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清晨。
女子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兰芝……兰芝……”
兰芝立刻推门进来,搀扶住似乎即将要从床上跌下来的虚弱女子。兰芝立刻轻轻拍着女子的背为她顺气。女子费力地说道,“水……我要喝水……”
兰芝立刻冲到桌前倒了杯水,喂女子喝下。女子喝完热水后气色好了些,问道,“子迟呢?还有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可还好?”
兰芝笑着安慰她道,“夫人莫急,公子和小姐都很好。”
“我生了龙凤胎,真的?”女子又惊又喜地捂着自己的心口,“我昏了多久了?子迟呢?子迟呢?”
兰芝说,“是呀,丞相大人赶回来时高兴极了。您已经昏睡了一天了,丞相大人担心的很,老夫人昨天因为您生产昏了过去,现下已经醒了过来。”
“祖母晕倒了?”女子突然着急了起来,她拉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兰芝,我得去看看,祖母年纪大了,咳,咳……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女子咳嗽了两声,兰芝便立刻把女子的被子重新盖上。“夫人,您现在身子虚弱,大夫也说您不能随意走动,老夫人现在好了许多,您别担心了。”
女子说着说着便更慌了,“我答应过子迟要照顾好祖母的,快,扶我起来。”
“不用了,”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进来,她走到女子的床前坐了下来,拍着女子的手欣慰地说道,“孩子,别担心我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媳,为我们左家生了一对龙凤呈祥的娃儿!”
“祖母您好些了吗?”女子微微笑着,“孩子呢?子迟呢?”
左老夫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别担心,迟儿上朝去了。绢儿,去,把公子和小姐抱来,切记一定要小心!”她细心地嘱咐道。
左老夫人可真是把自己的重孙和重孙女疼到了心坎里。等两个孩子一抱来,就分别在两个孩子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来来来,你看看你的孩子,长的多好看呀,和他们爹爹小时候一个模样!他们就是长大了,男孩也一定是谦谦君子,女孩一定是倾城倾国。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要羡慕我们左家呢。”
女子满目柔光,看着睡着的自己的两个孩子,越看越是喜欢得不得了。想着这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是自己和自己最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便赶到苦尽甘来,无怨无悔。她的眼中溢出泪水,她高兴地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
左老夫人有几分责怪之意地说,“你也是,怎可让那小丫头随意就撞了你?这早产的孩子不如足月的,得细心照料才是。下次,我决计不让迟儿去那纷纷扰扰的书市了,连人影也找不着,若是有半点闪失……他这丞相也不要做了!”
“祖母,您千万别怪子迟,都是我自己疏忽。那小丫头,您也别怪她。”
“好了好了,你赶紧休息吧,迟儿也快回来了。”左老夫人着急地说道。
女子的气色渐渐红润起来,她说道,“谢谢祖母。”
晚上,一个晴朗的月圆之夜。
左迟拥着自己的妻子,从窗户外飘来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女子静静地躺在左迟的怀中,望着自己的丈夫清朗俊秀的容颜,轻声细语地说道,“子迟,我们给我们的孩子们各取个名字可好?”
左迟略微思索一番,缓缓说道,“我曾经千里迢迢寻找都城,参加科举。今日的一切皆源于当时的赤子之心,终生不敢忘怀,我便为我们儿子取名为寻都,可好?至于女孩,轻罗小扇,正如你般娴静聪慧,便叫‘轻罗’。”
女子望着一轮明月,露出明媚的笑容,她喃喃道,“左寻都,左轻罗,多好的名字呀,多好的名字呀!谢谢你,我的夫君。”
“寻都,轻罗……寻都,轻罗……”就这样,女子喃喃了一夜。
上完早朝后,皇帝郑誉正坐在龙椅上批阅一沓沓奏折,身边的李公公在磨着朱墨。
这时,殿外的小海子突然进来说,“皇上,殿外钦天监求见。”
郑誉从一堆奏折的烦琐之中微微抬了抬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哦,这时候钦天监来做什么?莫不是天象有异?”
小海子回答,“钦天监并未多说,只是让我向皇上禀告有大事。”
郑誉蹙着眉说,“宣他进来。”
“微臣易娄参见皇上。”一个蓄着胡子的老者走进来,照例跪拜。
这易娄是两朝老臣了,一直都是观察天象的能人。今天他来,一定有什么大事情。郑誉立刻招着手说道,“爱卿平身,近日有何事?天象有什么异象吗?”
易娄立刻说道,“禀皇上,天象的确有异,但并非凶相,而是大吉之象!”
郑誉突然好奇起来,身子向前倾,不等易娄把话说完便忍不住问道,“哦?爱卿,究竟是什么大吉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