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之期转眼到了,南塘一大早便陪着井槐前往皇长子府晋见皇长子,没想皇长子朱常洛直到已时三刻才起,满脸酒色,一脸纵欲过渡的样子,南塘看了心中很是不喜,三娘子和元毒客、洪普三友等已准备齐备,只在万国会馆等候。
皇长子手下人等急急慌慌的侍候皇长子更衣,又用了饭,却已是午时时分,井槐命郑澄领着顾潜成等人在清帮总舵招待各路帮会门派之人,此时少林派和武当派也由阳明三杰、李贽和于落樵等人暗中护佑到了京城近郊,一路并未出什么意外,那一路如此安静,正说明了这一路风险更甚。
皇长子收拾完毕,却又要前往宫中见了皇帝、太后,南塘心想早上问安的时候早已过了,此时去进宫,恐怕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辰,井槐也显急躁,便命人前往清帮总舵告知,时辰有变。
那边厢群雄也等得颇为心焦,这些各路英雄并非铁饼一块,对于朝廷并不都是那般恭敬,恰在此事,有清邦弟子来报郑澄,竟然是武当派见素道长和石人老怪冯保在郊外打了起来,郑澄不能离此,心想有于落樵、李贽并阳明三杰在彼处,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一扫厅上,见张知行也在其中,便命张知行前往查看,若有事故,赶紧来报,张知行便一路小跑得去了。
那清帮弟子领着张知行到了郊外,此处离清帮总舵甚近,一看见素道长灰色道袍一缕白须,手执长剑,正和那石人老怪杀得难分难解,却并未见到于落樵等人身影,只有石人老怪的五个弟子立在石人老怪身后,见素道长身后却是十几个和尚,想必是少林派的弟子,另有六七个年纪不小的道士,想必定是武当派的弟子。
石人老怪又与见素道长过了二十来招,长袖一舞,便跳出了圈子,见素道长长剑使圆便要追上,石人老怪叫道,“你这牛鼻子,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纠缠我半日,恐怕晚了武林大会之期。”
“武林大会?与你这贼人有何干系?”,见素道长长得和煦如春见,说话却是生硬得很,张知行不知,见素道长一直疑心石人老怪在沧州府杀害了他俗家师弟抱扑子,当初的六扇门总捕头。
“牛鼻子,今日有要事,人家四大门派邀你前来不是与我打架的,且过了今日再说不迟”,冯保说完便是一点轻云纵,石人五怪也随后而去。
见素道长大怒,刚要追上,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后生挡在身侧,他平生涵养本好,只是数十年如亲兄弟的师弟死在石人老怪手里,再见仇人难免急怒,对于后生晚辈却很是慈爱。
那后生正是张知行,他知此次武林大会宗旨,担心武当派不能参会,抑或是与石人山争斗不止,有损大计,便出面阻止,只见他道,“道长,晚辈东林门张知行,奉命来接道长和少林派各位高僧”。
“你就是张居正张阁老的遗孙?”
“正是晚辈。”张知行道。
见素道长身居武当掌门,对江湖之事和朝堂之事皆有所知,抱朴子出任六扇门也是他允准了,虽然道家讲究无为而为,然而抱朴子为俗家弟子,也可例外,除了俗家弟子,武当还真无出家弟子入仕为官。
张知行正欲引着武当派和少林派前往清帮总舵,没想有人清帮弟子来报,原来李贽、于落樵并阳明三杰和倭人千叶所领的百余人正斗个你死我活,离此处只有二里多路远。
张知行一听大急,原来于落樵等人在暗,而武当少林两派在明,没想到倭人这**细放过明着的一路,却认准了暗中保护的一路,连忙对见素说明缘由。
见素道长道,“贼子果然猖狂,竟然在大明之境公然挑衅,明光明净两位大事,我等不可坐视不理,且不容五位高手是为我等而来”。
明光明净正是少林派的两位领头高僧,二人曾师从俞大猷,也曾是当年抗倭的僧兵中的一员,一听也不禁大怒,二话不说,抄起月铲就跟着见素道长前去搭救,后面跟着十余个两派的僧众道众。
众人展开轻功,不一刻便赶到倭人围困于落樵等人之处,看起来有一百三四十人,众人皆没想到大明境内藏有如此多的奸细,领头的倭人约有五十来岁,想必就是那个千叶了。
远远看去,这群倭人极谙阵法之道,并不急于攻击,只是把五人围于一山口之中,每次留有三个小队,一队使长剑攻击,一队短剑防卫,又留有一个后队趁战于后,每每发现五位高手有所空隙便趁虚而上。
也真是李贽、于落樵功力深厚,阳明三杰多年师兄弟配合默契,才未见败势,却又因那领头的倭人千叶每隔一队,便上前厮杀,五位高手虽未致落败受伤,但是所围的圈子却被越压越小。
这边张知行和见素道长、明净明光等人赶到,便不由分说上前拼杀,原以为倭人遭逢背后受敌之势,攻守之态会有所改观,没成想倭人一分为二,一队仍攻于落樵等五人,一队转向截住见素等人。
那千叶的功力修为似不在宫本之下,此时见对手来了缓手,他欺于落樵等人年老,想耗尽诸人内力再全歼,此时敌方有变,便不再围歼,挺剑直上,直朝吴庭禅攻去,剑法招术简洁明了,却是迅捷无比,吴庭禅一惊,好在此次也是有备而来,使出西铭剑法便与那千叶斗了起来。
吴庭禅身为阳明致行堂首座,深得栗先生真传,武功修为乃是阳明派为数不多的高手,阳明三杰之中仅次于揭庭修,西铭剑法讲究剑由心生,圆转如意,而千叶的剑法讲究快、捷、猛,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竟然斗了五十多招。
也正因为西铭剑法讲究心剑合一,陆庭禅苦斗半日,已然心力受损不少,这千叶的剑法又着意于快,待到打到八十招以后,已经防多攻少,好在西铭剑法更着意于防手,一时不致于落败,揭庭修见了心中略急,然而此时倭人阵形已经不似刚刚,攻击之猛也远胜于前,须知双拳难敌四手,更不必说这训练有素的倭人阵法。
揭庭修是致心别院首座,专心研究阳明派及天下武学,此次抽身不出,而吴庭禅又陷凶险,灵机一动,叫道,转河图阵,这河图阵正是阳明派数十年演练下来的一套阵法,专门应对以少敌多时使用。
要知河图阵如何应战,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