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誉突然好奇起来,身子向前倾,不等易娄把话说完便忍不住问道,“哦?爱卿,究竟是什么大吉之象?”
易娄娓娓道来,“皇上,四月十五日夜我夜观天象,发现北修国京城或有神子将降临。或许就在四月十六日。”
“神子降临?”郑誉十分惊奇,又立刻疑惑起来,“那又如何?”
“这位神子将来必定是我国社稷之才,请皇上万万要找到!”易娄郑重其事地对高高在上的郑誉说道,“皇上,天降神子,福兮祸兮!但若让这位神子落入他人之手,必定是国家祸事!请皇上为国考虑,不要拂逆上天。”
“李忠,吩咐下去,立刻在京城寻找四月十五日夜和十六日出生的孩子,切记要仔细!但是,不要走漏风声。”郑誉声音浑厚,给身边的李公公下了谕旨。
“谨遵皇上圣命。”李公公在宫中摸爬滚打了多年,凭他揣摩他人心思的本领,立刻知道郑誉心中对这位神子十分在意,更是器重。
“皇上圣明!”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日,宫里的人就开始在诺大的京城中挨家挨户地寻找钦天监口中的“天降神子”,虽然极尽隐秘,但还不免起了一些流言,在街市上流传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慢慢地传到了朝堂百官的耳朵中。
“你听说了吗?最近皇上听了那钦天监夜观天象的结果,在寻找什么天降神子呢!”百官开始渐渐把目光聚集到此事上,都各抒己见。
有些官员对此显得不屑,认为这只不过是唬人的把戏,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子呢?不过,这易娄预测天象向来是精确无误,令人赞服,倒也不是毫无可能。一时之间,争执不下。
御史大夫、丞相还有太尉三位重臣中,比左迟小了三个月的太尉缥因戏谑地问左迟,“我听说,嫂子前天诞下了一对双胞胎?真是可喜可贺呀!孩子可取名了?不过,左兄取的名字,想必也是充满了才气。嫂子好福气呀!”
“男孩叫左寻都,女孩叫左轻罗。”左迟说起来,温柔的目光不禁流露出来。
“真是好名字!想必你我的儿子以后也能成为我们这样的好兄弟,至于侄女轻罗,便和我家碧攸定个娃娃亲吧!哈哈!”
“索之,你什么时候能说点正经的?已经是太尉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子了,说话竟还这么口无遮拦,”宁蔚面露不悦之色,又继续说,“左兄,最近皇上在找什么神子,就是近两日出生的,该不会就是子迟的儿子吧?”
“听来倒是很有可能。”缥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撇了撇嘴唇,猜测道。
左迟倒是没有太在意,而是望着天际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寻都真是神子,将来他若有意为国家献力,那便再好不过。”
说着,左迟就大步向前走去,衣决飘飘,朝服华美,衬托出绝世气魄。
缥因摇了摇头,感慨道,“哎,左兄就是这么个性子!不知是好是坏呀!宁兄,你说是不是?真不知道他怎么稳得住!”
“皇上!近日我们寻遍京城,终于得了消息,四月十五日夜,还有四月十六日所出世的孩儿,没想到竟也奇怪,期间只有一家生了孩子。”
郑誉大喜,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哦,快快说来,是哪一家诞下了神子?”
跪在殿正中的人立刻铿锵有力地回答,“禀告皇上,这几日只有左丞相大人的夫人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实在是天意啊!”
“左丞相家的孩子?”郑誉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倒是想去看看他的儿子,一定才华和品德不会输给他的父亲的,还有一个女孩?”
“是,皇上,是一对龙凤胎!不过,这对龙凤胎是早产了。”
郑誉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哈哈,难道还是个神女?真是龙凤呈祥!早产倒是不要紧,既然是天降神子,想必他的早产也是上天注定!你先下去吧。”
三日后。丞相府中处处流动着初夏的暖意,却又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仿佛琵琶在低声鸣唱,明亮了府中的一厅一室。
蓉初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摇篮中的孩子。他们在摇篮里调皮地动来动去,很不安分。他们一双乌黑色的眼睛如同清澈的溪水,明亮如同月圆。他们等着自己的小腿,咧着嘴朝着女子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动人心弦,生出难以抑制的怜爱和欢喜。
蓉初眼中目光流转,异常温柔地洒在两个孩子身上。她一手扶着摇篮,轻轻摇晃起来,低声朝摇篮里的孩子说道,“寻都,轻罗,我的好孩子。”
兰芝端来一壶茶和給夫人的补药,笑着看摇篮里的睁着大眼睛、圆着小嘴唇的孩子们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黑色的眼睛呢?这必定是上天恩赐吧!小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福气呀。”
“的确是很漂亮,”蓉初轻轻地握住两个孩子的小手,突然面露忧伤担忧之色,“我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能像他们的爹爹一样,做一个完全(完美)的人,不负子迟的期望,这样便是我这做母亲的最大的心愿。”
兰芝掩着嘴笑了起来,“夫人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小公子是神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