘子”,南塘说道,俞虚江见元毒客点头,随即明白,三娘子之命在中原可谓人尽皆知。
“如此甚好,三娘子师姐和元先生皆是蒙古人,皇长子奉命陪蒙古贵客参加中原武林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会,于情于理于法,皆行得通,有二位高手在侧,洪普三友久不在江湖,假扮蒙古人也可,但是还得有一位即是武林中人,又与朝廷有剪不断联系之人陪伴更妙,以防宫中有人作祟”,南塘说道。
众人皆明白他所说的是郑贵妃一党,顾潜成说道,“井师伯正合适”,南塘也认为可以,众人皆无异议。
俞虚江说道,“此时又有用得着我丐帮弟子之处,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天下何处有人,何处就有乞丐,当不会引起怀疑”
南塘笑道,“兄长所言甚是,那便也请兄长与房衣范宿四位长老沿途分散保护,我就给井师祖当个亲随好了”。
“另有一路也行计较,那便是少林帮此次前来,就请阳明三杰领着门下弟子同行好了,请元先生和于前辈也一起暗中相护,设计伏杀”,原来此事各路帮派皆五六个帮会同行,惟有少林派和武当派结伴,少林派近年少出高手,专心理佛,要不是前些年抗倭时,由俞大猷与少林多有来往,以振武技,恐怕此时都难列十大门派了,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实力仍不容小觑,此一路只为保险,以防万一。
众人又商议了不少细节,便请来了刚刚找借口躲走的众人,并不示之全计,由南塘联络各路人马,各自散去了。
三娘子之处由于落樵亲往相约,顾潜成自往东门禀报,此事机密,除了五人得知全计,其余人等只知自己所负责的事宜。
南塘便和元儿、王猛往京城而来,洪普三友和李贽、于落樵称有急事须先行,南塘知道他们之意,也不多言,倒是王猛远远跟着,弄得南塘也不知如何与元儿解释。
进了京城,又入了宫门,南塘自往皇长子现居的府弟中而去,见了皇长子,说明了来意,皇长子又是担心,又是兴奋,现在郑贵妃一党又复宠,皇帝对皇三子恩宠更甚于往日,而皇长子身母如同禁闭于宫中,连他这个儿子想见一面都难,有时他真想不要了这皇储之位,像元儿一样,做个平常人家之子。
最终,皇长子朱常洛还是同意了,次日便与南塘入宫见了皇帝,说明要陪同三娘子等蒙古客人前往武林大会之事,说来武林大会之期即在次日,各路帮会门派之人尽皆汇聚到了清帮总舵,连武当少林两帮也到了近郊,这两日竟然无事发生。
皇帝此次果然允准了皇长子朱常洛与皇三子朱常洵同去武林大会。
要知后事,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