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普陀寺回来,陈月竹一如往常的接着秋利,只不过这几日回家的路线有所改变,原先是直接经过市区,现在会绕道经过码头,起初秋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后来发现陈月竹在经过码头西区时总是会降低车速,仔细留意这里的情况,尤其是码头西区的这个仓库,这次在经过这个仓库时,秋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陈月竹看了眼秋利,笑道,“怎么了?”
“你很关注这个仓库,并且每次都很紧绷。”秋利说道。
陈月竹索性将车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仓库原先的大股东是我,李瑞彬和祝麒各占一部分股,刘思涵因为个人贪婪,利用晓华作为筹码,想要我大部分股东,我干脆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我所有的股东都给了他,现在这个厂子变成他们三个人的了。对于这个厂子,不瞒你说,确实有个计划。”陈月竹转头看着秋利,继续说道,“但有这个计划并不是因为刘思涵贪了我的财,而是因为晓华,晓华被抓是因李瑞彬像刘思涵告的密,晓华在狱中所受的苦则是刘思涵的命令,晓华父亲待我恩重如山,我曾在他父亲面前发过誓,必护他安全,晓华所受的委屈我必定向他们讨回来。”
“你知道这样做是在与谁为敌,你确定吗?”秋利担忧的看着陈月竹问道。看着秋利担忧的申请,陈月竹笑了笑,说道,“我很清楚,不管是李瑞彬,还是白虎帮,不管是刘思涵,还是他背后的情报局,我都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陈月竹点了支烟,表情很轻松的说道。秋利知晓陈月竹的性格,他们俩的性格有相似之处,对于一件事情,不会轻易做决定,而一旦做了某个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秋利没有说话,但内心情绪却很杂,以前听戏的时候听过很多丈夫出征妻子担忧的桥段,直至现在她才真正体会那种心情,担忧却又有一种无力感。见秋利没吭声,陈月竹问道,“在想什么?”秋利知道此刻多说无益,说道,“没想什么,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陈月竹模了模秋利的头,笑道,“傻瓜。”随后便开车送秋利回家,路上两人无话,都有些心事,到家后秋利准备下车,被陈月竹叫住,陈月竹看着秋利,问道,“你要不要搬来陈公馆?现在世道这么乱,你和冯老夫人两个女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虽说有几个徒弟,但还是不安全。”秋利想了一会儿,说道,“唱戏是供大家娱乐开心的,应该不会有人与我结仇。”陈月竹明白秋利话里的意思,也没再强求,说道,“你什么时候想来了,随时和我说。”秋利对着陈月竹笑了笑,便下了车进了屋子,陈月竹目送着秋利进屋后,他又点燃了一支烟,陷入沉思当中,秋利话里所说的危险都在他预期范围之内,但他根本不在意,从小他就是在这种危险中长大,也正是这些危险成就了如今的他,他可以不怕,但秋利不行,他想让秋利搬进陈公馆,正是出于保护秋利的角度,但秋利明显不想那么快就搬进陈公馆,他也了解秋利的性子,逼不得,既然如此,只能让明鑫吩咐几个弟兄暗中保护她,想完这件事,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刚好,他将未燃尽的烟头扔出窗外,启动车子来到上海大饭店,他约了马晖今天晚上8点在这见面,从晓华被解救出监狱,陈月竹就在计划复仇的事情,等他从普陀寺回来,暗中护送龚晓华的探子也来了消息,说龚晓华已经顺利到达革命基底,得到这个消息,陈月竹便开始了他的第一步,约马晖进行了一次会面,地点就在上海大饭店,马晖了解陈月竹的为人风格,这次龚晓华被李瑞彬暗算,陈月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动,无外乎是为了给龚晓华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现在龚晓华顺利离开上海,陈月竹就无其他顾忌。两人按约来到上海大饭店的包间,也没多做客套,陈月竹开门见山的说道,“马晖兄,我想请你帮个忙,酬劳便是中央情报局局长之位。”
“你想推刘思涵下台?”见陈月竹点了点头,马晖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任何一个能爬上高位的人,背后都有着强大的靠山。”
“所以,我来找你,我知道你背后的靠山地位也不低,并且正好和刘思涵的靠山处于对立面,”陈月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刘思涵的位置是政府故意安排的,这样可以互相制衡,但据我所知,你,以及你背后的势力都不甘于这样的安排。”
“看来,你做了不少工作。”马晖说道。
“你了解我的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犯,必加倍奉还。”陈月竹说道。
“陈先生是个聪明人,既然我们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利,为什么不呢?”马晖笑了起来,说道,“不知你的计划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陈月竹笑道,“如果把握好了时机和声势,这个计划就很简单,所以,你在整个计划中需要做的就是拖住刘思涵,让他错过时机即可,其他的交给我。”“陈先生不打算将计划告知吗?”马晖问道。“计划被越多的人知晓,计划就越可能生变,就越可能超出我的可控范围。”陈月竹说道,“我的做事风格就是不喜欢让事情超出我的可控范围。”马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多少人想走仕途这条路,然而机会就那么几个,这也就注定了走仕途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每一步都得小心,尤其像我这种情况,官位不高不低,稍不留神,官位可就没了。”“我明白你的担忧,官场是江湖,社会也是江湖,我陈某在上海滩闯荡了这么多年,在上海滩乃至全国都有一定地位,这些地位不是单靠武力打杀得来的,武力只是手段,真正看的是这。”陈月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机遇与风险总是相伴存在,这个道理你肯定懂,我只想说,我既然想和你合作,必然会考虑你可能承担的风险有多少,你与我合作的可能性有多高,只有在这两个问题对于你都是有利的前提下,我才会向你提出来。”“你的为人以及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但这件事毕竟重大,我需要在考虑考虑。”马晖说道。陈月竹估摸着马晖是想和他背后的靠山商议商议,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马晖尽快给出一个答复。
马晖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0点,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去打扰别人,但考虑到这件事情的紧迫性以及重要性,他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接通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娇滴滴的问打电话的是谁,马晖听出了这个声音,这是背后靠山新娶的小老婆,背后靠山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十几岁便加入国民党,凭借着多年的摸爬滚打,现在已经是国民政府的核心人物之一,每每最高领导层开会都会听取他的意见,他是个对权利欲望很强的男人,先前为了上位,取了前任领导的女儿为妻,但他对前任领导的女儿没有任何感情,去年前任领导的女儿因病去世,他便马上迎娶了小娇妻。听到这位小娇妻的声音,马晖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听闻背后靠山对她很是疼爱,“夫人,我是马晖,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请问师父在吗?”
“你是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晚联系?”小老婆不高兴道,“你不知道这么晚打扰别人是不道德的么?”
“夫人,我知道这么晚打电话不好,但事情确实紧急,所以才打扰到你和师父,还请夫人将电话交给师父,下次我去拜访师父时专门挑一件珠宝交给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计较。”马晖低声下气的说道。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小娇妻说完,便叫了声“老爷”,过来一会儿,一个男声传过来,“马晖,什么事?”马晖将陈月竹与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背后靠山,背后靠山想都没想,便说道,“能帮我们除掉我们的死对头,我们为什么不做?”“可万一失败了,怎么办?”马晖担忧道。“失败怕什么,大不了东山再起。”靠山说道。“您在党国内影响力大,当然不怕,那我怎么办?”马晖说道。“瞧你那点出息,”靠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我一手培养的,还怕没有退路?”马晖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说道,“但陈月竹并没有把计划告诉我,您不担心?”“我与陈月竹虽然没怎么打交道,但他的名字还是听过不少,,普遍反馈是个有能力的人,我就暂且相信他一回。”靠山说道,“当然,你如果能弄到计划就最好,这样我们也可以提前布局。”“明白,我明天就去回复陈月竹。”马晖说道。
当天晚上无法入眠的还有秋利,她脑袋里总是回想着白天陈月竹说的话,她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做这一切是为了龚晓华,正是因为他的重情义,让她心里生出一份安全感,但他要去做的事情让秋利很担忧,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尽管陈月竹不是一般的人,有财富,有地位,但说到底还是民,她想知道他每天是否平安归来,但当陈月竹提出让她搬去陈公馆时,她有一丝犹豫,她想和他在一起,但一方面考虑到冯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念旧,喜欢在自己的院子呆着,这才回绝了陈月竹。夜越来越深,秋利的脑袋仍然很清晰,越清晰就越担忧,越担忧脑袋就越清晰,这样不知道循环到什么时候,秋利慢慢的有了些睡意,浅浅的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陈月竹一直关注着库房的动态,直到前几天肖正明报告说,库房已经修建完毕,不日将投入使用,陈月竹立马联系他的一位法国商人朋友,让他把原计划存入他仓库的货物存入码头西区的仓库,对于主动送上门的生意,李瑞彬和祝麒当然是喜上眉梢,只是简单的盘问了下,便将货物运进了仓库,当陈月竹知晓货物已经进库,立马召来了田明鑫,告知田明鑫接下来的行动,田明鑫兴奋的说道,“月哥,你终于要行动了。”陈月竹脸色阴狠的说道,“没人敢轻易动我的人”田明鑫带领一众兄弟,于黑夜中潜入库房,先是悄无声息的放倒了看守人员,随后,田明鑫点燃了第一只火把,其他弟兄也纷纷将火把点上,田明鑫命众弟兄将将火把丢在货物上,这次货物都是一些纺织布料,遇火极易着,不消一会儿功夫,火势便蔓延开来,等到有人发现时,库房已燃烧过半,因为火势太猛,消防队员一时也无法扑灭,等李瑞彬和祝麒收到消息来到库房时,只是看见一堆烧黑的残墙断瓦以及还没扑灭的大火,祝麒黑着脸没说话,李瑞彬则像发了疯一般,捞着人便让人进去灭火,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整个大火烧了尽三个小时,烧到最后除了黑的墙瓦,就是一堆废墟。
这场大火不仅惊动了上海市政府,还惊动了国民政府,国民政府要求上海市政府赶紧彻查原因,并妥善做好善后工作,还没等市政府开始抓人进行询问工作,又有一条消息出现在报纸上,这条消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比于战争而言,码头西区厂房的失火确实不能算是件大事,但对于工人们和法国商人来说,则是一件大事,法国商人见自己的货物被烧为灰烬,要求码头西区仓库负责人进行全额赔偿,工人们的工钱本就是押一付一,现在听闻法国商人要求赔钱,生怕李瑞彬和祝麒把钱都给了法国商人,没钱给他们,工人们经过商议,便派出了好几个工人代表要求和祝麒李瑞彬谈判,但遭到拒绝,越是拒绝,工人们的心里越发没底,越多的人聚集在李瑞彬和祝麒的临时办公楼前,不消两天功夫,办公楼前便聚集了一二十人规模,看着聚集在仓库外越来越多的工人,祝麒和李瑞彬也是一筹莫展,因为祝麒和李瑞彬在工钱这点上也没有达成一致,李瑞彬一直都没钱,原本指望着这批货物能帮他赚点,谁知老天捉弄,不赚倒赔,而祝麒为了这个厂已经贴补了大部分资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周转,陈月竹支付的最后一笔资金也在两个月前给到了他们,原本资金是够充裕的,但李瑞彬因为有了钱,生活便开始奢侈起来,重新添置了一栋别墅,还经常给不同的女人买珠宝。
“祝公子,现在怎么办?”李瑞彬着急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上大股东,他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成为大股东,说明他的资金应该很雄厚。”祝麒说道。
“对对对,如果他能立马拿出钱,把现在这些麻烦给解决了,我再让出一点股份都可以。”李瑞彬说道,“那我们赶紧联系肖正明,现在只有他知道大股东是谁。”
李瑞彬立马给肖正明打电话,约见面的事情,原本以为出了这事,肖正明会躲他们,但没想到肖正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祝麒,李瑞彬,肖正明三人来到他们常聚的那家茶楼,祝麒因为脸面一直不开口提正事,肖正明见他们不提,他也不开口,三人寒暄了好一阵子,李瑞彬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肖先生,其实我们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祝公子因为脸面不好意思提,那我就提了,”李瑞彬见肖正明脸上没有异常,便继续说道,“肖先生应该看过报纸,知晓我们那家仓库出了事,库房以及库房里的东西都被一把火烧光了,我们现在不仅连赔偿法国商人的钱没有,就连支付工人工钱的资金都没有,工人们天天坐在办公楼前示威,法国忍要求赔偿,政府也天天施压,让我们赶紧把该给的钱都给了,但我们现在实在是没钱给。”
“这件事情我确有耳闻,对此也表示很遗憾,”肖正明不急不忙的说道,“那你们今天约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想直接和大股东聊几句,仓库出了事,他作为大股东,我们作为第二和第三股东,应该碰个头,想办法解决这个事。”祝麒说道。肖正明点点头说道,“这个在情理之中,当然没问题。”
“那我们的大股东是谁?”李瑞彬问道,“上次问你,你还不方便透露,搞得神秘兮兮的。”
“中央情报局局长,刘思涵先生。”肖正明很淡定的说出了刘思涵的名字,祝麒和李瑞彬两人对看了一眼,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幕后的大老板竟然是他。李瑞彬问道,“怎么会是他?”肖正明故意反问道,“你认识他?”李瑞彬笑了笑,说道,“认识,打过一些交道,只是,我没想到他一个政治人员,怎么会想涉足到生意上来。”这是个敏感话题,肖正明只是笑了笑,没做声,祝麒也没有回答,因为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现在还愿意出钱吗?”
“这个就得你们和他谈了,我只是个牵线人。”肖正明说道,“不过据我了解,刘局长这几年利用官职收了不少好处。”“想也想的到,不然那么大笔钱,他怎么来。”李瑞彬毫无顾忌的说道,“祝公子,厂子出了这种事情,谁都逃不了干系,他作为大股东,也不例外,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大股东是谁,就得赶紧找他去。”李瑞彬说道。祝麒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先去刘局长那探探口风,我与刘局长素来没交情,第一次见面便开口要钱,有些唐突。”李瑞彬冷笑了一声,“祝公子该不会是怕了吧?”祝麒脸上有些愠色,说道,“我沉浮商圈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之所以让你先去见刘局长,主要是念在你们之前已相识,说话更加随意,我若参与其中,就算你不介意,刘局长肯定不想让这种事情被更多人知晓,到时刘局长一生气,就是不松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祝麒的一番话说的李瑞彬心服口服,李瑞彬略带歉意的说道,“还是祝公子想的周到,我这就去找刘思涵。”当肖正明把这一切告知陈月竹时,陈月竹冷声一笑,“祝麒果然是只狐狸,但这次我让他们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李瑞彬去中央情报局办公楼找刘思涵,还没进大门就被大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李瑞彬跟侍卫解释说“我找刘局长”,但侍卫已经接到命令,不允许他和祝麒进去,刘思涵毕竟是官场老手,西区码头出事后便早已料到他是大股东的事情藏不住,一旦这个消息被知晓,李瑞彬和祝麒必然会来找他,所以他早就给门卫下了命令,禁止李瑞彬和祝麒等人靠近办公大楼。经此一闹,李瑞彬的流氓做派便出来了,心想道,“老子混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个爷想见的人没见着的。”想完便在中岩情报局办公大楼门口破口大骂起来,刚开始门口侍卫没有理会,想着他骂一会儿自然口干舌燥败兴而回,可谁知,李瑞彬越骂越带劲,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门口侍卫担心情况有变,便将情况告知了刘思涵,刘思涵心烦道,“让他进来。”李瑞彬见到刘思涵,得意的说道,“我知道刘局长忙,但没办法,我的事比较急,刘局长又不想见我,我只好如此了。”
“有事快说。”刘思涵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码头西区工人闹事,以及法国商人赔偿的事,已经闹到了南京政府,刘局长肯定知道,其实要平复这件事也很简单,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事,所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刘局长再出点钱,平息这些事,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刘局长白掏钱的,等厂子恢复正常盈利后,刘局长可以从中多拿点。”李瑞彬说道。
“我没钱。”刘思涵直接拒绝道。
“刘局长就别说笑了,我可听说刘局长这几年利用官职赚了不少,不然怎么有钱成为仓库的大股东。”李瑞彬说道。
听到这刘思涵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已经知晓他是仓库的大股东,难怪敢这么张狂的要钱,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除了当事人陈月竹,还会有谁会告知他们。刘思涵心里一阵冷笑,“当初给的那么痛快,还以为你是真的舍得,没想到在这给我下套呢。”然而他又不能把实际情况告诉李瑞彬,这样只能多一个把柄在他人手上,受牵制更多。见刘思涵没说话,李瑞彬威胁道,“刘局长,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以为你的官职能当你的附身符,把我惹怒了,我管你是什么局长,一样把你拖下水。”刘思涵深知与流氓是讲不了道理的,今日的行为便是很好的证明,他缓了缓口气,说道,“为了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已经花了我大半的身家,现在着实没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等想到办法,我再通知你们。”
“你最好别骗我,现在工人们天天在罢工,把我惹急了,我就把实情告知工人们,让他们直接来情报局大楼闹。”李瑞彬威胁道。
待李瑞彬走后,刘思涵气的把茶杯重重一摔,他还从没受过流氓的威胁。刘思涵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思考着对策,让陈月竹将西区码头仓库的股份转给他,是他私人的想法和行为,他并没有向他背后的靠山报告,所以,他背后的靠山并不知情,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刘思涵也不想惊动他背后的靠山,主要是他觉得这件事他能控制住,他不想让他背后的靠山觉得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想到要动用他自己的小金库,不免有些心疼,那是他积攒了好些年的积蓄,自己留着养老用的,没想到竟要给那些与他不相干的人,想到这,他心里一阵愤怒,咬牙切齿道,“陈月竹,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有一天会要你换的。”
当秋利得知西区码头仓库着火的事情后,她知道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看着陈月竹脸上的倦意,秋利心疼道,“我这几日都没有演出,你不必来接我了。”陈月竹脸色一沉,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秋利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是见你太累了,来回跑怕你吃不消。”听到这,陈月竹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你这么说是太小瞧我了,”他笑道,“其实,你也是想天天见到我的,是不是?”秋利被他的厚颜无耻打败了,“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我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陈月竹收住笑意,说道,“秋利,我是真的想天天见到你,不管我每天多忙多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就会特别踏实。”“那,”秋利鼓足勇气,说道,“我去找你吧。”陈月竹听到这,猛地刹住了车,高兴的说道,“你可当真?”,秋利红着脸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难得秋利主动一回,陈月竹还不得顺着杆子往上爬,“求之不得,”陈月竹高兴道,“告诉我你每天来我家的时间,我让司机去接你。”末了怕秋利反悔,又说了句,“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看着陈月竹故作沉稳的霸道模样,秋利心情很愉悦,她笑着点点头,说道,“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