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赫连骢后面那人,身姿俊逸,好似风尘未定,眸中光彩却是让人无法忽视。只见他嘴唇上下阖动,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位少年倒是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光直向清秋,恰好他看的那人,也看向他。
“是我呀。”清秋一笑,唇角微扬。
赫连骢这个粗人也心道没见过如此光芒繁盛的少年。他又看看他那弟弟赫连珰,直觉两个人十分不对,只叫他鸡皮疙瘩不停外冒,汗毛都竖起来了。从没听过三弟亲近女色,莫不是,有断袖之好?他看着清秋,长得确实人如皎月,气质脱俗,却不得不又多了一层恶感。
“他是瞻星阁的人。”
赫连珰听闻,却又仿若未闻,只朝赫连骢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又转头向清秋道:“什么时候回京?”
“不知道,可能明天,可能永远不回?”清秋耸了耸肩膀:“等你哥哥放我走了,我要去塞外溜达两天,一高兴,兴许就住下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隐隐地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明儿我带你去塞外转转,三天后同我回京。”赫连珰还是一尘不变的语气。
“为什么?”
赫连珰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帐篷,清秋生气又不是,不生气又压不住。她还不好追去营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全都是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她追上去问他这种问题,哪里像话。赫连珰说话,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好像理所当然似的,凭什么?
第二天早晨,清秋一睁眼,赫连珰就坐在她床前。
“颛玉?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儿?”
“我若不早些来看一眼,你一走,我又不知该去哪儿找你了。”赫连珰看着她慢慢坐起来,目中便含着一丝笑意。
半月不见,赫连珰,怎么感觉有一些些不一样?
“你洗漱一下,我在帐门口等你。”
赫连珰第一次看见她刚起床,还带点懵懂的样子,下意识就想揉揉她睡得毛乎乎的脑袋,但手将要抬起还是放下了。本来趁她睡着就近了她卧榻,已经很失礼了吧?他想。
清秋同他来到大帐向赫连骢请辞时,赫连骢正坐在案前给京都致信。看到赫连珰进门,身后还跟着那个碍眼的小白脸,赫连骢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来得正好,有事问你。”赫连骢目光看向清秋。
“你若问我秦重阳的事,我是不会回答的。”
“是另一事”,赫连骢眉心又不自觉的皱了一皱:“我军营守备森严,你是如何做到接连几日外出避人耳目的?”
“我没觉得你们这儿戒备森严。“顿了一下,又道:”军帐摆放就很不合理,若是军帐的门能尽量做到多角度相对,你们至少能省一半巡逻和守门的兵。要是我,就把帐子排列摆成圆形构造,你觉得呢?”
赫连骢看向他,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还是说了句:“多谢。”
“大哥,若没有其他事情交代,我今日便带她走了。”
“慢着。“赫连骢看了清秋一眼,冲赫连珰道:”颛玉,父王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大哥,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
“走吧。”这句话他是对着清秋说的。
“真的要去塞外吗?”
“你想去哪儿都行。”
“那我们能不能去廊外看看?”
“嗯…好。”